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
这次，并没有带上雪豹，更没有带上伊依。
按着邢雷给出来的地址，宇程飞独自一人开车来到了目的地。
省城第三强戒所。
邢雷也在此地久后多时，见人来了也没墨迹，起身来打了个招呼:“来了?直接跟我走吧。”
宇程飞点点头，也没有作留，径直同他走了进去。
进门口时，除了登记员和门卫警察多看了两人一眼，并没有作任何阻拦，任由其进出。
“邢队，你也在这边打过招呼了?”宇程飞调侃道。
邢雷微微点点头，没多说一字。
“啧…我实在是有点看不懂你了，好像是关乎这类部门的，你都能插一手，明明是总局那边的人啊。”
说完，宇程飞还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后者随口解释道:“我的职位比较特殊，不同于其他刑侦队长，只要是在省城，基本都可以直接插手。”
强戒所的氛围，不同于拘留所那样沉重，操场上有领队带着人做体操，打太极，图书室里更是待着不少人，更是没有见到属于拘留所乃至监狱的那种铁栅栏门窗，反倒是显得有些生机。
直到一所紧急医疗室面前，两人堪堪停下了脚步。
“这里是专门控制人员发作的地方，一般都会用镇定剂作为主要手段。”
“不过听说李友胜这两天都是在这里，因为他发作的频率，相对来讲比其他人员要高一些，已经发作时的表现也是较为罕见，最主要的是这边强戒所已经遇到了像他这样的好几个人，好像都是同一种新型神经药物、也就是糖所导致…”邢雷微微皱起了眉头。
门卫警察似乎也接到了通知，见是邢雷来后，很自觉地拉开了门。
进去后，转角在拐进了一个小房间里，这里隔音效果特别好，若不是开门，完全听不见外边一丝风吹草动。
且发现床上一个人在睡着，看似很安详，毫无动静。
“听说是刚打完镇定剂不久，按时间算，现在差不多该醒来了，我在外边等你。”说完，邢雷干净利落地转身离开了。
宇程飞没阻拦，反正自己来见李友胜，就是为了一对一谈话。
来到床边，看着这个还在睡眠中的男子，看似很平静，但眉心却偶尔皱了下，应该打镇定剂之前受了不少苦。
“别睡了，起床吧。”
一把粗暴地拉开了被子，李友胜两眼猛然睁开，差点一怒之下要动手。
可看清楚眼前的人，那股气焰又迅速下去了，满脸尽是绝望和黯淡，“宇老板…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磕糖把自己磕进强戒所了，我能不来吗?”宇程飞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提到这个，李友胜的情绪明显更低落了，不敢抬头与之直视，整个人散发着颓废的气息。
现在的他，已经没有在洗浴城时那副精神焕发的模样，相比之前仿佛变了个人。
“说吧，怎么会沾染上这种东西的。”
宇程飞两眼放冷了许些，直勾勾盯着他。
李友胜没有吭声，还是一副颓废的样子，微微抬起头面前看了他一眼，目光又黯淡下来。
宇程飞忽然一把扯住他衣领，两眼更是冰冷凛冽。
“你特么磕个糖有什么不敢说的?别像个娘们一样!”
可李友胜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勉强作以苦笑，“人总是会有点好奇心，宇老板你应该也知道，没什么好说的，就当我走错了路吧。”
“呵呵，染上这东西基本一辈子毁了，你特么又不是三岁小孩，为了好奇心就这么幼稚吗?就算你染上了，但也没点信心将他戒除掉吗，你特么好歹也是一个子产业的负责人，更是一带大哥，连这点志气都没有吗?!”
可李友胜没再应声了。
忽然间，宇程飞也意识到是自己太过于激动了，对方又不是自己什么亲朋好友，也不是璀璨天星里的成员。
自己何必要自作多情去怒斥他?
燃起了支烟，同样也扔给他一根后，冷静下心态开口:“你吃的那玩意，是什么?”
“冰糖?海糖?麻糖?还是可可糖?”
这些，都是地下市场较为普遍的神经药物，他们其中包含的成分都能用作于医学临床试验上，但再进行某些加工后，就会变为能够毁了一个人一生的物品。
“都不是…”李友胜缓缓摇头。
他没再说话，而是要过火机，同样燃起了香烟，猛吸一大口，平复着那低落的情绪。
随即苦笑道:“宇老板，你可知道开心果?”
宇程飞不禁眯起了双眼。
果然是这个东西!
但却摇了摇头，沉吟道:“不太清楚，只是听说过这种糖，还没有经过实查，是最近地下市场新出现的么。”
“对。”李友胜点头。
“那又是谁卖给你的，还有办法联系到对方吗?”
“应该不行…我既然都进来了，那么对方早就把我拉黑了吧…”
“那你还有这种东西吗?”
李友胜则摇摇头，“我自己是没了，被撞破的时候，就连剩下的几粒库存都被缴获了。”
接下来，宇程飞再度问了他几个关于开心果的问题，譬如发作时候的感觉等等，可却没有得到什么实际性的信息。
只清楚，李友胜只是自述，发作时感觉浑身万只蚂蚁在爬，或者感觉如置于冰窟或火窑中不断，犹如陷入地狱酷刑般难受等等…
但却特别想伤人，那种控制不住的冲动，感觉自己魔王降世般，见谁都想交一番手，尽管他只是个连三等高手都算不上的普通人…
这一点，令宇程飞再度陷入了沉思。
貌似…
狂暴者药剂VP1，也有着类似的功效!
走出医疗室后。
才发现，邢雷这家伙一直呆在门口守着，隐约明白了什么，一副谁来都不让进去的样子。
“哟，这么快?”他难得露出了笑容。
宇程飞也笑了:“只是抽个烟的时间而已，没什么麻烦的事情。”
“对了，我听李友胜说，那个名为开心果的东西，在被抓现行时还有几粒存货被缴了，这是真的吗?”
“对，而且这种新型糖果，已经被专业人员送往医科大的相关检测机构去化验了。”邢雷下意识答道。
可又意识到了什么，脸上愕然之色闪过，略有不善地看着宇程飞，“怎么，你难不成还想把这个东西要回来?这点我可帮不了你。”
后者淡淡一笑，摆手示意不要多虑。
“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化验报告出来的话，你看可以帮我弄一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