医务室。
女校医史诗给陈妍上了药,皱眉说:“同学!你这挺严重的!怎么伤的?”
陈妍扶着床沿咬着唇说:“被打了一棍子!”
史诗:“哎哟!啧!行了!每天擦红花油,一定揉热了让皮肤吸收掉,过几天淤青就退下去!”
陈妍:“好,谢谢!”
史诗莞尔一笑,说:“不客气。”
付邱扶陈妍一瘸一拐的走,“嘶——”被打伤的腿一落地,陈妍那小脸立马皱了起来,她咬着唇停下,眉头紧皱。
史诗看着陈妍着样子也皱了皱眉,说:“同学!走路很疼?”
陈妍:“嗯!”
史诗:“不应该啊!你怕是伤到了骨头。”
陈妍:“啊?”
付邱在一旁皱着眉,青筋暴起。
史诗蹲下摸着陈妍的大腿骨。
“没断!应该是骨裂,我给你开个请假单,联系一下你们班主任和家长,去医院拍个片子。”
上午八点左右,警方铐走了那几个混混,留下了教导处里的一群学生,和三中的教导主任与老师。
两个教导主任一直理论,护着各方的犊子,谁也不想吃亏。
杨主任:“你们学校的娃娃那着铁棍带着人来我们学校打人就是不对!”
方主任:“事确实是这样的!可你们学生把我们学生被你们打的血糊吗擦的,看看身上那血!”
杨主任:“你们不带人来闹事儿,他们能成这的?”
方主任:“他们堵人带人打人是不对,可你们身上见血了吗?”
杨主任:“咋啦了?你的意思就是你们学生见血了还不行,还得我们学生也见血?是了哇?”
方主任:“我可没说这话!”
杨主任:“行啦!我也不想和你在这吵!你们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方主任:“开除是不可能!让你们学生的家长来一趟,赔偿孩子的医药费!”
杨主任语塞,男人终究不向女人伶牙俐齿。方微怼的杨主任哑口无言。
就这时,一个身影“嗖”的窜进来。
付邱弯腰扶膝,大喘着气对杨主任说:“杨……杨主任,校医说陈妍可能骨裂了,得去拍片子!”
杨主任蹙眉,一下子有了话,怒吼:“听见没!骨裂啦!”
方微被他一嗓子吓了跳,“我们写生脑子还被那女同学开瓢了呢!”
杨主任听了火气噌噌的往上长,“开瓢咋啦?你就看不见都已经不流血啦?过几天结个痂就好啦!我们了!骨裂!”
方微:“你!”
叶久懒洋洋的站在一边,看着这局势也扇风点火的说:“老师,我的背也很疼。”
杨主任一把拉过叶久,撩开衣服就给方微看,吼:“看看!给打的!这是脊柱!”
方微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杨主任虽然不高,但胖,脸上坑坑洼洼皮肤也黑,一嗓子就能吓住个人。方微又是个女人,加上自己理亏,刚开始的气势一下减弱。
杨主任扭头对付邱说:“你跟的他们去医院打个下手。”
付邱点点头,冲出教导室,直往学校门口冲。
杨主任又对叶久瞪了一眼:“愣啥了?你也跟的去,拍个片子!”
叶久扭头往出走。
“快点!跑上!”
杨主任说:“让你们学生给出医药费,现在就打电话,我们学校了是第五大院,你赶紧给他们家长打电话去交钱去!
还有!这个叫何俊昊和王柯可得不服管教,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方微终是理亏,打了电话道了歉,带着学生打道回府。
第五大院。
付邱背着陈妍,陈母服着陈妍的腰,石桥北搂着叶久的肩,虽然很吃力。
“哎对!我们挂骨科!”
“去前面填表。”
“好。”
一行人在骨科骨科叫号处守着,医生还在手术室里给一个出车祸的大妈接骨,他们还得在等等。
陈母:“孩子,你把她先放下休息休息。”
付邱:“不用了,背着吧,等等再背有点麻烦。”
陈母给付邱擦了擦汗,对陈妍说:“让你平时少吃点你不听,你同学脸上都是汗。”
陈妍:“???”我是伤员好不好?
陈妍今天三十四岁,皮肤很好,虽然上了岁数,但从五官上看还是和陈妍一样,是个美人坯子。陈妍穿着一套职业西服,头发半批,精干历练,是一个公司有点名气的律师。
付邱笑了笑,轻生说:“没事,阿姨!”
陈母:“你这孩子真好!阿姨回头请你吃饭!”
付邱:“好,谢谢阿姨!”
陈母轻笑,看着付邱越来越满意。
陈妍看着她母亲那样一脸黑线,她知道她母亲心里打着什么算盘,给陈母皱眉使眼色。
陈母瞪了陈妍一眼,意思是让她别管。
陈妍也没想到,母亲打着这小算盘竟变成了真的!
很多年后,付邱的床上有了她的味道,衣柜放满了她的衣服,地上散落着几根她的头发……
陈母:“你是叫付邱对吧?”
付邱:“是。”
陈妍:“你成绩怎么样啊?”
付邱:“还不知道呢!”
石桥北默默地插了一句:“你这次考的不错,班排名第二,年级排名第三。”
陈母:“哎哟!考的真好!我们家陈妍呢?”
石桥北:“班排十七,校排七七。”
陈母:“付邱麻烦你多帮帮小妍,她从小脑子就笨,你们两正好是同桌,也方便!我跟你说,小妍她从小什么都好,就是贪玩没有上进心,那房间乱了哟!你是没看到,和猪圈似的,还有哦——”
陈妍蹙眉揪着陈母的袖子哀嚎:“妈——”
陈母对付邱笑了,甩开了陈妍的爪子。
陈妍嘟了嘟嘴,撇过头靠在付邱肩上。付邱低头勾了勾唇,在没人看到的视角轻轻拍了拍陈妍的腿根。
陈妍冷笑,拧了一把付邱大臂内侧的肉,还不敢叫出来。
石桥北:“哎哎哎!陈妍妈妈!咱们是来拍片子的!”
陈母这才闭上了嘴,回答说:“奥好好好!我去给你们买水去。”
石桥北转头看着一个人做在一边的叶久,心里五繁杂味。
医院外飘着落叶,被风卷起,吹进大门,凉嗖嗖的。少年半眯着眸子,懒洋洋的靠在背椅上,无精烂神。
石桥北知道叶久这一个半月的情况,上课睡觉,下课睡觉,不与人说话,也不与人交流。
他本想给叶久来一个心理交流,但叶久的漫不经心属实让石桥北无从下手。
少年身上总是懒洋洋的,没有表情,没有动作,沉默寡言,漫不经心。
石桥北不知道叶久身上为什么带给人的感觉从来是这样!或许是没有等到一个适合他的机会,又或者是因为他的家庭……
石桥北沉默了一会,走到叶久身旁轻声说:“依旧有人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