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尖一挑过了十天不算多吧。这十天王允啥都没干，天天爬山。
刚开始五天万俟山岳全程陪同保护安全，五天后任其自便还不准用保护措施和登山鞋等装备。王允心中天天骂娘，可实在的想提升身体素质，按班照旧完成万俟山岳的任务。
万俟山岳每天规定的任务量是两次上下山，时间还逐日缩短半个小时。这其实是“白丁”层次老兵的训练量，他并不告诉刚刚开始接触训练的王允这个事实，王允也卯着劲累的半死坚持完成。
十天后，王允浑身肌肉充沛，身体协调能力和耐性都提升到超越自身瓶颈的程度。
第十一天早晨，王允像往常一样站到山脚下准备往上爬，刚爬了十米左右万俟山岳在山脚喊了一声：“王允，跳下来。”
王允固定好身体扭头往下道：“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我让你跳下来！”
“好的，我这就下去。”王允假装听不清，说着往下攀爬。
“不是爬下来，是跳下来！”万俟山岳再一次强调。
王允沉思了几秒，心想是福不是祸，让跳就跳吧。一咬牙，单臂一撑，转身跃下。在空中滞留的几秒，王允忽然想起第一次从六楼摔下时死亡的场景，恐惧传遍全身，精神前所未有的集中，在空中不停调整身姿。
“噗——”王允双膝微屈双足着地，再前滚翻安全落下。王允从地上起身，喘着气，吓得一身冷汗。他活动活动手脚，看看周身，没有任何损伤。
“雾草，竟然一点事都没有！”王允惊异地跳了起来，这一跳一米多高又把自己吓一惊。
“我现在这么厉害吗？”
“你先别高兴。你现在的身体素质基本可以达到普通士兵标准，想进先锋营还早得很。但是芥子安排了任务，完不成你会很惨，我也会很惨，你细品吧。”
王允忽然间打了个冷战：“大哥您说，接下来练啥，咱们继续，为了美好的明天而战！”
“真是有觉悟的好青年啊！从今天开始咱们练枪，五天后去见小魔女，哦不，芥子队长复命！”
两个人四只大手紧紧握在一起，象征着同志之间纯洁的友情。
很显然军部的靶场比实验部的枪械训练室大的不是一倍两倍。占地两千亩的靶场分割为手枪、步枪、机枪、炮弹发射器、和特殊武器五个区块。
建设军部时规划面积，王飞龙问公孙虚能给多大地块，为建设省级壁垒的公孙虚忙的焦头烂额，问了句:“准备划几块？”
王飞龙道:“四块，手枪、步枪、机枪、和发射器。”
“那就四百亩吧，你看着弄。”
“好的，我录下来了。”
回到军部后王飞龙下令动工，开辟了一千六百亩的靶场。待公孙虚忙完手头上的工作各单位巡视建设进度时，咧着嘴问王飞龙:“特么一个靶场整这么大干哈？？？”
“你说的啊，我有录音，四百亩，我这四个区块一千六百亩是按照你的要求。哦对，还得再申请四百亩，装备部整了一批新装备，得划分一个特殊武器区块。”
公孙虚脸角抽搐了两分多钟，青筋暴起的右手掏出对讲机:“规划部和建设部收到回话，壁垒南部向外拓宽十公里，民用区和农业区全部后挪。什么，资金不够？从军费里扣！”
王允站在机枪枪械库里泪流满面，环视着四周激动的说不出话。
“你怎么了？看那个顺眼端一挺咱们走。”万俟山岳像看傻子一样看着王允。
“这不就是，男人的天堂吗？你第一次看到这么多枪是什么感觉？”
“好像也是哦......你不是在装备部枪械组呆了半个月吗？”
“那能一样吗？枪械组各种武器都有，每种一两把，像个便利店，而这里，全省最大的世界连锁百强超级市场啊！”王允双手张开，闭上眼感受一挺挺机枪带来的满足。
“差不多得了哈......我们只有五天时间，每种武器都让你学会是不现实的，咱们挑武器也看眼缘，拿子弹喂你五天，上战场不拖后腿就行。”
“比利时mini！我喜欢这个！”
“不行，这个太轻了不是咱们先锋营用的。”
“这个加特林帅炸了，原来真枪长这样！”
“不行，你扛不动。”
“mmp......”
王允左看右看，目光被5.8mm的中国造95式机枪吸引。漆黑的枪身反射金属光芒，加大号75个弹药筒威武庄严，经过装备部改造的光学瞄准镜还带夜视和热成像，可真是男人一生的伴侣。
王允吞了口水，指着95式问道:“我能用这个嘛？”
“嗨，端起来走啊。”万俟山岳说着从架子上端起一把95式扛在肩上:“咱们选好位置还得领弹药，时间紧，任务重，快点。”
“哎是！”王允扛着枪一溜烟小跑。
选好靶位后，两个人从弹药库领了十箱配套子弹。万俟山岳从随身背包里拿出水和压缩口粮道:“从现在开始除了上厕所咱们都在这蹲着，晚上也不回去，困极了旁边休息室。”
“得，就这样！”王允心中充斥着打枪的喜悦，完全不考虑接下来的辛苦。
“石沭阳前期带你练习手枪，听他说效果不错，你进步很快。步枪和手枪都分为站、蹲、趴三种姿势，但因为重量不同射击方式也不一样。我们军人对于主武器的专注程度比手枪高多了。”
“哎对，石大哥也说过，主武器要好好练习，手枪会用就行，为啥啊？”
“以你将要成为的先锋营机枪手为例，你手中的95式机枪打空一个弹夹，理论上最多能对二十只噬虫造成毁灭性打击，配备上弹夹链，在一场战斗中你可以面对二百只噬虫不落下风。
“而就算配备了目前最好的爆破弹，两把手枪最多也只能面对十只噬虫。所以如果用上了手枪，只会出现两种情况:战斗胜利收尾和战斗失败弹尽粮绝。
“我们所有的枪都经过改造，不存在热膛、卡壳等问题，安全系数有保障。而噬虫有六足，可以无视地形发动攻击，以前电影里扛着枪漫天射击的英雄场景对我们而言是家常便饭，所以努力吧少年。”
在第五箱弹药打完之后，王允射击的热情所剩无几，取而代之的是被后坐力撞得快散架的两条手臂和肩胛。
万俟山岳看着龇牙咧嘴的王允，从兜里掏出一管药膏说道:“歇会吧，这里有特制的药膏，你抹在两个肩窝里。”
王允把95式轻轻放在地上，活动活动腰身，骨节咔咔作响。他把迷彩短袖脱掉，仔细观瞧，两个肩胛骨左右轮换射击，红肿鼓起。
“嘶——”王允将万俟山岳给的膏药涂在肩上，冰冷的触感甚是酸爽。
接下来的事儿无非是站着打枪、蹲着打枪、趴着打枪、360度螺旋喷射跳着打枪以及带枪跑之类男人之间的活动，就不细说了。
五天以后枪法初成，王允也不知道自己打了多少发子弹，整个大脑嗡嗡作响，眼里充斥着血丝，除了打枪什么都不会了。
是夜，打完最后一个弹夹，王允习惯性从弹药箱里摸索，却摸了个空。万俟山岳鼓掌道:“恭喜你啊，为期十五天的训练结束了，你进步很快。”
“啊，哦。”王允愣了愣神，好半天反应过来，又是哭又是笑。
万俟山岳待他精神平复后问道:“现在是不是感觉自己很牛x？”
“我特么现在感觉，你比石沭阳残忍多了，这简直不是人做的事儿。”
“确实不是一般人做的，这半个月你完成了白丁层次老兵三个月的训练量。今晚好好休息吧，明儿中午咱们一起去先锋营找芥子队长去。”
“那明早是爬山还是打枪？”
“明早睡觉，傻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