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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纸上清河(三)

许念一愣,犹豫片刻,点头道:“好,我答应你。”

杨仞笑道:“哈哈,好得很。”

许念见杨仞愿意送信,心中松了一大口气,转念回想起别的往事来,想了一阵,却又将神智想得糊涂了,眼看杨仞笑得开心,不禁冷哼一声,皱眉道:“杨小子,现下贵帮也不过是由一个人变成了两个人,又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杨仞摇头道:“你现下该说‘咱们帮’才是。”

许念冷笑道:“好,咱们乘锋帮人丁兴旺,足有两人之多。”

杨仞道:“能从一人变为两人,就能再变为五人十人,百人千人……所谓聚少成多,不怕不能人丁兴旺。”

许念一怔,道:“你这话倒是说得在理。”顿了顿,神情迷惘道,“我依稀记得,我从前似乎也有过这般想法……”

杨仞笑道:“那你从前多半也只是空想,否则怎会到老还是孤零零一个老头儿?”

许念低低一笑,径自转口道:“不等几年后,只等你送完了信,我一定害死你。”

“好好好,”杨仞打了个哈欠,“老子先睡觉去,睡醒便走了。”

“且慢,”许念似想到了什么,脸色一肃,“江湖凶险,你的刀术太差,可别耽误了送信,你这就打开竹筒瞧瞧那封书信,万一你天资不低,竟能学成‘意劲’,一路上就稳当多了。”

杨仞哈哈笑道:“乘锋刀法天下无敌,老子才不学什么意劲。”说完眼看许念似要再劝,便抢先问道,“许老头,这镇上来了这么多武人,你说刀宗能镇得住吗?”

许念道:“我不知道。”

杨仞道:“那你先前说的刀宗的刀术,意劲和‘刀云’什么的,究竟是真是假?”

“自然是真。”许念瞪眼道。

杨仞道:“若是真的,那恐怕世上无人能杀死刀宗。”

许念沉默片刻,摇头道:“世上只有救不活的死人,没有杀不死的活人。”

“说的也是。”杨仞哈哈一笑,“不管这些了,等我寻到刀谱,广收帮众,定能重振乘锋帮,停云书院大不大?玄真教厉不厉害?到时都得居于咱们帮派之下。”

“我盼着乘锋帮成为武林第一大帮,”许念嘿嘿笑道,“到那时我再将诸多帮众一个个害死,那才痛快。”

杨仞点头道:“你这疯老头可真够坏的。”

两人相视一笑,各自回屋睡觉。

夜里,杨仞梦见了九年前,自己随师父行走在枯枝残叶之上,四野都是白茫茫的雪。那时师父已病得极重,手指着西边,咳嗽了好一阵子才道:“前行百里,便是舂雪镇了……”

十一岁的杨仞闻言大声道:“师父,咱们既然身属乘锋帮,又何必躲到刀宗的地盘?我瞧这镇子破烂得很,我可不想住在这里。”眼看师父咳得直不起腰,便靠近了扶住师父,又道:“师父,咱们的帮派曾是武林第一大帮,乘锋刀法是天下最厉害最厉害的武功,对不对?咱们可不能输了气势,屈居于刀宗脚下……”

——正梦到这里,杨仞忽在梦中察觉出怪异:“不对,师父已死去九年,我怎么又见到了师父?”随即醒悟:“原来我这是在做梦,他娘的,人一旦到了梦里,那便身不由己了,老子可不想做这鸟梦。”

当即在梦中咬破唇舌,大吼几声,清醒过来;走到院落里,看了看天色,料想已快天亮了。

伫立片刻,忽听见一声苍哑的叹息,转头看见许念正依靠着枯树,垂着头念念有词,不禁吓了一跳,道:“许老头,你怎不睡觉?”

许念叹道:“我今日依稀记起了许多从前的事,却都记得模糊不清,心里乱哄哄的,便在这里回想,不知不觉就想到了此时。”

杨仞道:“那你想到什么没有?”

许念茫然道:“还没有。”

杨仞点了点头,随口问了当下的时辰,得知刚过夜半,不禁惊咦道:“我原以为眼下已将至清早,如此说来,今晚镇上似乎太过亮堂了。”

许念想了想,道:“确是如此。”

杨仞转身走到屋檐下,纵身跃上屋顶,四下远眺,但见镇上灯火鳞次栉比,却比往常夜里密集了许多,宛如一片繁星坠入了舂雪镇。

“点这么多灯,这可奇了。”杨仞怔怔看着满镇灯火,心中惊疑不定。

许念仰头看着杨仞,似是猛然想起了什么,脸色骤变,急声道:“杨小子,快快下来,莫要久看!”

杨仞一凛,未及询问原由,忽觉周身软麻,从屋顶上滚落下来,重重摔在院中。

许念快步走近,惊惶道:“你这是中了‘惊鸿影’之毒!”

杨仞摔得头晕眼花,缓了口气,问道:“什么惊鸿影,你怎知道?”

许念神情霎时迷惑,喃喃道:“我也不知我是怎么知道的,方才脱口就说出来了……”顿了顿,又道,“杨小子,你是否觉得全身酸软乏力,难以动弹?”

杨仞此刻勉力以手肘撑起半个身子,几次想要发力,却都爬不起来,闻言皱眉道:“是便如何?”

许念颔首道:“嗯,那该是燕寄羽的‘惊鸿影’无疑了……”

杨仞怒道:“放屁!老子见都没见过燕寄羽,怎会中了他的鸟毒?”说着运转‘乘锋诀’心法,想要驱毒,却觉周身内劲涣散难聚。

许念见状叹道:“这‘惊鸿影’是燕寄羽的独门手法,天下只有他自己能解……唉,白日里我对你说这镇子大不对劲,能把人毒倒,那时你还不信。”

“老子现下也不信,”杨仞哼了一声,“你少来危言耸听。”

许念也不争辩,只顿足唉叹道:“啊呦,现下可该怎么办?”

杨仞见许念满脸焦急关切之色,也不由得有些感动,心想:“这老头儿担忧没人给他送信,倒也不想着趁机害我。”又想:“我怎会莫名其妙地便中了毒,他娘的,老子偏不信邪。”

随即竭力催运内功,尝试良久,始终难以解毒;一时间耗神过剧,眼前一阵发白,恍惚中似又回到了舂雪镇百里外的雪野上。

当年师父死在荒野间,他刨了个大坑将师父的尸身放入,眼看着天上飘下大雪来,雪花落在师父身上,起初很快消融,后来渐渐便不再融化。再后来,他便一个人在漫天风雪中朝着舂雪镇走去。

杨仞一边迸力运功,一边暗忖:“当年我葬了师父之后,一共走了十万三千七百八十一步,才走到这镇上。”随即心念一转:“不对,似乎是十万三千八百多步……不对,似也不是这个数……我当时明明将步数记得甚牢,怎么这会儿却想不清楚了,他娘的,我非得想清楚不可。”

想到这里,眼前又是白晃晃一阵晕眩,仿佛天上地上俱被大雪笼罩,神思在天地间轻缓飘移,恰如行走在苍茫雪中。杨仞心中一喜:“正好,这回老子走一步便数一步,总能数清了。”当即放松了手肘,直挺挺躺倒,闭目凝尽了全部心神去想,在雪地上一步步走去。

许念在院落中胡乱踱步,神情忧急,低声呢喃着:“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不解毒便没法送信,可此毒偏生又只燕寄羽自己能解……这下如何是好,可该如何送信才是……”

他眉头紧皱,不住嘴地念叨,也不知绕着院子走了多少圈,正自苦思无策,忽见杨仞嘴角溢血,缓缓站了起来。

许念惊呼道:“你、你竟然将‘惊鸿影’解开了?”

杨仞哼了一声,抹去嘴角血迹,道:“狗屁的惊鸿影,哪有此事?”

许念骇然失语,琢磨半晌才道:“你竟能解毒,委实不可思议……嗯,多半是因你总是闭门练刀,近日里极少在镇上走动,中毒尚浅;再加上你的‘乘锋诀’或许当真有些门道,这才侥幸将毒性冲开。”

杨仞道:“乘锋诀乃是武林第一心法,岂仅‘有些门道’而已?”

许念恍若未闻,上前握住杨仞双手,笑道,“这下好了,哈哈,你小子又能送信了。”说完连笑了几声,显是心中极为欢喜,正待再说几句,猛然间心弦一颤,笑容僵住,呆在了原地,良久才惨然道:“我想起来了。”

杨仞冷笑道:“你想起这毒该怎么解了?眼下只怕晚了些。”

许念面色发苦,缓缓道:“我想起来我作过的最大的恶了。”

杨仞顿时好奇道:“是什么恶,说来听听?”

许念道:“十多年前,正是我将北荒摩云教引来了中原,将武林化为一片血海。”

杨仞闻言险些笑出来,心说:“这老疯子真会自吹自擂。”嘴上只淡然道:“原来如此,那倒确然是天大的恶行了。”

许念点了点头,叹道:“是啊,唉,我害死了那么多武林豪杰。”说着嘴角咧开,竟放声痛哭起来,嘶声叫道,“作孽呀,我作下这般大恶,天灭我,雷殛我!”

杨仞心中更觉好笑,但见他捶胸顿足,哭得撕心裂肺,也不禁有些不忍,随口劝道:“许老头,你别哭了,那些人各有命数,也不能全算是你害死的,就让他们死去吧。”

许念闻言收住哭声,却仍久久流泪,不时便抽噎一声。

杨仞皱眉打量着许念,见他满脸悲苦,似是伤心已极;看得久了,渐渐牵动了自己的心事,忽而轻叹道:“九年前师父临终前,我与他大吵了一架。”

许念立时来了兴致,小声问道:“原来你师父死前你小子却还气他,却不知是因何而吵?”

说完见杨仞默然不答,便又嘀咕道:“多半是你嫌弃舂雪镇偏远,不愿住下。”

“不是。”杨仞摇了摇头,神情怅惘,喃喃说道,“师父临终前告诉我,昔年武林中并没有什么乘锋帮,他从前说的乘锋帮是武林第一大帮、乘锋刀法冠绝天下,都是骗我的。”

“原来如此,”许念抹了抹眼泪,忍不住低笑道,“嘿嘿,我早便说是你师父杜撰来骗你的,你却还不承认。”

杨仞嘴角挤出“嗤”的一丝笑,轻声道:“你懂个屁,我师父临终前这番话才是骗我。他自己没能重振乘锋帮,没能修成乘锋刀法,便觉得我也做不到,这才想说谎将我骗过去,但我哪有那么容易上当?迟早有一天,我要让‘乘锋’二字,传遍江湖。”

许念听完端详杨仞良久,摇头道:“你这狂小子,当真顽固得很。”

杨仞道:“过奖了。我刚才为了解毒,经络受损不轻,须得调息疗伤。许老头,你自去睡觉,莫要扰我。”

许念道:“嗯,我方才记起,井下的暗道能通到镇外,如今镇上着实危险,你离去时就从暗道走吧,若遇到岔路,只管左行便是。”

杨仞点了点头,径自回屋闭目运功。

等到睁开眼时,天边微亮,已是清晨。杨仞打点好行囊,来到院落中,许念仍自倚树而立,也不知先前睡没睡觉。

杨仞正要告辞,忽听镇上声响四起,一时远远近近都是纷乱的脚步声、马蹄声,以及人马喧哗声,窸窸窣窣,响成一片,渐渐离镇远去,恍如江水退潮。

片刻间,舂雪镇仿佛空旷了许多。

杨仞心中惊疑,与许念相顾一眼,但见他神色古怪,似哭似笑,也不知又想到了什么。

半晌过去,那些声响渐远渐低,终于消隐。杨仞快步走到门口,从门缝里张望出去,但见街上寂然无人,心中莫名生出一丝荒芜之感;又望了一阵,却见有三人转过街角,朝这边行来。

居左之人身形肥胖,却是杨仞昨日望见过的那个华服公子,居中之人则是书生打扮,举止淡洒,只是嘴角有两撇古怪的胡子;杨仞正猜测此人身份,便听那华服公子转头对这人道:“燕山长,不知今日还有何吩咐?”

杨仞听得惊心:“这小胡子竟然便是停云山长燕寄羽。”随即看见燕寄羽似乎低声说了句什么,却听不清楚。

那华服公子闻言点了点头,又笑嘻嘻地对燕寄羽右边的一名年轻女子道:“早听闻秋姑娘冰心蕙质,果然不似方、铁等人那般冥顽不灵,如今秋姑娘弃暗投明,前景坦荡,实在可喜可贺。”

杨仞瞥见那女子手持一支烛台,不由得心下暗笑:“这姑娘模样好美,只是大清早提灯走路,怕是脑筋有些糊涂。”眼看三人即要走过门口,便蹑步返回院落中,默然沉思起来。

许念见他伫足不动,等了一会儿,皱眉道:“杨小子,要走便走,磨蹭什么?”

杨仞点头道:“嗯,那我走了。”说着走到了井边,转头看向许念。

他两人一个狂妄,一个疯癫,多年来朝夕相处,此刻到了临别之际,不禁都觉得有些不舍。

“许老头,”杨仞心中一动,忽道,“九年前你去敲张猎户家的门,其实是想治好他的小儿子吧?”

许念身躯微震,神情一霎凄苦,随即目光迷怔起来,喃喃道:“张猎户的小儿子……张猎户是谁来着?”

杨仞轻叹一声,不再多言,跃入井中。

他在暗道中走出十来步,只觉行囊沉甸甸的,心想:“我以后行走江湖,自有生财之道,可疯老头却要在镇上孤苦过活,这行囊里还有些银两,不如都留给他吧。”

想到这里,当即返回井底,便要攀上去;正攀到一半,忽然隐约听见了敲门声,心下惊疑,手脚迸力撑住井壁,潜运内功,凝神听去。

只听许念苍哑的嗓音道:“进来吧。”随即是一阵门栓缓缓拉动之声,杨仞没听见许念挪步,也不知来者是用何种手法从外面打开了门栓。

又听那肥胖的华服公子道:“燕山长请进,我等在门外相候。”杨仞这才知道方才是此人为燕寄羽开门,紧接着便有人道:“有劳岳公子。”语声清雅温和,料想正是燕寄羽了。

脚步声响起,缓缓移进门来。

院落中一时寂静。

忽听许念涩声道:“你既来了,那么云荆山……已然死了?”

院子里又是一阵静默。许久过去,才听燕寄羽轻叹道:“不错。”

杨仞闻言顿惊,他虽与刀宗素未谋面,但此刻听了这句话,仍隐隐觉得心中一空。

却听燕寄羽又道:“师父,多年未见,你老人家身体可好?”

杨仞一凛,骇然心想:“燕寄羽叫许念师父,难道这疯老头其实竟是昔年天下无敌、一手开创出停云书院的柳空图?”

又听许念语气茫然道:“你、你叫我师父?”

燕寄羽叹道:“师父失忆已久,难免神思糊涂。徒儿不孝,这些年让师父受苦了。”顿了顿,又道,“这两日徒儿身负要事,不能前来拜见,又怕扰了师父清静,便叮嘱众门徒不得擅到师父住处请安,还请师父莫怪。”

杨仞闻言恍然:“怪不得昨日那些停云弟子不敢闯进门来。”

许念站在院落中,仔细端详燕寄羽的容貌,心头一阵模糊,却是无论如何也记不起来,转念又想:“多半是此人自己糊涂,将我错认为师父,却反说我糊涂,嘿嘿,实在可笑。”想到这里,恶念顿起,笑呵呵道:“我是你师父,你是我徒弟,是也不是?”

燕寄羽恭声道:“是。”

许念颔首笑道,“那好得很,你既是我的徒儿,便先跪下来给我磕个头吧。”

燕寄羽沉默片刻,道:“师父在此地受苦已久,待我将师父接回华山,自当天天给你老人家磕头问安。”

杨仞在井中听着两人对话,忽然想到:“现下许老头已入了我乘锋帮,如此说来,这名震江湖的老前辈柳空图却成了我的帮众。”一时只感难以置信,随即又觉开心得意,暗道:“哈哈,真他娘的,这可威风得很了。”

正自转念,忽听燕寄羽又道:“师父,不知井中之人是谁?”语声仍甚温和,可杨仞听了,却无端地心中一寒。

“井中?”许念猛烈咳嗽了几声,讶声道,“井中哪有什么人?”

一瞬间杨仞心念电转,计较已定,缩身悄然落回井底,随即一头钻入暗道,摸着黑疾行起来。

走出许久,步履稍缓,转过一口气来,心中渐松,可是又走了一阵,不知为何,仍觉周身微寒——

此刻处身于黑黢黢的地道里,却仿佛又走在了九年前那片白茫茫的雪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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