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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交换的东西

思前想后许久,章南突然看到漂浮在周围的各种不同类别的文字,福至心灵。

我除了自己身上的六两八钱银子、一把绯红桃木剑,最珍贵的不就是来自于地球文明的各种见识和文化,况且对方也没说要实质的东西来交换……有趣的,嗯,有趣的故事也应该可以,反正我也没有别的东西了……

章南本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态,开始在自己的脑海里筛选地球七千年文明史里所有杰出的文化著作。

“既然是位姑娘,曹先生的《红楼梦》自然是当之无愧的首选。”片刻后,章南心中有了主意。

他此时庆幸在地球时自己别的不擅长,就喜欢读书,而且是翻来覆去的读。《红楼梦》被他前前后后读了不下十五遍,书中的那些文字早已牢牢地烙印在他的脑海里,此时信手捏来,便是其中经典。

“该怎么写呢?”目标确定了,章南突然为怎么书写文字犯愁。

昨天夜里他是人形态,可以用手在这些光柱上刻下文字,但此时他只是一团光,无手无脚。但很快,他就发现当自己的精神汇聚在光柱时,光柱上竟然可以显现他内心所想的文字。

于是,他便集中注意力,从甄士隐梦幻识通灵开始一直写到林妹妹进贾府,才就此罢手。

看到大段的文字被印刻在光柱上,章南松了一口气,然后等待着“四姑娘”的回复。但就在此时,他看到在自己刚才刻好的文字下方,突然又多了一行小字。

“东方大德大威福善天龙?这是什么?”他口中念着这行有点像法号的小字,“有点像论坛上的昵称……”

他看了看先前那位姑娘留下最下方的“四姑娘”三个字,再看了一眼这片神秘的星空,心中产生一些猜测。

“难道黑色金属方碑的原主人就是名为‘东方大德大威福善天龙’的修行者?”

他将注意力集中在“东方大德大威福善天龙”这几个字上,随后发现在这行字的下方,又空出来了一行,似乎可以添加新的文字上去。

他汇聚精神,想要像刚才书写文字那般,在上面再添加一行字,却发现自己滑动一个小点都无比吃力,更不要说写上完整的文字。

“是境界不够吗?”

章南心想,放弃了添字的念头,随后一边仰望着这片充斥着各色光柱的奇异星空,一边穿游在光柱之中。

突然间,他的目光在一道成人手臂粗细的白色光柱上停了下来。从外面,他看到光柱上写着这样一行文字:

“即将与一位‘游侠’大道的修武者交手,该如何战胜对方?鄙人刚踏入‘天启’境。”

这是其他修行者的交流“帖子”?或许可以当做对战资料,为我提供一些帮助……章南看到这行字后,第一反应便是这个。他毫不犹豫地将精神集中在这根光柱上,想要阅览其中的内容。

似乎有些阻碍,是该死的访问权限吗?章南刚刚将精神汇聚在这道光柱上,就感觉一层无形的薄膜在阻隔他,让他无法光柱里的信息。

但眼看着这样珍贵的实战资料在面前,他又怎么会白白错过,于是一咬牙,将自己全部的精力投入其中,势要破开光柱的阻隔,窥探里面秘密。

或许是光柱的主持者修为不强的缘故,在章南耗尽一番心神后,那层阻隔终于轰然破碎,他得愿以偿地看到里面的内容。

光柱的最上层,是刚才章南所看到的字迹,在它下面有一行小字表明了提问者的身份——纯阳道人李纯!

再往下,则是其他人的回答。

“正所谓道法万千,五行八卦,奇门遁甲,容纳万物。首先你得说清楚你擅长那一方面,还有你的敌人什么境界,是切磋还是生死战?”一个“昵称”为“三先生”的修行者留言问道。

“专修符箓和禁咒,其中以烈阳火系最为熟练。敌人是一名即将踏入‘游侠’大道第一步的江湖武者,血海深仇。”“纯阳道人李纯”在下方留言。

“原来是婴儿品的武者,都没有正式踏入修行之路。直接祭出你们纯阳道看家的炎阳符,用真火烧死他,如果不死,就再来一张。”又有一个“江湖浪迹刀”在下方留言。

“楼上此言不妥,虽说是没有正式迈入第一步的武者,但古往今来都知道,若论战力,‘游侠’大道的修武者历来举世无双。小道人若想报仇,还是先在‘天启’境稳固下来,然后多积攒火系符咒,出其不意击杀对方,如此方为上策。”“三先生”继续在下方留言。

问题的提问者“纯阳道人李纯”似乎就此很久没有发现,以至于光柱中央灰暗了很长一段。

章南注意力不断往下移动,终于在光柱的最下端发现了两行留言。

“年复一年,倍念唔弟,可恨恶贼修为渐长,为兄恨不得舍身杀贼,为弟报仇!”这是一个名为“纯阳道人吴海旺”的修行者留言。

原来已经死了……章北看到这里,不禁心生叹息,他还想看看修行者之间交手的描述。

他继续往下看,发现是一个名为“岭南恶虎”的不知是人是妖的留言:“原来五年前龙门山上放火烧山的人类是你啊,可惜连放两道真火都没有击中对方,反而被人一刀就砍掉了头颅。不过倒是便宜了虎爷,饱餐一顿。”

光柱中的文字到这里戛然而止,再也没有人在下面留言。

章南看到此,心中有些遗憾。他是抱着学习修行者之间的战斗经验而来,却没有想到那名纯阳道人居然战死山岭,连尸首都不得保全。

虽然这些字迹已经距离章南不知多少岁月,但他还是透过上面,感受到原主所追求的修行世界是多么危险。

注意力从这个光柱中移开后,章南开始在这片星空之下寻找可以为自己当前困境提供帮助的光柱。

好在皇天不负苦心人,他游荡了不知多久后,发现一个名为“各类偏门道法章要”的光柱。

这对章南而言是一个意外之喜,他连忙汇聚精神,试图穿破阻隔,看到光柱里面的内容。

但很可惜,这道光柱的阻隔力量超乎他的想象,他即便用尽全部心神,也难以看到除标题外的任何一个字。

他的心神全部消耗在这根光柱上,整个人感到无比疲倦,很快便昏睡过去。

……

……

等章南从沉睡中清醒过来时,已经是傍晚时分,太阳早已下山,他今日第三次修行时机已经错过。

他正准备站起身来,此时却发现自己身上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披了一件厚重的棉质外衣。他回头一看,发现客厅中的油灯已经点亮。李茵茵正坐在油灯下,微弱的灯光照射在她的脸颊,显得格外朦胧。女孩瘦白的手掌此时正捧着一本泛黄的书籍,借着灯光章南隐约看到《渭阳杂记》几个字。

“在看什么书呢?”章南将衣服收起来,走到李茵茵面前。

“夫君你醒过来啦,这是一本奇闻怪志书籍,父亲留下的,我随意翻来看看。”李茵茵站起身来,将书放到一旁,“灶上有晚饭,我去为夫君端来。”

说着,就要出门向厨房走去。但还没走两步,便被章南拦了下来。

他说:“你每日辛苦,此时先看看闲书换换心情,我自己去端饭就成。”

出了客厅大门,天上月光正斜斜地照射进厨房里。趁着月光,章南将灶上的饭取出来。锅盖被掀开,盛着大肉炒尖椒的小碟边缘的猪油尚未凝固,而盛白菜炖豆腐的钵上更是泛着热气。

这些菜并不是很丰盛,但章南见此,心中觉得很暖。

他端着饭菜回到客厅,让李茵茵继续看书,而自己一边吃着饭,一边整理今天下午的收获。

“‘神秘星空’初步可以断定是一片修行交流之地。对我来说这是一个好消息。光柱的信息只需稍加提炼,可以成为我了解仙道中人的利器。但有一点,‘神秘星空’中的光柱多如牛毛,到底哪些有用哪些无用,需要我一一甄别。”

“从‘纯阳道人’的留言及其下方的回答,可以看出来,他们口中的‘天启’应该是仙道的一个境界,而且应该是较为低阶的一个境界。但境界并不代表着绝对的战力,否则那名纯阳道人也不会被比自己境界还低的武者斩杀。只不过不知道‘婴儿品’到底是哪个境界,‘游侠’大道又是怎么一回事?这些关于仙道修行上的事情,还是要好好摸索一番。”

章南暂且将自己去过的那片神秘之地称呼为“神秘星空”,心中对它既向往,又隐隐感到畏惧,并在内心暗自提醒自己:

“遇到那些需要破解的光柱,如果找不到安全的时间和地点,决不能去轻易尝试。它对我精神消耗巨大,可能会让我在外面的身体受到威胁!”

思绪起伏之间,章南最后一块嫩豆腐送入自己的口中。

在整理自己的收获后,今天上午因见证大河二鬼诡异死法的神经,此时终于稍微放松下来。

“黑色方碑以及里面的‘神秘星空’可以暂时当做我的底牌,帮助我尽快提升自己的战斗力。我的目的是解决幕后凶手。提升自身武学是最有效而最直接的方法,但这远远不够。还应该借助‘神秘星空’的奇异,搜集一些自己能够修炼的真正道门秘法,趁着闲暇之余好好修炼,从侧面提升自己的战斗力。除此外,也应该在‘神秘星空’里收集一些防备仙道修行者偷袭的方法。”

转瞬间,章南又想到了很多,于是将自己最近要做的事情在心中列了一个清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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