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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试婚女使

本是个天降祥瑞的万福年节,却因为蓝贵嫔私会外男、蔡延发狂失态于殿前变得十分郁闷,其中最无辜的便是梁国公主沐莲,原是来和亲的,如今却被闲置在驿馆中,好在可以随意出入,宁国绛城的繁华令人目不暇接,这位公主似乎并没有因为其护卫私会宁皇的妃子而感到惶惶不安。

翌日清晨,勇格尔稍见好转,便被传唤上御前,蓝贵嫔没想到一夜之间,勇格尔的证词居然变成——

蓝贵嫔深宫寂寞,以勇格尔妹妹要挟他与其私会!

即便是实话实说,她也比如今这份证词好些!

蓝贵嫔极力狡辩,却自知不可能揭露背后之人,当即又无法自圆其说,宫外在蓝贵嫔外戚家中找到了这位梁国护卫的妹妹,顿时百口莫辩,宁皇终是看在她育有五皇子的份上,并没有赐死,而是将其打入冷宫,而她身边的宫娥以及知情的一并人等全都杖毙,绝没有轻判可言。

至于李言本就是受害者,只要郕王府缄口不言,那是最好不过,宁皇也不愿多此一举,到头来伤了他与郕王的兄弟情谊。

蓝贵嫔此事错不在梁国,宁皇心如明镜,因此事心中郁堵,迟迟没有安排梁国公主和亲的事宜,一边却给梁皇书信一封,望太子和公主能留在宁国一段时日,待过了上元节再做安排,梁皇似乎对这个决定没有异议,沐炜和沐莲便留在了宁国。

郕王府内院整整齐齐地站着一排女使,这些女使全都将头压的很低,基本看不出容貌如何,凌妈妈手中的戒尺轻轻在手心上有节奏地打着,这里女使便是此次要随李言郡主一起出嫁的女使们。

凌妈妈面色凝重,从左走到右,从右走到左,手中的戒尺在垂着头的女使中游走,却始终定不下来。

最终她的目光落在单独站在最后的梵心身上,“你……过来。”

梵心知道她在选什么……

今晚要从新娘陪嫁的女使中挑选几个女使提前送入关府,作为试婚女使供新郎选择。

试婚女使的任务便是在大婚前夜先行与新郎行房事,再记录下新郎的各个特征、功能、喜好后,转达给新娘……若是还想外嫁的女使,是不愿意做这件事的。

只是这个女使试婚后,一般被安排为新娘同房的女使,更不能有名分,更没有人会要一个没了贞洁的女使为妻,所以她只能留在新娘身边伺候,除非主君甚是喜爱,破格为妾已是恩德。

凌妈妈选梵心却是为了李言,通过凌妈妈最近对梵心的观察,其女聪慧却不外露,低调却不卑微,对李言是百依百顺,这种人若是没有二心,留在李言身边确实是个不错的人选,但为了不那么明显,凌妈妈又选了两个长相姣好的女使,将名字记录下来,由管事将名帖送到关府。

……

关长霆起早正在府中庭院内操练武艺,右年从府外风尘仆仆地赶回来,连声道:“将军,将军……查到了。”

关长霆半披着长裳,将手中长枪重重一抛,扎扎实实地落在器械架上,冷声道:“去书房!”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书房,右年将他打探的尹梵心的来龙去脉全都告诉了关长霆,与尹梵心所言并无出入。

关长霆思索良久,总觉得这一切太过巧合,手指‘咄咄咄’地敲在金丝楠木的书案上,“尹海心这个妹妹体弱多病,常年吃药,和现在的心儿姑娘的身体情况出入甚多,不过十几年的际遇,想改变一个人的体格也不是难事,可有其他特点?”

“因为尹家已经没有亲戚了,我寻到当年给尹家接生的稳婆,听说她妹妹腰间有一块‘卍’字胎记,所以才取名梵心。”

腰间有胎记?难道要他扒了她的衣服看?岂不是……关长霆想想都觉得于理不合,忽然又想到什么,关长霆抿着唇,沉声道,“右年,去把老廉叫来。”

老廉是关府的管事,里里外外操办关长霆婚事的就是他,如今已有四十三岁,是个沉稳的老实人。

老廉半白的发迹,笑容温和,见到关长霆后恭敬道:“将军,有何吩咐?”

“郕王府的试婚女使的名帖送到了吗?”

“今早刚到。”

“可有尹梵心这个女使的名字?”

老廉想了想,猛一拍额头恍然大悟一般,“有的有的,这个女使有什么问题吗?”

关长霆嘴边噙着笑意,真是天赐良机,倒是省的让他再选,引来李言不悦。

尹梵心,你究竟是人是鬼……明晚一试便知!

“没什么,下去吧。”

……

日辉西沉,郕王府派出一辆马车将三位女使送入关府,梵心想若是关长霆相信她是尹梵心,那必定不会选她,若心有疑虑……只是梵心没想到,不过是前脚刚进的关府,管事的问了一下名字,便将其他两位女使送了回去,留下梵心一人。

关府的管事妈妈领着梵心到后院一处沐浴更衣,随后换上单薄的红纱长裳,又将梵心一个人丢在了一间偏僻的屋内,大概人迹罕至的偏房,以外的是,居然安排了炭火。

只是关将军尚在关北大营巡视操练,一向晚归,倒是将她足足晾了一个时辰。

饥肠辘辘,梵心闻着一阵肉香,大概是关长霆归来,厨房又开始忙活着吃食,这间偏房居然离厨房只有五丈之隔,只要绕过一个小院子便能到,梵心悄悄开了门,寻着肉香味走到厨房,刚靠近便听出府里头的女使略有羡慕地说道:“头一回听说让送饭给试婚女使吃的,真是新鲜。”

“我们家将军定是看在郕王府的面子,不好怠慢了,赶紧做好送过去,一会儿将军到了。”

梵心一愣,试婚的女使向来是不受待见的,试婚当晚本就不能留宿,更别说吃饭了……想着梵心又折返回那间偏房,只是刚一进门,只觉身后有异样,转身一看,关长霆早已笔挺地坐在屋内的圆桌前,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梵心见状连忙俯身道:“关将军,方才属下……”

“饿了?”关长霆看着一身单薄红纱的梵心,曼妙身姿若隐若现,乌丝倾泻而下,此时的梵心比平日里束发时多了一丝妩媚,又因见了他慌张害怕的模样,难道自己这般可怕?不觉皱了眉,冷冷说道。

“啊……是有点。”梵心不敢抬头,轻声回答。

“怎么……当街敢打官家子弟,狩猎能杀群狼,四皇子亲受匕首的心儿姑娘,见了本将军也没必要怕成这样吧?”关长霆说着起身,步伐稳健地朝梵心走来,梵心想着,若关长霆有举动,便将其迷晕,她了解关长霆,若是试婚夜被女使迷晕,他也不会声张,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关将军你既知道我收了四皇子的匕首,那便是四皇子认得的人,你找我做试婚女使,并不明智,岂不得罪了四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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