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国家天文台正观测到一颗流浪的小天体,它就如同幽灵一般突然出现在固定的轨道里,在时光的长河里没有一点痕迹,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出现。
这是章忠晔最先发现的这一颗天体,做为云南天文台的自由探索组的副组长,他一直是一个边缘角色。在这里他已经贡献了20年的光辉岁月,至少他认为他的存在是光辉的,副研究员也是去年才评上的。要不是青年一代实在稀疏无能,他可能这一辈子都难混上研究员的职称。这确实要感谢现代青年们对于互联网等虚拟社会的热爱,间接的导致了古文、天文、考古等稀罕学科越加的稀罕了。章忠晔所在的云南天文台今年分配加招聘才有5个新人。
平日里闲来无事,章忠晔总喜欢留意一些诡异的数据,他喜欢去观测行星系难以琢磨的地带。这些地方往往存在极难观测和数据诡异的现象。这些地方的存在极大的打开了他的好奇心,让他憋屈的内心得以宣泄。因为这些地方好像在虚空中告诉你,你所认为的真实可能是虚幻,就像上帝会掷骰子一样让人为之着迷。
当章忠晔发现这一颗突然出现的天体时,就像即将看见彗星撞地球一般的火爆场面,瞬间击碎了他的大脑空白层。
这并不是他的真实的想法,只是由于激动狂野的内心而突然在脑海里自行产生的画面。
当他发现这颗天体的时候,同时也打破了他所生活着的一切世俗观念。因为这实在太难以接受了,好似这颗天体是从虫洞中钻出来一样。
他压抑住内心的好奇,直接走进了台长的办公室,连门都没有敲。
白丘直愣愣看着这个呆头呆脑的老人,一时间相顾无言。
事情来得突然,章忠晔抛弃世俗的观念,临见了天文台台长却又挂念起自己的莽撞。但来都来,那就无关职场的生死了。
章忠晔:“白台长,我有一个不可思议的发现,他可能会破碎我们一切的认知。”
这时的白丘才反应过来,听章忠晔的一番话才觉得他的鲁莽是有理由的,可是不解的又恰恰是他的话语。
白丘冷冷的语气说:“你有什么发现就直说吧。”
章忠晔也冷静下来直说:“我在人类的常见观测区发现了一颗新的天体。”
白丘虽然没有亲身碰见过这样异想天开的人,但工作20多年来多多少少听见一些无知莽撞的青年有过相同的发现。
白丘平静下内心的怒意,面对这个几十年来碌碌无为的老人安慰道:“你有没有去翻阅过现有的资料?”
章忠晔老脸一红说:“没有,但我在这一行工作了20年了,我相信我发现的是没有任何资料记载和标注的天体。我一直都有关注这些区域。”
白丘无法克制自己的怒火说:“你工作了20年,难道还不知道科学是需要事实依据的吗,你作为天文台20年的研究员,却还在这里和我说经验二字。你觉得你对得起你这20年的工作经历吗?”
章忠晔一时无语凝噎,沧桑的面孔是这20年的见证,眼眶泛起的银光和爬满的血丝。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回想起这一生,好像真的不值,便更觉委屈。
在这回忆中,他愈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经验虽然无法检验科学,但却可以代替筛选。他相信自己回到资料库整理出事实依据,依旧是证明自己的判断。
只听章忠晔长长的叹了口气说:“我会证明我是对的,我现在就去整理资料。”
面对章忠晔的固执,白丘没有任何的动摇。虽然新闻经常有新的天体被发现。但科学是缜密的,在人类的常见观测区几乎是不可能存在新的天体。
于是白丘说:“那你回去整理资料吧,但是记住,必须按照正常程序上报。今天的事我就当没有发生过,再有下次一并处罚。”
章忠晔带着疲惫的身躯去到资料库,他看着眼前的计算机,又转向那密密麻麻的纸质资料库。这一刻热血与不屈燃遍了他的全身,身前身后事他都不在考虑,“人类的历史都要被改写了,还他马在乎这些?”
很快他就投入到长久而细致的甄别当中,在成千上万的资料和网上资料信息当中寻找这一块区域的所有天体轨迹。
连续三天三夜没有休息,日夜奋战。觉不睡电话不接,妻子找上门也不管不顾。同科室的员工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闹剧传到白丘耳中也无可奈何。
终于目眦尽裂的他整理出了完备的资料,事实证明他没有错,此刻无比颓废的他依旧可以从眼神中迸射出激动的神采。那是一种达成毕生成就的崇高理念。
章忠晔带着厚厚的资料踏步走进了台长室,将厚厚的资料搭在白丘面前。直接坐在客椅上大口喘气,好像褪去了长久的消沉,变得拥有了别样的光辉一般。
狂喜的告诉白丘:“我事对的,他确实事一颗突然出现的小天体。”
面对这样的章忠晔,白丘动摇了。拿起沉甸甸的资料,开始仔细阅读。
不久,白丘的双手就开始颤抖,他仔仔细细一字不漏的看完了。他迅速起身通知党委和副站长,招开紧急会议。做为天文台主管工作的站长,白丘所要考虑的绝不仅仅是个人,他的身后是整个天文台三百多个员工。他需要对他们负责,更需要对国家负责。
章忠晔从发现的那一刻起就已经颠覆了他40多年的生活与专业知识,他一心只想证明自己的发现,其他一概不论。
而白丘不行,他看着眼前的资料一样有着章忠晔的颠覆意识。但他不会去破碎现有的观念,在他认为那是一种逃避,是对所有员工和国家的不负责任。
在一切都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他必须开展起有效的工作,并迅速形成章程开展后续研究。将这一发现上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