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再度在父母坟前拜别之后,华笙一改之前和华硕赶路时的悠闲,他换了身打了不少不定的深灰色麻布短打往脸和脖子上抹了些河泥,又将从玉乾中拿出的衣服、干粮和防身的毒物药材包裹好背在身上,将自己伪装成一个平平无奇的赶路人。
华笙挑了条少有人烟的小路出发,白日赶路夜间修炼,花了半个月终于赶到了南阳。
南阳,太白国南域最大的城市,而南阳尹氏更是最佳的南阳代表。在太白国中灵修世家有着不少,但若说起主修火系灵力的世家,尹氏首当其冲,无人可出其二。
青黑色的砖石搭建起高高的城墙,远远望去城墙上似乎还刻了某种阵法使得其在阳光下闪烁着奇异的光芒。晨雾还没有完全散去,城门前已经聚集了大片要进城的人。而这些要进城的人中多数都是带着孩子的长辈,他们虽然穿的是破布麻衣可脸上却全然是傲然的神采。华笙不清楚状况,但也不露声色的离这些人远了一些。
“老伯,你知道这些人是做什么的不?”华笙向一个坐在城墙下身边放着装满药材扁担的老人问道。
听到声音,老人抬头看了华笙一眼“小伙子,你不是南域的人吧?”
“呵呵,不是,老伯眼神真毒。”华笙笑着打哈哈。
“南域人都知道,尹氏族学每年春天招收有火系灵根的年轻人”老人用下巴指了下对面的孩子和长辈“他们应该都是检测出火灵根想到尹氏投学的人。”
“尹氏族学,不是培养尹氏子嗣的地方吗?”华笙十分疑惑。
“为了进尹氏族学,改个姓对这些人来说太简单了。尹氏只要从他们族学里出来的人姓尹,其他的也不多管。”老人言语中透露着丝丝不屑。
“呵呵,老伯,这城门几时开啊?”华笙听出老人对这些人的不喜,便换了一个话题。
“差不多就要开了,小伙子你要进城的话记得提前准备好十个铜币或者一个银币,南阳的‘进城费’比其他城市可要贵的多。”
“十个铜币!”华笙吃了一惊,尹烈华芸留给他的东西,包括华扬华韵给他准备的东西的别的都很齐全,唯独没有钱。
老人以为华笙嫌贵,劝说他“听说这是尹氏跟城主提议的价格,还说他们尹氏不是风景名胜不要钱就能看。小伙子,你没有要事的话,这南阳城不去也罢。”
“老伯,你不进城吗?”华笙反问。
“谁说我要进城了?”老人翻了个白眼。
“那您挑着这些药材来这里做什么?”
“等下城里药铺的伙计会出来收药材”老人用他黝黑的手指着旁边背着背篓,提着篮子的妇女和庄家汉说“我们都是来城门口等着卖药的。你当我有钱没处花,用十个铜币进城耍啊。”
“呵呵”华笙笑着解释“我这不是第一次到南阳没有经验嘛。那老伯,干药材药铺收吗?”
“收,但他们要看成色。”
“那就好,我再在这里多打扰您一阵。对了”华笙斟酌着“老伯,您听说过南阳尹烈吗?”
“尹烈?”老人摇摇头“没听过,你打听这个干嘛?”
“我们村里的朋友听说我来南阳,让我代他去看看他偶像尹烈”华笙笑着打着哈哈。
“老头子我建议你去尹氏问问,敢号称南阳尹烈的,不是尹氏嫡系,那就必然是尹氏族学的弟子。”
……
等到要进城的人全都走光了之后,药铺伙计们才趾高气昂的从城里出来。收购草药也不称秤,看了一眼就直接估个价,爱卖不卖,不卖还有下家等着。
看到这种情况,华笙默不作声,只是等到城外卖药人都快散完了他才从包裹中拿出了两株晒干的止血草走上前去。华笙心里有些忐忑,他身上没有大千世界的药材,止血草是巫族中最常见的药材,但现在他不确定两株止血草能不能卖上十个铜币。
“小哥,劳您帮我看下我这止血草您收不收?”
“止血草?”一个听到声音的小伙计回头惊疑的看着华笙手中捧着的草药。
“是是,之前家里人摔断了腿,涂上这药很快就止住血了!”
小伙计翻了翻华笙手中的草药,心想这人拿着宝贝都不认得,这明明是生筋止血草。他用一种遗憾的表情说“你这药风干的不好,药性损失了大半,我最多只能出两个个银币。”
看着之前一直不议价的伙计给了两个个银币,华笙心中暗道这止血草果然在大千世界中不常见,他装模做样的讨价还价“小哥,这可是立竿见影的好药材啊,您给我四个个银币,我下次挖到这种草药还来卖给您!”
“最多三个个银币,再多我就不收了。”小伙计一副要亏了的表情。
“三个就三个,这止血草您收好。”确定巫族草药在大千世界中的价值后华笙无意在价格上多做纠缠,拿了钱就走。
南阳,华笙真正意义上第一个进去的城市。虽然入城之前就已经听说过南阳的繁华,但进来之后华笙只觉得百闻不如一见。熙熙攘攘的行人,吆喝叫卖的小商贩,还有一排排立着门匾的铺子宅面,这都是华笙在巫族从来没有见过的。
华笙抑制住脸色兴奋的表情,扫视了一下城内的人群就默默跟上了一对在城外等待时看到过的父子。
不多时,华笙跟着这对父子进了一家客栈,可还没等他踏进客栈内站在门口的店小二就开始赶人“哎,我们这可没有通铺,去别的客栈去!”
华笙不知道什么是通铺,但光听声音就知道他被鄙视了。
“我和他们一样”华笙指指刚刚进去的父子
“呦,您也是来参加尹氏测试的呀。您里面请,我们楼上还有单间,干净敞亮一天只要三个铜币!”一听华笙说和那对父子一样,店小二也看不到华笙身上的补丁脸上的泥了。
“尹氏测试在哪里考?”
“出了我们客栈往前一直走就能到尹氏族学,没多远的。今天上午的测试已经结束了,您在我们这住一夜明天去正好能赶上最后一天的测试!”
“那便先住一夜。”
这天,当华笙时隔大半个月后再次躺到了床上后,竟有了一丝微妙的不实之感。在野外风餐露宿的时候不觉的有什么,此刻床的绵软和被子的温暖让华笙还是有些眷恋。长期自律的修炼规律让华笙很快爬了起来入定,继续锤炼入体的巫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