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轻轻一叹,“至于皇上。”
濮阳瑞霖顿住了。
对于皇上,她有很复杂的情绪在,想了想,濮阳瑞霖问道:“皇上人呢?”
木天晴愣了一下:“皇上,他……怎么说呢?有点羞愧来见您!”
皇后笑了:“看来,他后来还是有继续纳妃吧!”
“呃……有!”
皇后笑着坐在了床上:“他会怎么样,我心里一直很清楚。毕竟,他是我相守了快十年的夫君!”
木天晴不可思议地看着皇后:“真厉害,如果将来完颜赤风要是三妻四妾,我准不饶他!在我的世界里,只有从一而终!”
木天晴带着小蛮横。
皇后倒是笑了:“你这孩子的思想还真是奇特。我从小看着父亲,娶妻纳妾,这种事情,我倒是看得挺淡的。更何况,我嫁给四爷的时候,他的府中就有正妃了!”
也对!皇后是不折不扣的古代人。
“完颜俊烈娶我,就是因为我是濮阳家族的人!这点我很清楚,而且我也很有分寸,我虽然美丽,可是权姐姐的美貌也不输我的,为什么四爷会在一次皇宴中就喜欢上我?”
“为啥?”
“因为,先皇当年夸赞了我!娶一个自己父皇喜欢的女子,还有家世,这才是四爷的意图!”
“泥煤!”木天晴觉得这个皇上真不是个东西,“皇后,这样的男人你也爱!”
看到木天晴的义愤填膺,濮阳瑞霖笑了笑:“我也一直以为我不爱皇上。尤其是我一个人住在雅和轩的那些岁月。”
濮阳瑞霖的脸上露出了对往日的回忆。
“说我和皇上从来没有两情相悦的日子,那也不对。我刚刚嫁入四爷府时,心中很排斥,可是四爷对我是真的好。会从西域快马给我送来最新鲜的樱桃,会从各地搜集我最爱的小玩意儿。知道我喜欢腊梅,四爷府里的后院中,种满了半个园子。”
“对于一个年少无知的女子来说,这样的宠爱也是未从有过的。我也不能免俗。那时,我一颗少女的心也是沉了下去!”
濮阳瑞霖停顿了一下:“恐怕说这些,你这个孩子,会觉得我有些肤浅吧!被打动的那么的简单。”
木天晴笑了笑。
皇后那时也不过一个年仅十六七岁的少女,你又能责备她什么呢?
“但是后来,我是和皇上真的经历过事情的!三爷立为太子,全朝的人都倒戈去了三爷那里,四爷的身边几乎没有任何一个自己的势力。”
“没错,虽然,木老爷一直在四爷身边。可是我和四爷心里都清楚,木老爷这个人不是一个随意的人,之所以暗中会帮助四爷,一定是有原因的!”
“我们经历过人生最艰难的时候,孩子,你可知道,堂堂一个四皇子的府中,需要靠着几个后院女子去偷偷做针线养活?因为四爷的月供有更重要的所用!一个从政的人,首先就是要有钱!”
看着濮阳瑞霖对过去的回忆,木天晴终于相信,这样一个女子,确实是曾经那个被众人爱戴的先皇后!
这个女子的脸上充满了坚毅和镇定。
一个贵族之女,为了自己的夫君能做出这么多牺牲来。
“恐怕我和皇上之间的感情,就从那时点点滴滴培养出来的。我和权姐姐的感情,也是那个时候建立起来的。能够经历风雨,才能有一种别人无法体会到的感情!”
“但是,越是这样的感情,越怕背叛!皇上的内心,其实和你父亲有几分相像。他也是费了千辛万苦,希望被皇族重视!所以,后来他以为我有什么样的背叛的时候,他就退缩了!他躲在了自己的世界中,不敢来找我了!”
濮阳瑞霖深深吐了一口气。
“我们两个人都是骄傲的人,彼此互相扶持的时候,会是最棒的夫妻。可是,遇到问题的时候,却也成了最差的伙伴。我们彼此回避对方。我的骄傲,不允许我先去服软,我躲到了雅和宫!而他,也躲地我远远地。”
木天晴轻轻摇了摇头,也许当年,两个人还是太年轻了!
“不过,我嫁进皇室,数年无子,他力顶压力也要封我为后!太后多次发难,要他打我入冷宫,他也是人生第一次和太后翻脸。天晴,你也许无法理解,可是,这一切对他真的很难!”
濮阳瑞霖深深吸了一口气。
“年轻的时候,我也不知道我那么的爱他。如果知道,我会放下自己所有的骄傲,哪怕我们之间隔着千山万水,我也会去和他说清楚的。只是当我知道,我那么爱他的时候,我已经再也没有机会,也没有能力去改变任何东西了。”
木天晴眨着眼睛,唉,爱情,是一个外人都该闭嘴的事情。
“我一个人被关在你母亲后院的地牢中时,刚开始我的神智还很清楚。我第一次感到害怕,我竟然不是怕自己死,而是怕再也见不到皇上。想来很可笑吧。”
濮阳瑞霖自嘲了起来。
木天晴握了握濮阳瑞霖的手:“皇后,再休息一下吧。刚醒来,一下子说这么多话,会累!”
木天晴温柔地将濮阳瑞霖放了下来。
看着濮阳瑞霖又模模糊糊地睡着了。
木天晴才站了起来走了出去。
开门,就看到完颜赤风站在门口。
“怎么不进去?”
完颜赤风笑了笑:“我和你说,我有点害怕,你会不会看不起我?”
木天晴笑着走上前去,摇了摇头:“不会!我希望,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情,你有任何情绪,都可以这样和我说!完颜赤风,我愿意成为,这世上,你可以交心的人!”
完颜赤风不解地拨了拨木天晴的头发:“你这丫头,说什么呢!”
“听了你母亲说了很多事情,我觉得你父亲和母亲之间,不是没有爱,而是彼此都太骄傲了!骄傲到,都不愿意在彼此的面前,暴露自己的情绪,好似那样就输了一样。”
完颜赤风愣了一下,想了想确实如此。
两个人携手没有走几步,就看到徘徊在皇后院子外面的完颜俊烈。
完颜俊烈看到木天晴眼神又是一紧:“赤风,你去给我那件披风来,有些冷。”
完颜赤风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的父皇和天晴。
想了想,离开了,他知道,父皇有话想和天晴说。
不过他也知道,天晴一定能够自己应对。
“你这丫头,远离风儿吧!如今,你觉得我还会让风儿娶你吗?”
完颜俊烈的眼神中都是刀子。
木天晴倒是冷静:“这样的话,皇上为什么不和自己的儿子说?因为知道,不是我不愿意离开,是你的儿子,离不开我吧!”
“你这丫头,简直不要脸!”
木天晴笑了,笑着摇着头!
“你这丫头什么意思!竟敢嘲笑朕!”
“怎么?如今皇上又要自称为朕了吗?”木天晴也毫不退让地直视完颜俊烈。
完颜俊烈愣了一下,这孩子的眼神,好锐利。
“皇上,你这个人很奇怪。你处处防范别人,搞得自己众叛亲离!爱你的,对你好的,你都不会用真心对待,而,宫中那些牛鬼蛇神,倒也没见你对付几个?”
也许,爱情没有别人多嘴的地方,可是,木天晴觉得这个皇上老头欠骂!
“先皇后那么爱你!对,你是维护过她,可是当你觉得她可能对你不够忠心的时候,你就开始动摇了!你不要来和我说,你是中计了!能中计,就是因为害你的人知道你是个多疑的人!”
木天晴毫不客气,气的完颜俊烈胡子都翘了起来。
“你希望皇后对你的爱情不参杂任何杂质,可是,你对皇后的感情就那么的纯粹吗?你从一开始娶她,你就是有所图的!既然你明抢了皇后,你凭什么要求别人从没有过去?”
完颜俊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你们的爱情,我不想多说,皇室的爱情多半就是一场权利和政治的牺牲品。你该庆幸,你身边的至少还有几个女人是不错的!”
木天晴的眼睛一亮:“但是,你休想拆散我和完颜赤风!我木天晴不吃你这一套!”
哼,说完,木天晴转身就走了,丢下皇上这个半小老头在那里吃风。
木天晴刚走,从一旁黑暗中走出来一个男子:“皇上,如今,你想不想和我们合作?”
完颜俊烈没有反应过来,就看到身旁走过来一个男子。
愣了一下,完颜俊烈脸色深沉:“你们可真是厉害啊!在深宫中,有你们的人,如今,来到这个别院,外面有迷雾,你照样你找进来!”
男子笑了:“天下之大,只要我们想找到的人,一定能有所办法!想好了,明月国的江山还归你,但是你儿子体内的能量归我们!我们之间的条件不变!”
男子的脸上流露出了玩味的表情。
此时此刻,完颜俊烈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掌控明月国江山的男子了,这样的条件,恐怕这个男人会动心的吧。
男子的脸上越来越呈现出自信来。
完颜俊烈双手紧紧握着轮椅的把手,看得出内心正在纠结。
明月国的江山,这个自己追求了一辈子的东西。
“我再给你思考三天,就三天,这个给你!”
男子递给完颜俊烈一个东西,如果你想通了,将这个烟火放上天空,我们的人,自然会来找你!
说完,嗖地一下,一个黑影,人就不见了。
完颜赤风从远处走来。
“父皇,你在和谁说话?”完颜赤风明明刚刚听到有人,可是走进了却没看到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