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想起宫宴那天，好久没见，少年个子又高了，眸子很黑，就那么盯着他，心跳都漏了半拍。”
楚暮晚反应很快，调整了一下自己的仪态便大大方方，一本正经地从柱子后走出，落落大方地向秦川行了行礼，“臣妾见过陛下。”
秦川冲她点了点头，他一旁的傅落嫣刚想向楚暮晚行礼便被秦川拉住手。
楚暮晚有点惊讶，秦川身后跟着的秦淮也僵了僵，看向楚暮晚。
“皇上，”傅落嫣的语气嗔怪，“这是臣妾第一次见皇贵妃娘娘，怎么能这么无礼呢。”
那语气不像责备，倒像是撒娇。
楚暮晚没在意，她笑了笑，十分善解人意的笑吟吟地开口道，“傅贵妃不必多礼，陛下如此厚爱傅贵妃便是受着吧，难得陛下对后宫之人如此上心，贵妃辛苦。”
她这话说得漂亮，秦川身后跟着的秦淮抬眸盯着那身穿银白色宫装的少女站在光亮处得心应手地说着客套话，替皇上解了围，送出一个顺水人情。
好久不见，没想到当年怯怯懦懦的兔子似的小姑娘如今也是可以应付自如的皇贵妃了。
傅落嫣听了这话娇羞地笑笑，“皇贵妃如此抬爱落嫣，落嫣谢过皇贵妃。”
楚暮晚看着依偎在秦川怀里小鸟依人的傅落嫣，笑得温和，心想多么郎才女貌的一对璧人啊。
若是生在普通人家应当是可以一生一世一双人厮守一生吧。
楚暮晚正在恍神，忽然余光瞄到秦川和傅落嫣身后的人影。
是秦淮，她记得。
小将军正盯着她，一动不动。
楚暮晚心下一惊，莫名地慌了神，她清了清嗓子，正想和秦淮打招呼就被一道尖锐的声音打断。
“皇上，娘娘。”
公公从大殿进来通报，“各位大臣都到齐了，您可以登宴了。”
大殿里，群臣起立。
秦川身后跟着的是楚暮晚和傅落嫣，最后的是安定将军秦淮。
秦川先落座，楚暮晚看见秦川朝傅落嫣招了招手，又撇了她一眼，心里瞬间明白他的意思，自觉地走向一个离主座稍远一点的位子。
那个近的，属于她原本的位子便让给了傅落嫣。
她不在意这些，毕竟成人之美也是一件善事。
秦淮在她旁边的位子落座，楚暮晚转过去客气礼貌地冲他笑了笑，招了招手，小声打招呼道，“安定将军好。”
秦淮愣了愣，随即也笑了笑，轻声道，“公……皇贵妃娘娘好。”
楚暮晚笑着点了点头，笑容是真的，她这时是真的开心，不是维持礼貌和仪态是作戏。
秦淮也感受到了，他借着喝酒抬手的间隙，偷偷去看一旁的少女。
少女四处张望，像一只新生的小鹿，满心满眼都是对新世界的好奇。
不小心，看呆了。
新生的小鹿很敏感，对猎人的视线捕捉的很准确。
楚暮晚对上秦淮不及躲闪的眸子，嫣然一笑。
小姑娘笑得很甜，发自内心，“秦小将军，来，我敬你一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