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动胳膊还真是麻烦。
白楠靠在墙边,脑袋里回想着赵悬的一生。
那种感同身受的感觉,让他刻骨铭心,但是现在一回想,却不记得所有人的脸,只记得事情发生的经过,真是奇怪。
赵悬是什么人?
为什么自己会在那片空间中经历他的一生?
从呱呱落地到成家立业,从安稳幸福到大杀四方迷失自我。
真是悲剧的一生。
平白无故的多活了一辈子,白楠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好处。
顶多是让他更累了些,就像是背负了另一个人的担子。
背负了他的开心,幸福,悲哀,绝望以及毁灭。
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到现在那段血腥残暴的回忆都让他忍不住颤抖。
他害怕。
但更让他在意,景仰,憧憬及崇拜的是那种连灭世都不在话下的力量。
那真是让人痴迷。
只是他定不会如赵悬一样。
拥有力量不就是为了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吗?
若是如他一般,要那力量又有何用?
匹夫无罪,怀璧其责。
这个道理赵悬不懂,他懂。
哎呀,自己这是在说什么?
自己现在可是个残疾,首先要把自己的身体照顾好才行。
但是要怎么去找凌华呢?
他现在可是被关在这的。
而在隔壁的房间,林标正一根接一根的抽着前些天从齐廉那里搞来的烟丝卷的烟卷。
他还记得答应过凌华把白楠送过去给她做实验的。
但是他又怕自己看见那双眼睛会心软。
心烦意乱,只好随意派了几个人把白楠给凌华送过去。
但却没想到,正是这个决定彻底改变了白楠的一生。
真是造化弄人。
白楠还安安静静的待在房间里,一群人突然闯进来。
他有些戒备的看着他们,但也知道自己现在处于下风,也没有贸然说什么。
领头的他见过,是把自己绑起来的那个人,所以这些应该都是林标的打手。
他们把白楠抬起,在他嘴里塞上口塞,让他发不出声音。
两个人压着白楠的软绵绵的胳膊,白楠瞬间疼出冷汗,由于口塞的存在,他连惨叫的呼不出。
一条脏乎乎的黑布蒙在白楠的眼睛上,上面还带着股有些奇怪的味道。
白楠下意识的用力嗅了嗅,在他失去意识之前,他算是弄清了这味道是什么了。
那是蒙汗药呀!
或许是从空间出来的后遗症还没过去,白楠没有注意到,擒着他的那些人,眼神空洞,就连动作都有点刻板。
就像是——就像是提线木偶!
有一根无形的线牵动着他们,有一个人操控着那根线。
许是林标吩咐过了,那些人一路无阻的离开的林标的公寓。
不然定有人能够看出他们的不对劲。
他们走了不大一会,在一个还算隐秘的角落放下白楠,冲另一个相反的方向走去,然后集体撞墙。
鲜血淋漓,有白色的不可名状物混在红艳艳的血液中。
如果有人看见,那么这个人估计这辈子都不可能直面加了辣椒油的豆腐脑了。
在他们的尸体还没凉透的时候,另一批人又来到他们放下白楠的地方,把白楠扛起。
看他们的眼神,脚步,和刚离开的那批一模一样。
在他们走了一段后,又如同之前那些人一样,放下白楠,然后,场面不可描述,
背后那人真是谨慎,竟用那么多人的人命来开一条绝对安全的路。
残忍,但是聪明。
就不知道,他要做些什么。
一条血路,终于是把白楠送到了最后的关卡。
此时的他以一种极为艰难的角度弯了起来,被强行塞进一个并不算大的行李箱。
越野车正大光明的行驶在堡垒的沥青路面上。
关卡里的士兵看见有车驶来,举起示意暂停的牌子。
车子停下,轮胎调皮的划出一道有些刺耳的锐鸣。
“请出示林长官盖章的通行证。”
开车的那个人在上衣兜里掏出一张暗红色的条条递给关卡的士兵。
那士兵接过条条,仔细的检查着,上面可是特意强调过,要是把不该放的人放了,那自己也就可以和这个美丽的世界拜拜了。
哦!对了,不知道,有没有抚恤金。
大概盯了半分钟,小兵把条条还了回去,冲楼上挥了挥手,“通行!”
一直到越野车的尾气都看不到的时候,小兵才回去。
不知怎的,他总感觉开车的那个人有些不对劲,但是要他说,他还说不清。
“王洋!你在干什么!还不快点过来!”
远处传来声音,王洋回过神来,急忙回应道:“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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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在堡垒里一样,越野车在经过一段公路后停在一辆黑色的无牌小轿车后面。
过了一小会,小轿车上路,越野车却再也没跟上来。
不知道行驶了多远,似乎已经出了主城。
在这一路上又换了两辆车,要是白楠知道,估计会嗤笑这幕后的人真是看得起他,竟然用这么大的阵势迎他。
真是让他折寿呀!
在夜晚再次降临之前,车终于停在一个小小的村庄之中。
正是晚饭时间,偶尔看得到几个小孩偷偷跑出,贪玩的他们可不想要这么早吃饭,然后离开他们的小伙伴。
这些小孩看到他们也没有露出什么不一样的神情,就是那种习以为常的感觉。
有些让人害怕。
在村子的最后,靠近溪流的地方有一座废弃的教堂。
看着风化的墙壁,大概是有百年的历史了。
有小小一撮人在那里等候,与现在押着白楠的人不同,他们的眼里是分明可见的情绪。
把白楠交给他们后,之前押着白楠的那些人也离开了这个世界。
离开方法请参考上文。
没有被控制的那些人在破旧的红砖墙上摸索着,直到碰到一块有些柔软的砖块。
用手掌一戳,随着轰鸣声,一条地道从砖墙的前面展现出来。
在地道的入口处有一块雕着小蛇的石雕,不时闪过绿光,仔细一看便能注意到绿光的来源是蛇眼处镶嵌的绿宝石。
在每一阶石阶上都篆刻着已经有些模糊的字——欢迎来到蛇营!
几人抬着装着白楠的箱子顺着楼梯向下行走,却往下却是阴湿,这种地方人待久了是受不住的。
走了得有半个多小时,只把那几个劫匪走的气喘吁吁,终于来到了一扇被破旧木头包裹的铁门之前,领头人规律的敲了几下,
咚……咚咚咚……咚
吱嘎门开了,开门的是一个浑身上下都捂得溜严的女人,虽然身上与头脸都被黑布盖的严实,可凹凸有致的身材还是很吸睛的。
“把他绑在电椅上。”
唔,声音也蛮好听的,年纪应该不大。
屋内静悄悄的,黑衣女子也不说话,那些手下自然更不敢吭声了,他们就静静地等着白楠醒来,本以为黑衣女子也是那么想的却没想到……她打开了电椅的开关。
电流的强大毋庸置疑,也很完美的叫醒了白楠,当然这个完美是针对于黑衣女子来说,哪怕是她的手下也被女子这一狠手吓得一哆嗦,很显然他们或多或少都被女子欺负过,更别提口吐白沫的白楠了。
眼前忽明忽暗的,电流已经停止,但大脑明显被电出了头,直到一盆凉水泼在他身上他才勉勉强强的意识到,他似乎又被打昏了,不过这已经是几个小时之前的事情了。
“这是哪?”吐出这几个字真的是用了白楠大半的力气,要不是他身体素质本就强于常人,他现在都有可能去和上帝喝茶了。
“蛇营,在下蛇母。”
女子摘下挡着脸的黑布,一张笑脸显露出来,白楠眯着眼,已经丧失思考能力的大脑用了好一会也没转起来,毕竟这已经是这半年第三次绑架了,习惯习惯,小事小事。(可怜的娃呀!:月亮捂心大喊!)
无法思考白楠也就放弃了思考,眼皮一沉就要睡,蛇母也没打算拦着,就听见不一会均匀而响亮的呼噜声蔓延在地下室内。
蛇母似乎轻笑了下,拿出抽屉里摆放整齐的药剂,一剂洛费蒙思它可以帮白楠快点清醒,一剂黑山羊它可以让白楠无论前一天受了了多重的伤,第二天都能像个没事人似的。
但你要以为这两种药是什么好东西,那不得不说您真的是太天真了,任何东西都是需要等价交换的,强迫清醒的代价就是后半生的沉睡,强迫恢复的代价是沦为一个瘫痪的废人,所以那两种药都被列为禁药,弊始终是大于利的。
蛇母怎么会有什么好心呢?
………………………………
两天已经过去,无论是白楠还是铃都没有回来,往日里热闹的房间透着冷清。
玫优的忧心加重,两个未成年在外面未免有些危险,她完全忘了,这两个人能进入暗队又怎会是简单角色,更不用说其中一个还是异能者。
那曲自始至终都没有表达出一丝担忧,但是眉间的疙瘩却泄露了她心中那些她不肯承认的情绪。
相比于此,孟岩就放心的许多,他更担心的是他与玫优的婚礼。
已经七月中旬了,他们的婚礼可是定在七月二十九,按照现在这个情况,大概有九成的几率要推迟。
孟岩本就是个传统的男人,他是极其在乎黄道吉日的,如果错过了这次的黄道吉日,那还不知道要再等多久。
而且让他最为不爽的是玫优对于白楠,铃那两个臭小子的关心竟然多过对于婚礼的关心。
尽管知道她只是把白楠,铃他们看做自己的孩子,但是仍是不爽。
当然,如果只是因为这个未免显得他有些小气量,但是玫优已经因为亲戚到访晾了他四天了,这让一个已经开过荤的食肉系动物怎么安心?
玫优想了想,还是决定去找林彪他们问问,“我出去问问,今天的午饭就不做了。”
“好。”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