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泽炯冲着他的背影啧了声:“伪君子!”
他弄不懂时泽耀的用意,干脆不再想了,直接去问幕僚。
他作为二皇子,手底下养着不少能人异士,其中自然不乏脑子灵活之人。
幕僚听他说完原委,略一思忖便得出结论。
“五皇子这是在故意给太子挖坑。”
时泽炯一下来了兴致:“哦?”
他倒是想看看,时泽耀的态度到底怎样?
“这次南方的旱情很严重,可朝廷却又无法拨款赈灾,但若放任不管,定会惹出民怨。如今太子接下这个烫手山芋,若他不能完美地解决难题,将来他不仅要被皇帝责罚,还要背负上百姓们的骂名,稍有不慎,可能连太子之位都保不住。”
时泽炯的眼睛亮了亮。
他拍了拍大腿,大声笑道:“没想到连老王都有这么多的损招!”
他开始期待,期待太子因为解决不了旱情而被贬斥唾骂。
若时泽栖当真丢了太子之位,父皇再立太子时,怎么都该优先考虑他这个第二长子。
一想到这儿,时泽炯就脑袋一热。
时泽栖刚离开朝廷时,这时有个小太监走了过来,恭敬地说道:“启禀太子殿下,惠妃请您过去一趟。”
“现在吗?”
“是。”
时泽栖没再多问,淡淡道:“去延禧宫。”
一进延禧宫,时泽栖就感觉空气都变得沉闷起来。
他恭恭敬敬地行礼:“儿臣给母妃请安。”
竹帘被挑起,惠妃缓步走出来。
她穿着深青色的广袖对襟长裙。
她总是喜欢穿这种深沉的颜色,一如她给人的感觉:
深沉,压抑,不苟言笑。
惠妃:“听说你今日接下了解决南方旱灾的圣旨。”
时泽栖回答道:“是的。”
“那你可有解决之法了?”
时泽栖刚要说在朝廷上讲的那个办法时,
惠妃打断他的话:“这个法子你已经说过了,就不必说了,本宫想知道你还有别的法子吗?”
洛清寒垂眸不语。
惠妃冷笑道:“你既然没有完善的解决办法,那为什么要接下圣旨呢?本宫好不容易才把你推上太子之位。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下去吗?!”
那质问都如同从冰窖里捞出来的重锤,狠狠捶在时泽栖的心口上。
既痛又冷。
惠妃将视线从他身上挪开,似乎是不想再看到他。
“你好自为之吧。”
时泽栖道:“这件事我自有分寸,望母妃宽心,儿臣就先告退了。”
他退出了延禧宫。
延禧攻内。
惠妃自己问自己:“难道我对他不好吗?为什么那个男人抛弃了我,就连跟他生下的儿子也要抛弃我,果然是父子啊。”
惠妃颤颤巍巍地回到了榻椅上,根本没有原先的端庄。
时泽栖虽然退出了延禧宫,可那股压在心头的郁气却仍未消散。
他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下台阶。
此时此刻,他又想起了她,那张充满笑颜的脸。
他想了想,快步离开皇宫。
这时太阳已经落山了。
南汐月心情愉快。
连吃晚膳时,也比平日多吃了一些。
南汐月心满意足地打了一个小嗝儿。
突然,
窗外传来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