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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无妄之言

后来,虎妖冲上了后山,他见到自己心爱的人死了。他发了狂,变成了一只巨大的黑虎,全身魔气冲天,而我也是在那一刻才知道他居然就是我们巫医族世代封印的无妄。

至于他是如何破除女娲的第一道封印的,没人知道。但我能肯定他一定没有破除第二道封印,因为至少他没有逃出巫医村。

我们巫医族人真的是安逸了太久了,只懂得遵守古老的规则,而早已不懂如何战斗。好多人被这魔王已经吓得只想逃跑了,甚至都已忘记自己也会法术。

我和几个长老准备拦住已经发狂的无妄,也好为我巫医族留得血脉。可是凭我们几个又如何能够对付得了这上古魔王。

现如今这魔王只要杀了我们所有人,然后取那个婴孩的眉间血就可以离开这封印之地了。我甚至不敢想着发狂的魔王离开了巫医族又会祸害多少苍生。

我作为巫医族的大长老,在这个时刻,做了最后的决定。我决定以所有族人的性命启动封印之术,封印魔王无妄和那个婴孩。但我在最后的时刻是后悔的。我或许不应该杀了念辞,也许这样的话,我们巫医族就不会灭族,魔王无妄也可以安心地待在这封印之地,念辞也可以得到自己的幸福……

大长老的记忆结束了,他带着悔离开了人世。

四人在记忆结束后松开了手,大长老的身体也随风散去,只留下一个法杖砰然落下。

四人在他的记忆里走了一圈,都心底或多或少有些怅然。因为在刚才的情况下,大长老的记忆一下涌入他们的脑中,让他们产生了与大长老一样的感受。

清欢见大家都不太开心,想让大家稍微宽宽心道:“虽然结局很悲伤,但是大长老至少还帮我们封住了无妄,没有让他为祸世间。”

玉姝见墨瑾还没从记忆中出来,道:“是啊,他们确实是英雄。我弹一曲送送他们吧。”

龙黎和清欢点点头表示同意。

在这里站了好多年,每天都是风吹日晒,灵魂被永远禁锢,痛苦的记忆永远折磨着他们。

玉姝拿出玄机琴,默默地弹起了安魂曲。一曲安魂,让所有巫医族人的肉体都消散,魂灵随着风去往远方,寻找自由。

此刻龙黎和墨瑾也都被玉姝的安魂曲吸引,并没有注意到清欢。

清欢发现念辞的身体居然没有消失,而她身下的无妄竟然跟活的一样。她鬼使神差地摸了一下徐徐如生的黑虎,竟然感觉自己进入了另一个空间。那里黑乎乎的,什么也没有。

空间里突然传来一个雄浑的声音,“小姑娘,你我有缘,你可愿意救救我的孩子。”

清欢疑惑地问道:“你是谁?我在哪里?”

那个声音道:“你不要怕,你只是进入了我的意识空间。”

清欢再次问道:“你到底是谁?”

突然一只黑虎就出现在清欢眼前。

清欢大惊,这不就是无妄吗?

清欢强装镇定地问道:“你,你到底要干什么?”

无妄道:“小姑娘,你放心,这在我的意识里,我伤不了你的。而且我还要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清欢道:“你是说你和念辞的孩子?”

无妄深情地说道:“是的,她从出生不久就被封印了,她什么也没有做错就被这样对待,我真的于心不忍。”

自从清欢知道了念辞和无妄的爱情,也深深为他所感动。心想:就算无妄曾经做过很多坏事,也不该累及一个孩子,我确实应该救她。

清欢想了一会儿道:“那你说怎么救你的孩子。”

无妄道:“我的孩子被封印在女娲石像的背后,你只要取一滴她的眉间血滴在女娲石像上就可以破了封印救她。”

清欢想了一想道:“你说的不会是放出你的办法吧。”

清欢记得在大长老的记忆里有提到,只要取得孩子的眉间血就可以让无妄破除第二层封印。

无妄笑笑,“小姑娘,你想得太多了,我早就不想离开这里了。不信,我也可以让你看看我的记忆。”

清欢还没缓过来,无妄的记忆就已经被放进了清欢脑子里。

自从我被封印之后,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年。我无时无刻不在痛苦中挣扎,我向往无比自由的魔界。

直到那一天,我看到了一个小姑娘,她成为了我的希望。因为她在山上玩耍时不小心划破了皮肤,她的血滴落在草地上,竟然使长久困住我的封印有了一丝丝裂痕。

我待在暗不见天日的地方,自从有了这一丝裂痕就给了我继续战斗下去的希望。

我日日希望那个小姑娘再来,再一次划破皮肤。

可是后来那个小姑娘虽然也来,但再也没做过这样的事了。

我知道这个希望终会破灭,我就开始从那一丝裂缝入手。每天都花费大量的魔力去侵蚀那个缝,我相信有一天我终究会成功离开这里。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三十年了,那个裂缝被侵蚀成了一个小洞,我努力变小自己,想要从这个洞中离开。

然而这个洞还是太小,我虽然离开了,但还是被封印之力所伤。

我本以为自己可以就此离开,但却倒在了密林里。

后来我醒来时,发现自己变回了虎形,还被一个小姑娘救了。

那时的我作为一个魔王自然不会在乎这些细节。我坦然待到自己伤好的时候就准备离开这里回魔界。然而无论我怎么做都无法离开巫医村。

后来我才终于知道了,原来当初女娲封印我用了两道禁制。而第二道禁制就在救我的女孩——念辞身上,只要取了她的眉间血就可以离开这里。

我只得隐藏好自己的魔王身份,假装自己是妖族。一直待在念辞身边寻找机会。

念辞是一个好女孩,她不嫌弃我是妖,一直把我当家人,还总是关心我,跟我无话不谈。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无情的,但是后来,我发现自己竟然渐渐地爱上这个女孩。

而她似乎也喜欢我,我们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我开始忘记自己接近她的理由,开始想要一直和她待在这个村庄。

后来,我和她有了孩子,我们成婚了。我彻底放弃了离开的想法,我决定一直和她待在一起。

然而这群巫医族人却不愿意放过她,甚至还不想放过我的孩子。我想要杀了他们,杀光他们。

记忆在这里结束了,无妄道:“我都给你看了我的记忆了,你还不愿意相信我吗?”

清欢确实感受到了无妄强烈地对于念辞和孩子的爱。她开始动容决定相信一回无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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