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雷连忙去打了杯水。
再次回来后,他看我的眼神变得和之前不一样了,似乎有种生理上的隔离感,连椅子也被他挪后了点。
“不会吧,一个玩笑杀伤力这么大?”我不禁暗道。
“回归正题。”
邢雷顿了顿,淡淡开口:“我这边呢,是想通过你了解一下,袭击者方的大概来意,及与那些人有关系,掌握了这类信息,这对我们警方调查有不小的帮助,毕竟你的身份还是和黑暗世界多多少少有些关联的。”
我点头,表示可以提供相关信息。
实际上,我还得要感谢一下邢雷,若不是他的缘故,若云早就被带到局子里配合调查了。
以那丫头的性格,落到一个周围毫无熟人,环境又压抑的地方,难免会做出什么意外举动。
“话是这么说,可我想问问,你们对于杀手小队的来源雇主,有什么初步判断吗?”我反问道。
邢雷没好气地说:“就是因为其中这一部分原因,不然我来找你干什么?”
“好吧…”
我摊开手,其实自己也不了解,“说真的,其实我也不清楚,我只能告诉你,这支杀手小队叫做雪狼组,经常在西南亚一带混迹,领头人代号为雪狼。”
“你…”
邢雷面色动容,倒是有些意外了。
“你啥你,我说的是实话。”
看着他这副有些不可置信的样子,难不成邢雷这家伙,真的把我自己当成了全知全能的神秘存在?
我也没有撒谎,雪狼组的来源是什么,受雇于谁,自己没有必要去深入追查,这些是官方他们的事。
毕竟现在,我明面上只是一个普通小保安。
其次,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在前些日子里,破军通过各个悬赏平台,监测到来临省城的是雪狼组时,是在一个名为「地府」的接单网站里查到的。
地府,是亚洲一带里,规格最大,信息防护最安全的悬赏中介平台。
除此之外,地府与许多庞大势力建立了合作关系,而且地府时刻都保持着中立性。
这才保持着地府,立足于“不败之地”。
如果过于深入追查,将雪狼组和雇主的交易、通信过程查个彻底,引起了地府的反感,那么会给天星带来不好的影响。
并不是说天星怕了地府,如果我要认真下去,完全可以调动璀璨天星的力量,将这个中介悬赏平台击垮。
只是没必要为了这么个琐事,而再给组织招惹麻烦。
就好比你能捶死一条菜花蛇,但菜花蛇死前还会反咬你一口,尽管它没毒,但还能让你疼一阵子。
就是这个道理。
这一点,我可没有必要告诉他。
“在我印象里,你不是与那位高手有着不菲的关系么。”邢雷艰难开口。
“呃…我是跟他认识,但也仅限于认识啊,又不是特别的熟,那啥…你不会要我去找人家帮忙吧?!”我装出一副惊奇的模样,恍然大悟道。
邢雷目光看向了别处。
“如果可以的话…”
没等他话说完,我连忙摆手:“哎哎,我的邢大队长啊,这个念头我劝你最好打消掉!”
“怎么说?”邢雷微微皱眉,拿起杯子抿了一口。
我一本正经地解释道:“你想,人家堂堂绝世高手,都是来无影去无踪,神龙不见首尾的,哪会在乎这种小事,我就算出于义务去找他,人家十成十的懒得帮忙啊,也不好卖我这个面子。”
“更何况,我跟他也没有固定的联系方式,就算找,也是人家来找我,我怎么可能找得到人家。”
“说不定啊,人家可能游荡累了,估计现在在哪家宾馆里,抱着两个大洋马,彰显他身为男人独特的厉害之处呢——”
啊这…
邢雷差点要把刚喝下去的水给喷出来。
若云也已经懒得理会了,冷笑一声,将脑袋撇过窗外,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不过小手却趁我不注意,悄悄伸到了被子里…
很快,一股提神醒脑的感觉从大腿上传来——
“卧槽!”
感觉到大腿被狠狠掐住了,还被拧了一把,我不禁倒抽一口冷气。
不出意外。
又又又是自家小若云啊!
口花花咋了?
别说只是口头上的妹妹,就算是女朋友,都不会管得这么严吧!
我暂时没理她,而是对邢雷挤出了个比苦还难看的笑容:“所以,你这让我也是很为难啊,邢队?”
邢雷头一次发现,面对眼前这个身份一团迷雾的男人,竟莫名的难缠。
就像一块肥皂,很难拿捏得住,滑头出奇不穷。
“既然这样的话,那雪狼组所有杀手成员的死亡,你得给我一个明确的解释吧?”
“尤其是领头人雪狼。”
听完他的话,我脑海里这才想起,那天晚上自己以身试险,中枪倒地假装死亡,为了逼出小若云的坚强时…
那丫头,再次展现出了自身唯一有用的“异能”,那道能够冻彻到骨子里的寒冷淡蓝光。
雪狼中了这一招后,生命可谓是飞快流逝。
在寒冰下,他身体各部的血液极速减缓,五脏破裂,直至死亡,唯独外表却没受任何影响。
这么诡异的死亡方式,连法医都是一头雾水。
“哎哎,其他成员这事儿,我可就不清楚了啊。”我跟他打着哈哈。
邢雷狠狠瞥了我一眼,沉下嗓子问道:“少来这套,袭击事件发生的时候,你完全不在一楼,这段时间内你跑去了哪里?”
“哎,我这有苦说不出啊!”我摇头。
邢雷咬咬牙,语气都有些凌厉了:“别绕弯子,到底怎么个说法?”
“唉,邢队啊,我那朋友宇武通,你也是见过的,他本来就是晚会嘉宾,但是他性格比较生冷,这种场合他适应不来,就暂时上楼休息了。”
“可是呢,他这正好撞见雪狼组入侵,对方就过来跟他大战了一场,在两名楼层保安的帮助下,他才拖着一身伤得以逃离呀!”
“他知道我是保安,于是打了电话给我,叫我上去帮忙,人命要紧啊,我也没来得及跟其他人报告,就直接上楼找他了。”
这一套,是我被送来医院那会儿,私底下跟雪豹共同背的板,两个人一套词背得滚瓜烂熟。
“我怎么感觉你在敷衍我?”邢雷眯起双眼。
我则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指了指隔壁:“日,你觉得我敷衍你,那你可以去问武通。”
反正那时候是断电,自己怎么编都行。
当然,我敢相信邢雷不会认真追究这一点,只要给他一个勉强的理由敷衍过去就够了。
“至于其他成员的死亡,这点我就不太清楚了,这个你得问向泽天,以你的位置,完全清楚他以前是干什么的。”
关于其他杀手的死亡,我把锅毫不留情地甩到了向泽天头上。
自己可是救了他一命,怎么说,这个锅得他来背吧?
正巧,黑芒在昨天就去暗访向泽天了。
鬼知道他那里是怎么处理的,我当时只清楚,他当时信誓旦旦地对自己说:
“大哥,黑锅随便往向泽天身上甩,放心地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