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大唐、突厥两国大战。
张桓楚来取梁裕之,叫曰:“突厥贼速报姓名,小爷张桓楚是也。”
梁裕之笑曰:“唐童休狂,吾乃云天君梁裕之,来去汝命也。”
梁裕之催马上前,举金龙刀,直劈张桓楚,闪金光而下,张桓楚横枪上挡,刀枪交汇,力气相当,战马交错,调马复战。
张桓楚摇枪而刺,白光一闪至胸前,梁裕之挥刀挡出,战马交错,回转再战。
路路枪法,连绵不绝,周身要害,枪尖闪烁。
金龙刀一一拆解,身落银环,远拒近砍,层层围堵。
梅花枪左右开花,金龙刀前后凋落。
初见龙形搅风云,五岳虎试逐流星。
南北绞杀,一百二十回合,梁裕之久战张桓楚不下,左右观之,巩胥孚、晁瓒二将战死,金天标败逃。
思之,迟者恐性命不知何处,千计之走为上策。
梁裕之空劈一刀,拨马而逃,张桓楚无追。
高伊宁拒谷雪衣,曰:“突厥将报姓名,吾乃高伊宁便是。”
谷雪衣曰:“月天君谷雪衣。”
谷雪衣摇银枪来刺,闪白光而至,高伊宁挥长枪挡出,战马交错,调马复战,高伊宁指肺腑来刺,谷雪衣抬枪挡,双枪碰撞,火花凋落,战马奔走,大将相争。
枪尖随身闪烁,眼耳之前晃悠,腰背之后尾随。
路路合围,道道杀机。
正是:
大漠孤雁琼涯远,长河落日岁月短。
水塘酥雨锁烟柳,莺魂蝶梦槊风绝。
二将万分小心,交战一百三十回合,彼此不能伤之。
谷雪衣观战势,见突厥将伤亡败走,无心连战拨马而去。
尉迟江雨阻裘玉清而战,闻曰:“突厥将何人?吾乃运粮官尉迟江雨。”
裘玉清斜坐玉顶驹,曰:“禺天君裘玉清便是,汝乃我枪下之鬼也。”
言毕,摇枪来刺,火焰枪闪光而至,尉迟江雨挥枪挡出,良驹交错,未走数丈,回转而至,尉迟江雨连刺三枪,前胸小腹,挑右两胁,裘玉清挥枪反转一一让出,战马交错,调马复战。
长枪来往,凶险非常,前后掩护,左右避让,上下齐攻。
三路枪法,三三九九,八十一路演化,变化无穷。
正是:
北海之夜叉暴走,犹山之魈羿抓狂。
江燕之奋起逐浪,月夜之千里飘雪。
激战一百八十回合,尉迟江雨见裘玉清,所学非浅,唯智取不能胜也。
思一计,卧马鞍佯装败走,裘玉清必杀尉迟江雨不回,催马追之,奔走两箭之地,追至身后,战马头尾交接,裘玉清握长枪一头,横扫尉迟江雨细腰。
尉迟江雨早有备,躲入马下,啪一声响,闪火光,乃击鞍桥也,裘玉清心思中枪,细观之,不见唐将,惊疑之机,自乌龙驹马肚下,白光一闪而出,
裘玉清哎呀,一声惊叫,侧身避之未及,铁杆枪自右胁,穿胸而出,滚落马鞍,尉迟江雨复归马鞍,吐口长气。
裴祥宝直奔栾映,曰:“突厥贼速报姓名,小爷乃副先锋裴祥宝是也。”
栾映曰:“司天君栾映也。”言未毕,裴祥报上前,击落扁铁树,扁铁树引冷风而至,栾映抬渗金斧上挡,树斧相撞,火光闪落,人马交错,未走数丈,反转再战。
裴祥宝穿梭左右,前后辗转,不离栾映周身,接连击落扁铁树,四十八路扁铁树,倾泄而落。
栾映舞金斧,南劈北砍、东剁西削、上撩下截,三十六路斧法,竭力使出。
正是:
徒步走惊浪雷奔,跃良驹鹰撮霆击。
追风云冷烟树寒,筝琴瑟月台销魂。
二将围绕交战一百六十回合,裴祥宝见栾映力不小,拖铁树而走,栾映大喜,催马追其后,未走一箭之地,追至一丈之内,栾映高举金斧,欲一斧,劈裴祥宝为两半。
裴祥宝随败走,心有他意,见栾映至,取短斧甩手击出,之见白光一闪而至,
栾映只顾,斧劈裴祥宝,无心小斧来,躲避不及,短斧击护心镜,一声巨响,护心镜崩裂,肺腑皆碎,栾映落马而死。
且说薛红叶,盖天齐二人之战。
学艺高山,修行空门,非俗世之将所比也。
鼎气刀风雨不透,刀劈华山,力斩蛟龙。
察之无相,寻之无边。
黄金锤雷电交加,泰山压顶,击沉飞熊。
探之无影,搜之无踪。西荡河源,东澹海漘,北动幽崖,南趯朱垠。
诗曰:
云霞落幕浮青烟,铁器冷风寒光影。
千树桃花空自流,华屋零落璃瓦飞。
满城金甲月落水,凤桥栏杆情短长。
壮士豪杰相角力,蜀赵琴瑟抚春风。
两军士卒抱头而蹿,不能近之。
二人战之日落,来往一千回合,未分胜负也。盖天齐思之,非法术,不能敌妖女矣,遂金锤置前鞍,结手印,念咒语,腹中聚神火,鼻孔呼呼响。
薛红叶迎面而至,举鼎气刀欲砍,盖天齐张口便吐,三昧神火,火光一闪,落薛红叶之身,瞬间燃之全身,火焰漫天。
正阳见盖天齐火烧薛红叶,知其厉害,哎呀一声,催马来救,至薛红叶三丈之外,有无行之体,阻而不能近之。
盖天齐见之,灵魂惊悚,调象逃去。
盏茶时,自薛红叶头顶,出红莲盛开,百米之内,红光普照,随之神火灭之,一柱香时,红莲隐薛红叶之身,红光散去。
薛红叶昏厥滚落马鞍,正阳急上前,跳落战马,抱薛红叶入怀,揭面纱察之,身无烧伤,呼吸无碍,面颊胎记不见,额有莲花印记,皮如凝脂,面如温玉。
倾世之色,仙女之貌。
红尘不能有,三世无二人也。
正是:
百花暗淡残容颜,山河娇羞水不流。
莲枝圣洁质脱俗,国色天姿月无光。
正阳观之,呆痴矣,顷刻薛红叶苏醒,轻声谓正阳曰:“元帅,诸兵将在望也。”
正阳脸红面热,复扣面纱,起身曰:“身体何如?”
薛红叶曰:“无碍也,若非盖天齐之三昧之火,吾道难成正果也。”
此乃薛红叶,本命所修红莲,非三昧之火,炼化不成也。
唐军大胜,正阳收兵入城,薛红叶入深阁不出矣。
突厥兵败,盖天齐逃入大营察兵将,大将伤了四将,士卒归者,不足二十万也。姜偃问曰:“元帅战事何如?”
盖天齐曰:“吾三昧之火,烧薛红叶而不能伤矣。”
姜偃惊之,曰:“恐薛红叶之能,更胜往日也。”
盖天齐曰:“今之奈何?”
姜偃曰:“恐唐兵劫营也,不如退野马关,再议之。”
盖天齐胆怯,是夜率兵遁去。
鸡鸣迎日,城楼兵不见,突厥大营,入内报之。
正阳月殿举将议事,谓诸将曰:“突厥兵陈夜逃之,大军行往野马关,诸将何人愿,留守月城也?”
诸将无人请命,徐美祖言曰:“有长公主上官问月坐守,程虎助之,可保无事也。”
正阳曰:“是也,程虎护公主,留守半月城。”程虎上前行礼,曰:“小将遵令。”遂正阳兵出半月城,行往野马关。
却说盖天齐退兵,入野马关见突厥王默拓。
突厥王谓曰:“元帅,正阳擒乎?”
盖天齐对曰:“妖女来救之,吾不知其根源,故兵败也。”
突厥王惧之,谓众将曰:“妖女如何破之?”
无人言也,突厥王散众回宫。亲王默天身随狱中,心忧国事。
问其狱卒曰:“今战事何如?”
狱卒曰:“大元帅交战唐兵,将死兵亡,败归野马关矣。”
默天曰:“取纸笔与吾来。”
狱卒与之。
默天狱中写书,递狱卒曰:“事关突厥存亡,速拿吾书奉大王。”
遂狱卒
书举突厥王。
突厥王倚案而观之。
书曰:
吾于兄犹,牛之双角,猜防出于骨肉,嫌忌生于屏帷。
昔司马喜膑脚于宋,卒相中山;范雎拉胁折齿于魏,卒为应候。
此二人者,皆信必然之画,捐朋党之私,挟孤独之交,故不能自免于嫉妒之人也。
是以申徒狄蹈雍之河,徐衍负石入海,不容于世,义不苟取比周于朝,以移主上之心。
故百里奚乞食于道路,缪公委之以政;甯戚饭牛车下,桓公任之以国。
此二人者,岂素宦于朝,借誉于左右,然后二主用之哉?感于心,合于行,坚如胶漆,昆弟不能离,岂惑于众口哉?故偏听**,独任成乱。
昔鲁听季孙之说逐孔子,宋任子冉之计囚墨翟。
夫以孔,墨之辩,不能自免于谗谀,而二国以危。
何则?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也。
天下至亲,无过兄弟,兄弟亦相疑,它人何足信哉!
王陷重围,宗庙倾危,疏弃骨肉,谗臣蒙蔽,甘辞卑礼,讲孰图身,诡言浮说,伪朝大小,幸灾忘义,主荒于上,臣蔽于下,连结奸恶,断绝邻好,
是以吴侵齐境,遂得句践之师,赵纳韩地,终有长平之役。
今宗室有灭族之危,兵将有亡死之祸,百姓有流离之苦。
大王释臣枷锁,罢兵卸甲,有一线生机,臣愿为使节,说唐兵,结两国之好,复安社稷,大王熟虑之。
突厥王观毕,投之炉火。不以为意也。
春仓夏黄,秋白冬黑。三日后,唐兵来野马关,南门二十里,安营扎寨。
野马关守门兵,三五奔走,报总兵娄凤、娄凰二兄弟。
二将喜曰:“吾等立功之日至也。”
命左右击鼓聚兵,出野马关南门,来战场叫阵。唐军两翼大开,黄旗显阵前,正阳,薛红叶位居旗下,俩侧排列五颜六色众将,杀气直冲牛斗。
娄凤叫曰:“我二人乃野马关总兵,尨天君娄凤、豕天君娄凰是也,唐将速来送死!”
言未毕,自唐军左翼,秦极、罗玉二将飞马而出。
秦极迎娄凤。娄凤面如铜镜,头戴麒麟盔,身披麒麟甲,手握浑铁点刚槊,骑麒麟驹。
秦极曰:“吾乃大军先锋官秦极,突厥取之多半,仅存小小野马关,残喘几日,岂能拒我大军也。汝速弃刃归降,性命可保矣。”
娄凤弗听,举槊击落秦极头顶,秦极横枪上挡,战马交错,调马复战。
秦极抬枪来刺,枪尖寻小腹而至,娄凤挥点刚槊击出。
二枪复至胸前,抬槊挡出。
三枪至颈下,侧身避之。
枪路多变,万法归一。
星沉月坠英雄绝,黑风锁道亡豪杰。
白水黄沙浪白丈,烟尘弥留封千里。
娄凤抡点刚槊,护之要害,击其柔弱。
可谓:
三周九转,乾坤浮萍日月长;大道自然,四景轮回草木春。
秦极、娄凤来往,二百八十回合,
秦极长枪换握右手,抬枪刺娄凤护心镜,白光一闪而至,
娄凤抬点刚槊挡之,战马交错之机,秦极左手取手铜锏击之,
娄凤只见黄光闪烁,不知何物,躲避不及,铜锏击右胁,一声轻响,肋骨折数根,倒落鞍马。
秦极随之,脚踩其身而落,抬枪刺之,枪透肺腑,入地半尺矣。
罗玉取娄凰,娄凰面如金秋,头戴金凤盔,身披金龙甲,手握金顶龙头槊,骑黄骝。
罗玉叫曰:“猪犬之辈也,敢称雄乎?吾乃右路都督罗玉也。”
娄凰大怒曰:“今日不诛唐童不休矣。”
娄凰催马上前,举龙头槊击落,罗玉面门,罗玉横枪上挡,战马交错,调马复战。
罗玉舞银枪,浪花千朵,前后追逐,黏眼角之缝隙,贴肺腑之要害。
粘鼻口之洞眼,寻首颈之中间。
皆有枪尖随之。
娄凰挥龙头槊,左右连击,上下封堵,竭力来迎,小心避让。
可谓:
月下舞剑,秋风云高苍龙志;沙场点兵,男儿逐鹿铁凤功。
雀台秋泪锁二乔,烟幕昭雪吴花残。
扁舟飘江悬孤月,浪涛截流怒冲冠。
二将来往交战,三百回合,罗玉见娄凰,所学出众,再有千回合,无有败迹,拨马西走,娄凰见其兄战死,心恨难填,必诛罗玉不休,黄骝连击三鞭,随后追之。
大叫曰:“唐贼何往,杀汝为吾兄,报仇也。”
罗玉缓走白龙驹,窥娄凰追来,未出两箭之地,近之。
二将战马头尾交接,娄凰高举龙头槊,欲击罗玉,只见罗玉左胁,白光数点,银枪胁下而出,自娄凰护心镜下,小腹刺入,一洞连刺四枪,娄凰丧命,滚落马下。
突厥兵败逃入关,报之曰:“报大王,二总兵皆命丧唐将之手也。”
突厥王传令,聚众臣议战事,曰:“娄凤、娄凰战亡,唐军扣关而居,诸卿有何计策,破之?”
无人献策,突厥王复问之,姜偃上前曰:“薛红叶已成神也,天下无敌矣,小人之见,大王归隐漠地,避其锋芒,待唐兵退,大王复出,可横扫天下,面南背北,称九五之尊也,大王熟虑之。”
盖天起曰:“大师之言是也。大王从之。”
突厥王面色不悦,观诸臣无有异议者,思之良久,叹曰:“皆有大师,元帅之言行之。”突厥王甩袖回内室。
诗曰:
谁知桃花东流水,凤去台空明月孤。
浮生几许春秋梦,思虑千绪飘细雨。
秋叶梧桐云雾朦,紫薇花残夜微寒。
重整青衣日光暖,英雄金榜我提名。
唐军,正阳战场久候,野马关闭城门,不出战将,收兵回营。
正阳帅帐聚将议之,曰:“突厥王闭关不战,此何计也,诸将有何见解?”
诸将无人知其究竟,不敢言之。
正阳候一柱香时无果,欲传令散去诸将,帅帐门帘浮动,一阵凉风入帐,厅中正转三圈,负转三圈,徐美祖取三枚金钱,抛入风中,风散之,
徐美祖拾钱钱,观卦象。
曰:“时至也,盖天齐胆破,突厥王恐远遁故土,流窜北狄,荒芜之处,藏匿于虎狼之穴,保全兵将,以图日后复出也。”
秦极曰:“若突厥王果真,逃遁入漠地,乃恶龙隐海,猛虎归山,突厥王不可擒之。”
罗玉曰:“小将观之,动大军围野马关,防突厥王逃之。”
徐美祖曰:“我军若出,突厥兵必弃关先走,而追之不及也。”
正阳传令,多出探马,窥视野马关。
复谓诸将曰:“诸兄弟之言,皆有理也,吾静思之,诸兄弟且回帐。正阳退诸将,独自登竹台,观野马关,不知静立多久,日渐斜西。
徐美祖、秦极寻来,徐美祖见正阳,面无喜色,久视野马关而不语,曰:“元帅已有擒王之计也。”
正阳曰:“智者曰: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大哥、五弟,为一二人之过,使无数百姓,数十万兵将丧命,吾辈所不忍见之。
碎叶城之时,我不悦出兵,恐有今日之景也,为之奈何?”
秦极曰:“既是天道,大势所趋也,二弟何必,过多自伤之。”
徐美祖曰:“一日纵敌,有百世之患也。毒瘤其根不除,蔓延全身而救之,晚也。生死天命,我等各尽其所。二哥欲还,天下太平,非斩姜偃,突厥王数人,方可现朗朗乾坤。”
正阳叹曰:“唯从之。”
秦极曰:“二弟如何留,突厥兵也?”
正阳曰:“非龙凤阵不能,阻其大军。”
遂三人走下竹台。
一叶知秋流水寒,桃花半解心去留。
尘烟萧日梦云收,画屏燕子西窗语。
未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