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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努力中的少年

对于人间之事,多数情况下我们能感受到的都是残酷的寒意,生命存于世间,就要接受世间的考验,考验很多,来源更是繁不胜数,可能来自父母、亲朋、师友甚至是陌生人。人间一遭,苦难两字常伴身旁,挫折二字更是如影随形,到头来只换来“不容易”三个字道尽其中滋味。

距离上次造谣事件已过去许久,我和恒依旧正常交往。你说我该很他吗?其实有段时间也恨!但后来觉得太没意思了,毕竟我恨他受伤的还是自己,把他当做普通人去交往心里反而会好受些,即使情感上不愿意接受,从理智上来说这种做法是最聪明最有效地。

又是一个周五。

“明,晚上去通宵吗?”恒笑眯眯的跑过来

“不去”态度很坚决

“你那么早回家干嘛!又没啥事,去嘛!”再次邀请

“不去,不想去。你想去就自己去吧!”态度依然坚决。

“那这样,你借我点钱,我下周还你咋样,真的,咱们那么多年感情你还信不过我?”

“把你上次借我的钱还了我就借你!”我看了他一眼说道

“什么钱?你不是说让你看书钱就不用还了吗?”恒的脸色从笑眯眯到阴沉到愤怒,好似我欠他钱不还一样。

“我说的是你借我书之前的钱不用还了,书还给你之后你借的钱不用还啊!”我白了他一眼。

“行!可以!我可算知道你什么人了,不就是还钱吗?等着!”恒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引得班里同学都往我那看。

老沙看着我欲言又止,想过来却被我眼神制止了。恒跑到政那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反正就是对我这边指指点点的,不一会政独自走了过来。

“明,怎么回事啊!我们这要去通宵,你现在让恒还钱什么意思啊!”政看着我说。

“我没说让他现在还,他问我借钱我总得把之前他借我要回来才行吧!再说我这个月生活费快不够了,问他要不算过分吧!都好几个星期了!”我无奈道。

听完我的话,政沉默片刻转身走了回去,一帮人又是嘀嘀咕咕片刻,恒拿着十五块钱丢到我的桌子上。

“欠你二十,我这就十五,爱要不要,剩下的等我有再还你。”说着一脸的骄傲转身就走,仿佛我是被施舍的一方,又好似我是一个罪大恶极的人,他不屑于与我多交流。

“怎么回事?”陈走过来问道,沙也在旁边关注。

“没啥,就是要回之前借出去的钱罢了!”我说道。

“嗨呀!我还以为你问他借钱呢!没想到是还钱啊!”陈又在阴阳怪气。

“你少说两句,没看到明心情不好吗?”沙在一旁劝道。

“行了,准备上课了”我有气无力的说道。

我想过很多种问恒要钱的场景,但当事情真的解决后我内心并不是很开心,有些忧伤还有一丝解脱。忧伤的是这么多年感情,最终竟是这般结局,解脱的是我终于可以和他重新认识,过往种种在我这一笔勾销,无恩亦无怨。

独自一个人骑车回家,久违的宁静啊!我们村在我那个初中上学的,我们这届有三个男生一个女生,三个男生就是我,恒还有一个叫魏的,魏在二班。平时我都是和恒一起回家的。

打开家门,果然我姐还没回来。最近一年我和我姐的性格反过来了,以前都是我很喜欢出去浪,我姐在家跟大家闺秀一样不出门,现在却是我基本上宅在家里不出门,我姐整天不着家。

点火烧饭,说实话我做饭并不是很好吃,我姐做饭好吃,但是人家不做啊!只能我来动手。做完饭看到我姐房间那满地的瓜果皮,叹了口气开始清扫。我俩的生活费都在一张卡上,那张卡在我姐手里。我平时都是吃饭时我姐给我些钱还有就是我姐买零食剩下的硬币,她没有地方放才会给我。自从不去网吧以后,我就不怎么花钱了。很奇怪,过去没钱想吃的东西,有钱了之后却没了欲望。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恒说的那五块钱最终还是打了水漂,其实这也在我的意料之中。从一开始那个人在我这里的信用就是负数,当然我也很庆幸,能用几十块钱就看清你发小的面目,这比你以后长大再去看清要划算很多。很多时候占便宜的人认为自己是胜利者,是既得利益者,然而他们却失去了更加宝贵的东西,这并不是啊Q精神的自我疗伤,而是实实在在的道理。我们一生遇到的这种人物不在少数,若你察觉有这种人,讲句真心话,离远一点,吃点小亏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这类人一般都是以自我为中心,不用得罪远离就好。

最近我们班的气氛很奇怪,某某男生与某某女生总是走的很近。后来听老沙讲他们在谈恋爱。我当时就蒙了,原来有这种情愫的不止我一个啊!但是人家可以说出来并且付诸行动,我就不行。一方面家里管教比较严,我父母还好主要是我大姐,在今年过年之前,失踪人口终于回来了,我大姐的篇幅也挺神奇这也会在以后专门来讲。

我大姐比我大很多岁,从小我可以说是被大姐带大的,自我懂事起,我没和父母睡过,都是大姐哄我睡觉。当时我还有个恶习,说出来也挺丢人,那就是尿床,为这事我大姐没少埋怨我。大姐回来后最直观的感受就是我有了零花钱,大姐二姐天生是冤家从小就不对付,大姐从小疼我管我也严。大概是自己的遭遇给他敲响了警钟,对于我在学校的表现大姐异常的严格。不准谈恋爱,不准鬼混,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这似乎是父母对子女的要求,但在这却是我姐对我的约束,父母反而不怎么管。

我从来没怕过我姐,我听她的是因为我尊重她,不想她伤心,出于这个理念,我对身边的异性总是保留距离,过去我身边的女孩子还是蛮多的,自她回来后我身边异性朋友越来越少,最终到初中毕业异性还有联系的就只剩下侠肝义胆婉儿大傻妞了。至于青,我与她的距离,从我开始约束自己的感情开始就已经渐行渐远了。

我看待感情的角度很奇怪,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一个初中的小屁孩看待感情是从结果论来看的,热恋中的男女总是浪漫的,单恋中的少年少女也是充满幻想的。我不是,我认真思考过我和青之间的关系,从家庭到三观然后可行性,当我发现这些条件的摆出,我和她差异甚大当然我不否认有一部分出于自卑心理,我感觉如果我向她表白,失败的几率很大,即使我俩在一起最后能够成功的几率也是微乎其微,于是我退缩了。

我很善于掩饰自己的情感,更加善于压抑自己的情感。相对来说我不怎么喜欢将自己不好的情绪传递给身边的朋友,我怕别人窥探自己的内心,因为我知道那里有多黑暗,多肮脏。我向世人展现了一个阳光的外表,内心那无处宣泄的愤怒与情感在慢慢积累中渐渐将我压垮,于是我来到教堂向神去诉说,因为我无法相信人,任何人。神明会是一个好的聆听者,他不会将你的龌龊思想公之于众,但人活在现实,你可以找他倾诉,但最后怎么做还是你自己去做决定。

其实若干年后的今天,我曾后悔过当时为何要压抑自己的情感,十四五岁正是感情懵懂的时候,在校园你可以去接触最纯净的感情,他不牵扯外在物质的一切,他只看感情只看人。身边有孩子的朋友,我劝你们当发现孩子有早恋的时候,不要一味的去打骂孩子,那是对一份纯净感情的毁灭,也是父母与子女之间感情的破坏,个人认为最正确的是和孩子谈谈,早恋伴随的是青春期的叛逆,你越是阻挠他们就越是要在一起,在这场战争中你是反派,至少从孩子的角度来说你是反派。和孩子谈谈,帮他树立正确的恋爱观很重要,不要一味的想着命令他如何,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尽管不成熟但需要尊重。

扯远了,我的这份感情说白了就是单相思,其实现在的我很想回到过去,我只是想问问青,她有没有曾经在某个时刻喜欢过我。但现在说这些都没有意义,我因为姐姐的一句话将所有的可能性都消灭在萌芽之中,只留下长长的思念埋在心底。我不敢再去关注青,我怕压抑不住自己的感情。

春去秋来,又是一年寒暑。生活在看回放时总觉得过得很快,但你往前看又觉得漫长,这是少年人的思维。初二在我迷迷糊糊当中开始了,这一年我们要考生物化学这几门小科,日子不觉间变得紧张,这个紧张指的是我和沙与陈三人之间。我不再去网吧上网,大多数时间我会约上陈和沙去市里的书城看书。我爱上了那种在书中找寻知识的快乐。当然我看的书比较杂,一般来说我会去古文区看,那里大部分是大学生和老爷爷,对于我这一小屁孩的到来,他们也是喜闻乐见的。我喜欢和老爷爷聊天,他们会说很多生活上的经验,也许会有人诟病我过于老成,但是在我的生活条件下,早点认清现实要比整天龙傲天要现实很多。

就在我沉浸在学习的紧张范围内,班里的气氛却并没有多少紧张感。我们那所中学曾今一度辉煌,后来换了校长加上学校给孩子补课总是被举报,成绩一路下滑。到了我们那届,好学生都去其他学校上了,只留下学习不怎么好的或者家里没有特殊关系的在那混日子。我小学成绩不错,在班里能有个前五名的地位,小升初的时候我曾经央求父母把我转到一个好点的学校,最后被我爸一句“想学习,在哪里都能学,和学校老师没啥关系。”给回绝了。我曾经也觉得学习是自己的事,只要我想学习就能做好。事实证明好的学习环境对于孩子来说至关重要。

我们那届由于生源差,老师在教课的时候也总是没精打采。学生不爱学,老师不想教造成的风气就是学校充斥着一种安乐死的氛围,没人觉得要学习,反而认真学习的会被嘲笑。我曾经努力的想做出淤泥而不染的青莲,却发现自己早就在烂泥滩中长成了泥鳅,直到生物化学快要考试的时候,我才幡然醒悟。我需要上高中,我必须上高中,对于那个时期的我来说,清醒地认识到如果不想像父母那样在土里刨食,我必须要上高中。于是我联系了当时也在挣扎求学的陈和沙,决定不再浪费光阴。

生物化学考完后,我们接下来要做的是迎接中考了。我们三个的成绩还不错,终归努力不会辜负自己,也幸好平时上课老师虽然教的不怎么用但我还是认真学了。古人常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考完之后我们松了口气,于是生活的节奏又被班里的氛围带入到醉生梦死当中。就在我们颓废且快乐的生活时,在隔壁中学上学的凯每天写作业都要到十二点,弄得我奶奶每次见我都骂我不务正业!但我是真的冤枉,我们老师布置的作业很少,基本在学校利用课间的时间就能写完,你不能期望一个十四五的少年会自觉地给自己加作业,正是贪玩的年纪,这根本就不可能实现。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我的生活却越发糟糕。首先是在考完试不久,忽闻青的父亲因喝酒去世,。当时在我们班里这是件大事,青这个人很文静,总是坐在位子上发呆,她不是特别漂亮的那种,但是很耐看,属于那种初看很舒服,越看越漂亮的那种。我前文说过,我和她的缘分很长,可谓青梅竹马。我从来不信什么一见钟情的狗血剧情,在我看来一见钟情不过是馋对方身子的下作行为,美名其曰一见钟情,其实还不是因为对方长得好看。人对美好的东西都有强烈的占有欲。

我和青是经过时间的积累慢慢变成我喜欢这个人,为什么我不说爱,因为直到如今我也不确定我对他的感情是不是爱,大概是青春期情感的寄托,下意识的选择当时与我最近的她吧!但那个时候我不懂,我觉得那就是爱!书归正文,青父亲去世后整个人都很消沉,那个时候的我很想去她身边安慰她保护她,但是理智告诉我,我没有任何身份能够去那么做。我每天都在这种矛盾的思想中纠缠,渐渐地我看透了自己对待感情的态度,那是懦弱,无论用怎样华丽的辞藻去修饰,终归还是懦弱。

青最后还是走了出来,坚强的她扛过了噩梦却坠入了另一片深渊。青的同位换成了一名叫彤的女生,这个女生在我们那风评很差。他之前和恒谈过恋爱,后来又陆续换了很多男人,没错,是男人。青春期的少年少女总是冲动且感情用事,我不知道她的父母是怎么教育她的,但是我知道她在当时已经不是完璧之身,我并不是说她的行为怎样,终归是教育的失败和家庭的悲剧造成她的放浪形骸。

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孩,在青心灵最脆弱的时候出现了。于是我看着青在我眼前蜕变成了另一个人。她不在文静变得疯狂,他每天和彤在那鬼混,和政那一帮混混出去玩。我没有瞧不起任何人,人有人途鬼有鬼道,不同的人走不同的路,只是她的改变是那样让人心疼。她的成绩很好,在我们班她是为数不多的能够将英语分考到八十以上的,我自认学习不差,但英语真的是我的天劫,从来没超过三十分的我,全靠其他科撑着。但她不同,他曾经是最有机会考入重点中学的人。人在极度绝望的情况下往往会有意想不到的选择,通常来说我们会期望那个人走正途,但是她偏偏走了小路。我知道她的痛苦,父亲逝世留下他们孤儿寡母,她要保护自己,保护自己的家。她不得不做出改变,从温室中走来,向****中前行。但正因为懂我才更加难以接受,更加痛恨自己的懦弱。想一想当初在她最脆弱的时候,我选择上前保护她而不失躲在阴暗的角落纠结,也许事情会向另一个方向发展也未可知。但这已经成为既定事实,我无法改变也无力改变。

我对自己的痛恨越加深重,那段时间我的戾气特别重,搞得老沙和陈都莫名其妙。我喜欢青的事没告诉任何人,即使是最好的朋友老沙和陈。我不再关注青的动向,因为每看一次我就痛恨自己深一点,我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把青封印在心底,不想关注却不得不关注。

很多时候我会用理性的目光去看待感情方面的事,这些观点在你给别人的感情做顾问的时候也许会有用,毕竟你是站在旁观者角度,而身在其中的人却是感性的思考进去死胡同才来找你解说。但是这种思想一旦运用到自己身上就相当恐怖了。大道理永远适用于别人,心灵鸡汤能感动的也只能是读者,如果你被自己的心灵鸡汤感动,那证明你本身就不适合写鸡汤。我对于青的感情起源于从小的陪伴,越是陪伴那份羁绊越是沉重。后来的我们基本没有了交集,渐渐地形同陌路,但在内心深处我依然喜欢着这个人或者说是曾经的她。我把我欣赏的女性特点统统加持到心中的她的身上,于是这份感情开始变得虚无。

现在想想,当初喜欢的是未曾改变之前的她,那份感情也许是朝夕相处当中产生的一份亲情吧!曾经有一段时间我确实把她看成亲人一般亲近,只是我未曾表现出来更加不会说出来。直到后来,她在我的脑海中变成了一份执念,一种心魔。青春期的孩子的感情需要寄托,这是早恋的萌芽,我却把这份萌芽寄托给了以青为原型的,在心中幻想出来的一个全新个体。当然这是我后来和老沙谈论此事的时候我分析出来的。

至于老沙为何会知道,这里面还有个比较有意思的事情。中考结束后,以政为代表的一群人蹿腾了一个毕业散伙饭,去的基本都是男生,自然会喝点酒。我酒量还行,只是不喜欢喝故总是在同学面前装出一副不胜酒力的样子。但那天或许是离别的伤感,也许是压抑的内心需要释放,我喝了很多酒。喝完酒送老师离开,一群人嚷嚷着要去通宵上网,我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扫兴。老沙骑着车子带着我,那时的我已经醉意朦胧,心中那些隐藏的感情终于忍不住爆发,那晚我和老沙谈论了很多,多到我记不清说了哪些话,但我记得老沙问过我可曾喜欢过一个女孩子,我沉默很久终于抵不过内心的苦闷,向老沙倾吐出这些年的压抑。那晚老沙很安静,我一直在说,从我认识她到我认为喜欢上她的一件件事都说了出来,这也是我把老沙当做真正朋友的开端。

第二天我问老沙我说了什么,老沙沉默许久问了我一句“你真的不打算找她说清楚吗?”

“没意义!”我沉默许久说道

“万一呢?万一她也对你有好感呢?”老沙很激动,抓着我的双肩摇晃着说。

“万一?那一怎样呢?她的家庭不会允许她选择我家这样的贫户,我家的教育也不会允许我过早的找女孩子,万一?你说的万一只能是下一个不幸的开端”我看着老沙,一脸严肃。

“可是!可是!”老沙有些焦急!

“别可是了,我没问题的,其实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我和她不会有结果,我们这样的家庭要明白自己在什么时候要做什么事情。”我平静的说道,心里却五味杂陈。

“恋爱和在一起是不一样的,你应该去试试”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走了过来。看来沙已经告诉了陈,我就知道这个大嘴巴不可能保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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