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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我与她的开始

幸运的人有着相同的幸福,不幸的人有着各自的不幸。我始终认为人的一生总会出现各种各样的磨难,一帆风顺的那不是生活甚至连童话故事都不是,一帆风顺本来就是一场磨难。

告别我和青的故事,我反思了很久或许是我说的过于拖沓,把自己表现的过于迂腐,但真实的情况也并没差太多,剩下的没说的就属于真的无法告知的了。都说日光之下并无不可说之事,但总归是要有点底线的,毕竟我们需要生活。生活需要继续,而我的故事还远远没有说完。

很多时候我都觉得自己的生活已经够丰富多彩,但同比我父母的生活那就小巫见大巫了,他们的生活才叫跌宕起伏,波澜壮阔。但这是我的生活,也许以后会单独写一写他们的故事吧!应该会是一个好故事的。

我们总说伤我们最深的往往是我们最亲近的人,也许我们在社会上早就被磨练的刀枪不入,但面对亲人总会将自己最柔软的的地方暴露。记得郭德纲在参加金星秀的时候说过,在他们的行业里若说谁能害他,没有!但真正让他伤心的就是那几个儿徒的背叛与反戈。之前的文中我曾提起过与我二姐的矛盾,这章我想了很久还是决定说出来。

自我记事起我是被我大姐拉扯大的,虽然父母健在,但是那个时候父母很少能够顾及到我,那个时候的家庭,父母都在为生存忙活。我家四周同龄的孩子不多,因此从小到大我基本上都是我二姐的跟屁虫。我俩年龄相差不多,她从小聪明可爱,深得大人们的喜爱,我也很喜欢她,一度有姐控的趋势。虽然她是姐姐,但从小我只把她当妹妹养,当然得到的也是妹妹的待遇。那个时候家家户户都不富裕,一般都是小孩子捡大孩子的衣服来穿,二姐的衣服一部分来自大姐,一部分是我爸给她新买的。我家实行穷养儿富养女的政策,一般不到过年我是没有新衣服的,大部分时间都是旧衣服,有时实在没有衣服了还会穿二姐的衣服,想想那个时候不肯穿着姐姐的衣服上学,妈妈和大姐一边哄着我一边往我身上套衣服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

记得那个时候我家有好吃的,有玩具都是紧着我二姐先来。家里孩子多的,基本都是紧着小的来,但我家却是我二姐,这也是我大姐一直以来和我二姐不对付的原因,她总觉得自己是闺女受些不公正的待遇正常,但是老二也是闺女凭啥处处受宠?出于嫉妒或者羡慕,总之关系一直不对付。我那时却总喜欢把最好的留给我二姐,这也是我大姐心里不舒服的原因之一吧!总感觉自己养了个白眼狼的既视感。儿时的我在现在的我看来,更像是一名君子,大概那是我离君子这一崇高名称最近的时间吧!

记得那年我上六年级,我从小英语就很差。对于那个时候我们来说英语很差才是普遍现象!为了提高成绩,当时我在同村的一个老师家补课。我父亲那时已经在外地打工了,我妈带着二姐去了我姥姥家。我家和姥姥家跨省,我有记忆去姥姥家的岁数是在我七岁的时候。我妈和姐姐去姥姥家后,家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一开始我并没有感到不适,除了我奶奶每晚必到我家看着我以外,其他都挺好,大概那个时候白天补课写作业很是繁忙,没工夫去想其他的了。

那年出门打工失联已久的大姐突然回家了,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个三岁的女孩,那是我外甥女。第一次当舅舅的感觉并不坏,看着小小的人儿,总觉得很神奇,很想去抱抱她,也许真的有血缘羁绊这回事儿吧!虽是初见却倍感亲切。大姐在家没待多久就走了,给我留下的除了五百块钱就只剩下满庄子的流言蜚语。我大姐和姐夫并没有办婚礼甚至结婚证都没领,在那个时代无疑是个大新闻,那个时候出门总有莫名其妙的人来向我打听我姐的信息,我一般都是置之不理。

孤独与寂寞是时间遗留的试炼,大姐离开后奶奶也很少来我家了,大概是最喜欢的孙女的离开让老人家很是伤心吧!我就很自在了,白天上完课下午玩完回来随便吃点剩菜剩饭就躺在床上发呆。那个时候的我们没有手机,没有电脑只有小伙伴。一天天的过去,我渐渐见识到孤独的威力。我从小就没感受过孤独,无论在哪里都有人陪着,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黑夜的孤寂,那种宁静到耳边产生耳鸣的静!在小伙伴凯和恒的怂恿下,我买了一台游戏机,用的就是我大姐留下的钱。渐渐地,每天放学回来后家里的人变得多了,我们一群人围着电视机玩着游戏,一个个摩拳擦掌。但白天有多热闹晚上就有多寂寞,我开始恐惧每天下午的欢乐时光,我怕他们走之后只有我的家里,独自面对黑暗。有一天恒对我说,要借我的游戏机回家玩,那时的我很不情愿,我知道借过去容易拿回来很难,但我怕他们不和我玩,那个时候我的身边没有一个是从小一起玩的人,恒和凯那时基本是穿一条裤子的,如果恒生气不和我玩,凯势必也会不理我。没有选择,只能借给恒,后来发生的事情果然和我预计的差不多,每次我问他要他都表现的很生气,仿佛游戏机是他的,而我才是那个祈求主人同意才能玩到游戏的可怜虫,那段时间家里也没有人来了,每天回到家就是面对无尽的虚空。

我开始宅在家里不愿出门了,当你习惯黑暗,黑暗便成为你的保护色;当你爱上寂静,寂静便是你的主旋律。现在想想初中以后我变得越来越宅,越来越不喜欢热闹就是在那个时候养成的习惯吧!我不再主动找凯和恒玩了,反过来他们常喊我去他们那里玩,曾经在我家上演的场景如今在恒的家里情景再现,直到有一天,恒拿着被砸的稀碎的游戏机找到我,满脸遗憾的说他妈妈讨厌他一直玩游戏,愤怒之下把游戏机砸了,并他保证他会赔我。不过也就嘴上说说,他没当真我更是没当回事儿!毕竟我也知道他不可能会还。

临近开学的时候我姐和我妈终于回来了,家里变得重新有了生气,但那个时候的我已经如同一条咸鱼,没了往日的活力反而是我姐在跑了一圈回来之后,以前文静的姑娘现在越发好动。我想后来我俩性格的转变的起点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吧!母亲回来后我将大姐回来过的事情告知了一下,毕竟就算我不说村子里的长舌妇也不会放过吃瓜的机会,记不得母亲那时什么表情了,好像是身子僵硬了一下,我晚上迷蒙之间听到父母那屋传来哭声。

我隐藏了姐姐给我钱的消息,相信大家小时候都有那种被抢夺压岁钱的场景,为了攒自己的小金库我没告诉妈妈,姐姐给我留下了零花钱,虽然这个零花钱的额度有些大。姐姐留下的钱在我买完游戏机后还剩四百块,二姐回来后我本着人道主义精神给了她二百,并且告诉她这是大姐给我的零花钱,她不许告诉爸妈。现在想想当时的自己也是有够蠢得,本来就是给自己的,自私一点的话估计能够存很久,自己的假好心,烂情谊最后演变成了真伤心,意难平。

我和二姐的消费观念相差很大,我喜欢存钱不喜欢花钱,倒不是说我多爱钱,纯粹是因为我觉得平时很多东西都不值得花钱,我习惯把钱存起来,等到真正有用的时候再拿出来应急。二姐却是及时行乐的代表,她总是手里有多少钱就花多少钱,幸好那个时代没有花呗这种东西,不然我都怕有一天她信用破产。给了她二百块钱之后我把自己的二百块藏在了我的小抽屉了,那时我对所有人都给了相当大的信任和尊重,尤其是我二姐,我总觉得她会顾及到我,我怎么对她她就会怎么对我。小孩子的信任很随意却很重要,虽然也很愚蠢。

我那时是一个藏不住秘密的人,把秘密说出来后心情也就顺畅很多,交代完二姐之后我就把这事放在了脑后,每天学校,家两点一线。父母去打工之后生活费就放在一张卡里,卡我直接给了二姐,也就是说我们一个月的生活费都在二姐手里,那时的我对于她还是百分百信任。但我忘了信任是自己的事儿,值不值得信任也是自己的事儿,那个人想不想让你信任却是人家的事,做不做让你信任的事也是人家的事儿。二姐在得到财政大权之后并没有考虑我们一个月怎么生活,反而是变得越发的花销无度。她会买那种五元一本的小说,一个月能买十几本;她会买很多以前想吃的零食,每天都有一大袋子;她会买水果,以前想吃爸妈却不给她买的;她会买所有之前她想要却得不到的。一开始她还是用我给的那二百块,花完之后就开始用生活费了。

万事万物都有因有果,二姐的消费态度无疑是被我们宠出来的,或者说是我放纵出来的。那是个十月中旬的日子,无度的消费终究还是让本来就不多的生活费消耗殆尽。晚上二姐已就买了很多零食,但今天破天荒的她让我吃了。之前她买的零食,我只能吃她剩下的或者不吃的,第一次邀请我,让我挑我喜欢吃的还是第一次。古人常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但显然那时的我并没有明白这个道理。这边刚吃完,这边二姐就露出她的獠牙!

“弟!咱们的生活费没了!”她一脸可怜的说。她知道怎么让我心软。

我看着她久久不能说话,我知道她这么花钱生活费肯定是不够的,但我没想到会是这么快。

“要不你去奶奶那借点钱?”她祈求着。

“哎!”我叹了口气,转身向我的小抽屉走去,我知道之前攒的钱终究有了用处。但我翻来覆去的找了很多便,之前藏得二百块怎么也找不到。

“弟!你找什么呢?”她小心翼翼的说道!

“我之前攒的二百块钱!姐你也来找找。”我一边翻找一边说道。

“别找了,那二百块钱我早花了!”她看着我说道!

我的身子僵在那里,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哎呀!反正你又不花,现在我们得想想怎么才能过完这个月。”她又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她说的什么我听不到,我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般的眩晕,内心说不出的委屈和难受,于是我哭了,难过的哭了,委屈的哭了,愤怒的哭了。

看到我哭了,她呆了一下,接着她也跟着哭了而且比我哭的还大声还委屈,她知道怎么对付我,他比任何人都了解我的软肋。果然,看到她哭我停止了哭声,尽管自己很委屈还是向她道歉,她却不再理我,转身回自己房间。

很多事的我都听痛恨自己的懦弱的性格,优柔寡断或者说太重情义,那个时候的我确实如此,没有为自己活着而是为了别人,这在别人眼里或者会是一个听话懂事的孩子,但自己受的委屈,遭受的不公平只有自己知道,我很不理解为什么我给了她一半,她却非要我的全部的做法,也许它容易得到的真的不会有人珍惜吧!

最后我还是没有去我奶奶那里借钱,我的原则是我没有能力孝顺奶奶,那我也不会要她的钱。我们的花销就落在之前她花剩下的零钱上,她总是不愿意拿硬币所以都给了我,而我攒了起来。

我和她冷战了一个星期,她没有在乱花钱,因为钱在我手里,她本来问我要我没给,因为我知道给了她情况只会更糟糕。一个星期以来我不断示好道歉,她却理都不理,好似是我犯了错,受委屈的也是她!那时的我真的好心累好心累,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做,那也是我和她第一次闹得如此不开心。

世间之事都在于第一次,就像女装只有零次和无数次的区别一样,感情的裂缝在它第一次露出水面就已经决定了它爆发的必然性。事实证明,一段感情只有一方去付出维护,到最后都不会善终,无论爱情或者友情亦或是亲情,都需要我们去呵护。事实证明我和她的矛盾还远远没有爆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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