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光慢慢退去,孟飞婳身上的轮廓逐渐显现出来。衬衣前方垂下一条红色的领带,百褶短裙上的格子花纹看上去像是学院风格的式样。两只胳膊并没有穿在白大褂的袖子里,而是任其搭在肩上,褂子的下摆飘飘然地垂至纤细的脚踝,从肩上滑下的黑发被全身的白色映衬得格外显眼。分明一副二次元学霸少女的样子。
“好高兴,你还记得我呀,可让我好找呢。”孟飞婳缓缓落地,脸上显出格外高兴的表情。
而另一边的安瑟姆可不这么想,她冲入林峰和孟飞婳之间,把他们强行隔开。现在的她又变回之前沉默的样子,并拉开架势做好战斗的准备。
孟飞婳显得有些扫兴:“易欣身边的人造人吗?你不跟着你的主人,倒在这里碍手碍脚。啊,对了,你主人现在根本用不上你。”
林峰起来让安瑟姆不要太紧张,刚才的巨响让她还有所提防,虽然放下了拿刀的手,但是眼睛还一刻不离地注视着孟飞婳。
狩猎队有人认出了孟飞婳,但他说出的却是另一个名字。那个人就是寿伟杰,他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是,伊利亚·赛迦?”
林峰解释说:“不,我见过她,她叫做孟飞婳。看她黑头发黑眼睛,和你我是一样的东方人啊。伊利亚什么的不该是白人吗?”
“这是怎么回事,”辛砬问,他交替看着林峰和寿伟杰,“你们说的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
寿伟杰看上去好像很害怕:“那次遇上大沙番,地方就是她告诉我们的。”
“怎么,你们也在这里吗?要不是为了引出林峰的能力,我怎么会屈尊下来见你们?”孟飞婳一脸嫌弃地看着寿伟杰。
林峰吞吞吐吐地说:“呀,你身上的氛围怎么和之前见到的时候,不太一样了?”
辛砬又指了指寿伟杰:“狩猎的事,你们怎么能随便听一个小孩的?”
“如果刚才生命探测器的反应都是因为她,那倒也说得过去。只是她的年纪不应该还这么小啊……”随后寿伟杰又向寿隆杰投以目光确认,“呐,对吧?”
寿隆杰没有回答,只是在那里默默地点头。
辛砬有些不耐烦地催促,把他们从自言自语当中拉了回来,于是寿隆杰开始了幼时的回忆:“确实我们那时候还很小,但有一件事情我有自信不会记错。”
“什么事情?”辛砬看他们这样,就更想知道了。
寿伟杰:“我从小就喜欢摆弄各种机械和电路,记得有一天房间里所有带发声器的设备,不管是手表上的蜂鸣器还是电脑的喇叭都想起了同一个频率的声音。那时就有一个轮廓和她相似的女孩突然出现在房间里,我们不知道她是怎么进来的。她告诉我们她叫伊利亚·赛迦,样子就是现在这样。所以她在前几天重新显现的时候,我才没有怀疑,就告诉你们那个遇上大沙番的地方了。”
寿伟杰补充道:“相貌我记得很清楚!虽然她当时身上也像现在一样有着明亮的光线,但我那时候戴着护目镜,所以我看得见,就是站在这里的这个女孩。只是现在的她和那时候外貌没有什么变化,就好像这么多年以来,她的年纪被我们超过了一样。”
“别当着我的面,却像是在议论别人一样好不好啊。”两兄弟的话引起了孟飞婳的不满,但她好像没有真的生气,而是说,“你们说的都不全对,不过能记得这么清楚还是值得表扬的!”
“可是我记得林先生惊醒时说出你名字,他在曾诺接受治疗期间也说过。可那时候离现在不过几个月时间,难道说林先生你在之前还见过她?”安瑟姆向林峰询问道。
林峰非常确定地说:“我只见过她那一次,那时候我的意识正因为天尊坠毁,处于弥散状态。不管我现在的记忆多么混乱,在当时对自身的感觉肯定是不会记错的。”
“不不不,你再觉得肯定,也不会比我们两人共同的记忆更准确的吧,我们那时候可都是孩子呐。”这两兄弟也死活不松口。
“好啦好啦,你们都不要吵了。”孟飞婳这次打算彻底抢过话题的主导权,“既然已经被这么多人看到了,那就告诉你们一点,你们的脑子能够接受的吧。我是来自对你们来说更高阶的时空,是能够在你们所在的时空里穿梭于各个时间点之间。”
寿伟杰露出敬佩无比的表情:“所以你落到这个维度的时候,能量强到让半径数百米范围内的生命探测器同时发出报警!”
寿隆杰感叹道:“也就是说,你是神仙吗?”
林峰想的问题和寿伟杰差不多,但不是他那种电工知识,而是更偏向哲学的内容:“对了,上次见面你也是这么说的。虽然这不是我擅长的领域,但孟飞婳你是说,你可以在时间这个维度上进行移动,对吗?”
“对。”孟飞婳分开寿家两兄弟,往林峰这里走来。
人群里的安瑟姆可没有放松警惕:“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说这些没用的吗?我是人造人,可不认可什么神不神的。你要找林峰的话,就应该尽早表明来意,否则我可不会让你靠近他半步。”
“呦呦呦,一个人手造之物还敢对我用这种态度说话。活该你作为人的仆人,简直无知。”孟飞婳冷笑道,“你觉得这样手无寸铁的我,会对林峰造成什么伤害?”
“你的外表可以骗过普通人,但别想骗过我。”安瑟姆说着紧绷了自己用来作战的人造肌肉。
“安瑟姆,你冷静点。”林峰和风细雨地安抚安瑟姆,然后又用截然不同的语气对孟飞婳,“你我之间有什么过节,我真的没有记忆。但你今天这样子,对我的朋友用如此轻蔑的口气说话,难道是来找茬的吗?还是说,之前见面时的样子,你是装出来的。”
“我找茬?我……你现在可以对她这么说话,对我态度就这么差?我还不是因为你……”孟飞婳开始语无伦次了。
突然孟飞婳身边的空气开始发出噼噼啪啪的闪电,寿家两兄弟和辛砬见状纷纷躲闪,嘴里还喊着“林峰又要被雷劈啦!”想要往洞外跑。
可没过多久,从孟飞婳的位置一下子又闪出耀眼的光芒,一声巨响以后连人带闪电就都不见了。
寿隆杰放下抱着头的手,说:“林峰啊,你好厉害,和神仙有暧昧的关系不说,还把她气跑了?”
林峰这时候哪里还有精力在乎被气走的是个神啊,他就像是惹哭了女孩子一样为自己辩解:“我……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