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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出征

两日后,兄弟二人来到了新洲府。他们找到了石志,说明来意。

大家互相问候,君齐把腰牌还给石志:“多谢石兄帮忙!”

石志问道:“怎么样?找到夫人了吗?”

君齐把夫人死了的事告诉了石志。

石志一拍脑袋:“呀!我知道飞仙洞啊!之前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后悔不迭。

君齐说:“夫人已经安葬,我们这次来是想把豆儿带回去。”

程旋也在一旁说:“红梅姑娘想孩子了。”

石志想了想说:“这样也好,豆儿就是跟着红梅长大的,让他跟红梅在一起更合适。”然后,他说:“你们随我来!”

石志带着二人去他堂兄家找豆子。到了院子门口看见豆子正在和当地是几个小孩一起玩转圈的游戏。三人就先远远的看着。只见那些孩子一边笑一边快速的原地转圈,然后突然停下来,头晕晕的摇头晃脑,有的小朋友站不稳直接倒在地上,大家哈哈大笑,然后马上爬起来接着转!玩的很开心。

石志把豆子叫过来。豆子一看君齐也在,高兴的跑了过来。君齐蹲下来抓着豆子的肩膀问他:“豆子,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吗?去找你红梅姐姐!”

豆子看看石志,石志点头。豆子说:“我愿意!”

程旋说:“那就好!到了地方我给你糖丸吃!”

豆子认得君齐但是不认得程旋,警惕的躲在君齐身后。程旋见他这么警惕,想到这孩子刚刚没了爹娘心生怜悯,就想逗他开心,拉近距离,以后路上好相处。就过来说:“你们玩的转圈我最拿手了!敢和我比比么?”

“敢!”豆子喊着从君齐身后站了出来。

然后,程旋和豆子一起走到场地中间开始转圈;程旋毕竟是个大人,转圈速度远超小孩子们。几个小孩都停下来站在旁边看着,有的还为程旋叫好,豆子也停下来惊叫道:“好快!”

正在程旋快速旋转的时候,不知那个小朋友喊了一句“停!”,程旋猛然停住,顿时感觉天旋地转,一个小孩喊道:“沿着地上的线走!能走到墙跟前就算赢!”程旋这才发现原来地上有一条线!他努力保持平衡,吃力的沿着直线走,尽量不偏离路线,可是他刚才转的实在是太快,一时间找不回重心!踉踉跄跄的斜冲出去,一脑袋撞到了墙上!孩子们哈哈哈大笑!豆子说:“你走的最远算你赢!再来一局!”

程旋捂着脑袋,说:“我赢了么!等等,我要先等一下!”

玩了一会儿,程旋已经和豆子混熟。不知什么时候石志的堂兄也走了出来,石志上去说明情况。他堂兄马上进去把豆子的东西装好拿了出来。

石志催促他们快速起身:“两位快点带着豆儿走吧!再晚怕是走不了了!”

程旋问:“为什么走不了呢?”

石志把君齐和程旋拉到一边小声说:“北面女真人打过来了,皇上下令让各地州府出兵勤王,新洲府也已经收到圣旨,现在正在征兵!”。

君齐这才想起来,刚才进城的时候,只有查出城的卡子,没有查进城的关卡。

程旋说:“我可不要再去当兵!我在里面待的够够的了!”

君齐说:“我们不当兵不行吗?”

石志苦笑着说:“说是征兵,其实就是抓人!你们在街上可要小心穿军装的人!”

程旋:“冲出去就行了!我就不信他们能抓的住我!”

石志:“那孩子怎么办?”

程旋不吭气了。君齐问:“我们怎么才能出城呢?”

石志想了想:“我想办法先让你们出去,然后再送孩子出去。”君齐明白,他是怕万一起了冲突伤到孩子,就同意了。石志说:“等会儿我你们找来女装你们混出去,在城外的望亭等我,我随后带着豆子去找你们。”

程旋不高兴,嘟囔道:“还得穿女装!”

石志没好气的说:“不光要穿女装,还要把你的胡子剃干净!再给你擦脂涂粉,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呢!”程旋一听打了个冷战!

经过石志的安排,两人扮成村姑,来到城门口,君齐长的白净,猛然一看真像是大姑娘一样,带着豆子的包裹,顺利的出了城。程旋身宽体胖,虽然用尽了胭脂但还是又矮又丑,远看过去俨然一个成了精的水缸!守城的军士都尽量远离他,巴不得他快点过去!于是他就一边掏着鼻孔,一边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石志等他们走远,就带着豆子用腰牌出城。没想到居然被拦了下来。守城的军士说现在新洲城被亲王接管,新洲府的腰牌已经不管用了!石志找他们理论,没想到一个军官样子的人过来说:“把他给我带回营中,我要问话!”石志知道这是借口,其实就是抓他去参军。于是他赶紧让豆儿自己出城,他对豆儿喊:“出城去找你娘!路上什么人也不要理!除了你娘谁也不要跟!”豆子哭着跑出城外。

程旋和君齐来到望亭,看着这里风景很美,就有点放松警惕了。程旋脱去了女装,君齐劝他不要这么早就脱去衣服,程旋不听。他边脱边说:“憋屈死了,太难受了!”

二人不敢在外面呆着,就藏在草丛里,不一会儿就看见豆子一个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过来。君齐赶快冲了出去,豆子认出来君齐也跑了过来!君齐抱起豆子就往回跑,迎面正遇上一队骑兵。君齐赶紧放慢脚步,站在路边,这队人看见君齐就上来问话,豆子赶紧叫道:“娘!我怕!”然后扑进君齐怀里。程旋在远处见那些军人朝君齐走去,估计君齐要暴露,心想管他娘的跟你们拼了!于是就冲了出来,那些人看见豆子喊君齐娘,本来已经放弃盘问君齐正准备接着赶路;突然听到后面有人冲过来,一看原来是个身材矮壮的怪人!

不知那个喊了一句:“正好抓他回去当伙夫!”。

程旋心里暗骂:“娘了个腿儿!爷爷长的就那么像伙夫么!”然后使出浑身的本领,撒腿就跑,一会儿上坡,一会儿跳沟!这几个当兵的眼看着他在眼前跳来跳去就是抓不住!

正当他得意的时候,后面的当兵的叫道:“哎!把他的老婆孩子抓了,还怕他不听话!”于是他们返回来追君齐和豆子,君齐正背着豆子跑,怎么能跑的过马?于是被抓个正着!他们上来一抓原来是个男的!“正好省了我们的力气,这个也行!咱们走!”

几个人把豆子推到一边,把君齐拴在马后带回了军营。程旋赶来过来想要去救人,可是看看地上的豆子心说:“要是我也被抓走,留下这孩子怎么办!”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人把君齐带走。程旋一个人带着孩子,不敢走大路,只能走偏僻的小路,而且白天休息晚上赶路,本来两日就能走完的路程结果走了五日。

君齐当天被带到军营,里面已经聚集了很多被抓的人。大家还说怎么把女人也带进军营了?!等他的手被松开以后,他赶紧先把妆给卸了,于是他在军营里的绰号就有了,叫“美人儿”!。

不一会儿就有人给他们送来军帽和甲胄,君齐的那身衣服有点大,而且很旧了,他看看其他人的甲胄也都是旧的,有的上面还有洞!有人提出异议,那分发盔甲的老兵‘哼’了一声说到:“知足吧!你们的甲胄起码是真的!不像我们那会儿穿的都是纸和麻做的!害死了不少人呢!。”大家不做声了。

随后君齐和其他几十个人被分别分到不同的营里,由老兵就开始训练,那个教他们的老兵穿着一身新的甲胄神气活现的给他们讲战场上的杀敌技巧。“见了敌人把枪端平了使劲儿往里面冲,扎到人以后拔出来接着冲!不要管旁边,旁边自有其他人。千万不要把长枪调转方向,那么拥挤的地方等你把长枪调转的时候早被人扎死了!用枪杆子的后面抵住这里!”说着指了指甲胄上面的靠近腰部的位置,然后接着说:“这样才能扎的透对方的甲!……”他说了一会儿就让大家列阵练习防守和冲刺,一刻也不停的练习到晚上。好不容易到了吃饭的时候,大家的肚子早已饿的咕咕叫,一听到开饭的锣声,就冲了过去。到跟前才发现,碗筷根本不够,很多人没有碗筷;没有筷子可以找两根树枝,可没有碗可怎么办!有的人就把帽子拿下来,当碗用!还有的干脆用手抓着吃。

吃过晚饭,一起来的那些人回到营地。一部分倒头就睡,还有一部分睡不着的互相说着自己的身世;有人担心家中的妻儿,有人念及家中的父母,还有的人叹息自己的货物钱财。营中一片哀叹声。最后有人说:“说什么也没有用!心安即为家!打完仗咱们就可以回家了!”现在只能是这么安慰自己。

不一会儿大家就都呼呼的睡了,这一天可真够累的!深夜君齐想起了红梅他们,睡不着觉,他还担心程旋能不能把豆子平安的送回去。然后他隐约听到妇女的号子声和咚咚的敲打声,刚开始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后来确定确实是有声音就悄悄的走了出来,只见门口坐着两名老兵,见他出来也不奇怪,又不搭理。君齐静静过去和他们坐在一起,其中一个说:“刚来都这样,习惯了就睡踏实了。”

另一个说:“该放下的就先放下,你们还没有军籍,要是这次能打胜仗你们说不定还能回家!”

君齐说:“多谢兄长!”然后他问:“我怎么听到有女子在叫,还有捶打的声音,你们细听!”

其中一个说:“知道!最近每晚都有这声音。”

君齐问:“是干什么的声音呢?”

另一个老兵撩起甲胄露出里面的衬衣说:“哝,就是这个。”

君齐一模是丝绸!疑惑的看着那人。那人笑了笑,低声说:“那是城里的妇女在捣帛!两妇人对立,如舂米,在砧石上捶打,让丝织品更柔软平整,穿上这样的衣服可以防箭。”君齐低头摸摸自己的粗麻的衬衣,另一个人说:“别急!要是不给你发,打上一仗只要能活下来就能捡着。”这时远处有巡逻的过来,那人笑着拍拍君齐,让他进去休息。君齐就在那有节奏的号子声中睡着了。

梦中,他站在一座山前,面对着一条大河。他正发愁怎么过河,身后的大山变化成一个巨大的卧佛,佛祖伸出一只手横跨在河上面,他赶紧从那手上过河。走到河中间,他觉得应该谢谢佛祖,回头一看佛祖正在闭眼睡觉,好像是无意间把手放在这里的。他不敢惊醒佛祖,于是就轻轻的往对岸走去。快到对岸的时候,那手开始慢慢的动了起来,君齐一看,离对岸已经不远就跳到水中,向对岸游去。游到对岸发现岸边的山如刀切斧凿的一般,没有办法上去,崖壁的下游不远处好像有凹陷,他走过去一看,哪里有一个坐着的佛祖。这个佛祖和刚才那个躺着的长得一模一样。

君齐就问这个坐着的佛祖:“你是真是假?”

佛祖答:“我是假的,我是用泥做的。”

君齐说:“那就好,我借你的身体用一下!”说完就要从这个佛像爬上崖壁。

他爬到一半,听到佛像说:“对岸那个也是假的。”

君齐继续爬,佛像接着说:“可我的魂魄是真的!”

君齐停下来观看,佛祖已经升到高空,他用手把君齐从身上弹了下去。君齐一下子惊醒。

这时有人喊他们起床,天已经亮了!吃过早饭,大家准备好训练,奇怪的是没有人让他们去训练。众人等了一会,有人拿来很多干粮,让大家每人带一份。昨天的老兵又过来让大家列队,然后带着大家到了一大片空地。空地周围树立着几十面大旗,场地里已经密密麻麻站了好多人,君齐他们的队伍站到已经有的队伍里面。老兵又让他们坐在原地等着。不一会儿,大家有的人已经开起了玩笑,好像已经有点适应了!君齐站着看着远处,还能看到路边的柳树和一些车辆。

突然一个传令兵骑着马从队伍前面跑过去,一边跑一边挥舞着马鞭大喊:“列队!列队!”。前面的人迅速从地上爬起来站立整齐,后面的人虽然听不清前面喊的什么但是也知道是要列队。片刻的功夫部队已经列队完毕。这下除了远处的高台君齐看只能看到周围列装整齐的军士和和空中的军旗。然后又是长时间的等待。有几个新来的士兵悄悄说话,他们的长官上前就是一鞭子,这下场地上安静了下来,耳旁只能听到风吹动旗子的声音。大约又过了半个时辰前方的台子上面才开始有人上去,布置坐席。十多个穿着鲜亮盔甲的高大武士上去分列两旁,然后又有人敲起了鼓,鼓声两长一短的有节奏的不停响着,君齐感觉自己体内的血液在往上涌;敲了一会儿,一个手拿令旗的军士上台用旗语让大家安静,鼓声也停了下来。两位将军打扮的人上台,虽然都穿盔甲但是能看得出来其中一个是文官,接着又有三个穿官服的人上台站立在他们的左后方,君齐认出后面三个人其中一位就是马大人。

那两位将军中的那个武官开始说话,虽然隔得很远,但是那人声如洪钟,君齐听的非常清楚:“诸位!生亦我所欲,所欲有甚于生者,故不为苟得也;死亦我所恶,所恶有甚于死者,故患有所不辟也。今日有贼犯我华夏,围困东京让圣人受难,我等须舍生而取义,必将贼虏诛之而后快,以示惩戒!”说完之后,有人在前面杀白马祭天!之后拿令旗的士兵发出军令——即刻出发!

君齐和众人哗然,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出发!长官进来让他们安静,队伍整齐有序的一列列往外走,这时场地上响起了乐队演奏的声音。君齐不知道音乐从哪里传出来的,等到他的队伍启程的时候他才看清主席台下面的乐队;几十个人在那里演奏《将军令》,虽然人马的声音有些嘈杂,但是也能听出那曲子很有气势。就这样大家带着自己的兵器往京城方向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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