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初语听着这话，瞬间就想起自己刚刚在门口跟江曜聊天的场景，心里好笑，故意道：“嗯，还行。”
要说身边跟着人，有好也有不好。
好的是安全，不好的也是安全。
她都怀疑霍北擎是不是在她身上装了定位器和窃听器。
“呵呵。”霍北擎从鼻子里哼出来两声。
顾初语走到办公室，看了一眼上午的日程，一台手术，剩下的都排在下午和晚上，装作听不见霍北擎声音里的酸意，问道：“中午有时间吗？”
霍北擎还没缓过气来，声音带着不满，“干嘛？”
顾初语说：“给你送饭。”
霍北擎声音都谨慎起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他脑海里控制不住的想到保镖发来的描述顾初语跟江曜站在一起的信息：气氛融洽，相谈甚欢。顾医生笑的很开心，江曜看着似乎也很开心，后来表情傻呆呆的，很震惊。
很符合现场实际的描述。
但是保镖毕竟听不见他们说的什么，无从分辨江曜到底是乐傻了，还是真傻了。
霍北擎也想不到，他跟顾初语之间认识这么多年，除了顾初语答应跟他在一起，呸！这辈子是不可能的，或许是许诺了下辈子在一起，还有什么能让江曜乐傻了的。
顾初语扬眉，“那你吃不吃？”
霍北擎咬牙切齿：“吃。”
连人带皮一块吃。
挂断了电话，顾初语就去忙了，霍北擎却坐立难安。
快到中午了，傅明舟来了一趟，两人相对坐在沙发上，一个若有所思，一个唉声叹气，反正气氛就是不太对。
傅明舟从烟盒里磕出一根烟递给霍北擎，“抽一根？”
霍北擎只低头扫了一眼，就避开了视线，“出去抽。”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抽完了就别进来了。”
这不就……
自己不抽就算了，还不让他抽的意思？
傅明舟拿着烟，半晌讪讪的收了回去，探身去端茶杯，“初语招你了？”
霍北擎斜睨他一眼，“想太多，准备要孩子，忌口。”
这是认真的。
自从上次被闪电作的没领成证，顾初语拦了一道之后，他就没什么保护措施。
掐指一算，孩子已经在路上了。
思及此，霍北擎周身的焦躁也跟着散去。
是啊，他这边连孩子都快有两个了，江曜算个屁，被说下辈子，下下辈子也轮不到。
傅明舟一口茶被咽下去，被噎的半死，“你俩属火箭的？”
这就连孩子都安排上了？
霍北擎还嫌慢了，“快吗？”
傅明舟是真不想看他这副面孔，他一大早不是来吃狗粮的，他拧眉想了想，“霍阳知道吗？”他怕霍北擎听不懂，“我是说，你们要孩子的事情，霍阳知道吗？”
霍北擎早跟霍阳说过，以霍阳对顾初语的沉迷程度，别说生个孩子，顾初语生个蛋他也会喜欢。
傅明舟说：“我前两天刚看个新闻，父母没经过老大同意就生了二胎，老大觉得弟弟出生之后，父母就没那么爱自己了，然后趁着父母睡着，把她弟弟丢进浴缸淹死了。”
霍北擎听的后背发凉。
“还看到一个新闻，父母没经过老大同意就怀了二胎，老大知道后，表面上欢天喜地，但是趁着夜里离家出走，被人贩子拐卖，找到之后，眼睛被挖了，腿也被打断了。”
霍北擎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第一个他还只是觉得残忍，觉得霍阳不会这样，可是到了第二个，事情就好像具象化，发生在霍阳身上一样。
傅明舟忍不住道：“小孩的世界很简单，就那么多东西，少一点都不行。前阵子，家里给我安排相亲，秦贞坏了三场不止。阳阳在你身边能长成这样，全靠观音菩萨庇佑。别因为人家懂事，就觉得应该，到时候后悔也来不及。”
霍北擎脑子里已经在想怎么跟霍阳沟通，听完傅明舟推己及人的话，下意识就点了点头，旋即又觉得不太对，黑着脸甩了个抱枕过去，“骂谁呢？”
傅明舟看他不爽，这才痛快了，喝完茶杯里的茶，点完火就撤。
徒留霍北擎一个人伤神。
谁知道刚到办公区，就遇见了迎面走来的南棠。
南棠看见傅明舟，眼前亮了一下，“明舟。”
傅明舟看了南棠好几眼，才认出来，眼底闪过惊讶，“南棠？”
南棠点点头，“来找阿擎？”
傅明舟点点头，看了一眼南棠手里提着的饭盒，笑了笑，“回来怎么也不说一声？我这急着走，回头请你吃饭。”
南棠笑着应下，“路上小心。”
都是客套话，傅明舟离开霍氏之后，坐在车上，忽然想起什么来，他打了个电话过去，寒暄了两句，他状似随口问道：“你弟弟前阵子进场子带了个女人，知道叫什么吗？”
对方吊儿郎当道：“好像是叫南棠。怎么了二哥？你好这口？”
傅明舟沉下脸，声音里不显，“滚犊子！看着眼熟，一直忘了问。”
挂断了电话，他想给霍北擎打电话，但是这会南棠肯定在他那，就放弃了，准备回头碰上再说。
南棠提着饭盒直接进了霍北擎的办公室，霍北擎还以为傅明舟去而复返，随口道：“回来干嘛？拜佛吗？赶紧滚。”
南棠站在那里，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尴尬的开口，“阿擎，打扰你了吗？”
听见声音不对，霍北擎才抬起头，看见南棠，他眉心无意识的皱了皱，“南棠姐，你怎么来了？”
南棠顺势想往里走，霍北擎已经起身，“出去坐。”
南棠楞了一下，但见霍北擎已经开了门，一点没有留她在办公室里坐的意思，可她刚刚明明看见傅明舟是从他的办公室里出来的。
这到底是男女有别，还是里外有别？
想法都藏在心里，她还是跟着霍北擎走出去。
霍北擎把她带到办公室边上一个不大的会客室里，回身给她倒了杯水。
南棠这才把饭盒放在桌上，“奶奶让我给你送点吃的。”
霍北擎低头看了一眼南棠放在桌上的饭盒，神色渐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