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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往事

陆清溪理了理思绪,又看着躺在床上了无生气的叶薄心里有些难受。她缓缓伸出手拉住叶薄:“你快醒过来吧。大家都在等着你。”

床上的人丝毫没有反应,陆清溪有些挫败的低下了头。“我给你说一个故事吧,说完你就要醒了欧。”陆清溪缓缓抬起头看着床上的叶薄。

“不知道你能不能听得见,你要是听见了,醒来就忘掉,要记得在我讲完故事你要醒过来。”陆清溪一个人自顾自的说到。

门口有人透过门窗注视着里面的人。仔细看的话就会知道来的人是谁——秦若白。

秦若白看着里面陆清溪失魂落魄的模样,握了握拳:她性格清冷孤僻,从来都不是一个轻易袒露情感的人,更不是容易为别人难过的人,除非那个人对她很重要且她很信任。秦若白看着屋内的人强忍着破门而入的冲动,消失在了走廊里,步履匆匆。

屋内的陆清溪并没有注意到屋外的动静,她只是静静的看着叶薄缓缓的开了口:故事的主角叫白若……

十六年前。

“白若哥哥,白若哥哥你等等我……等等我……”发声的是个脆生生的奶音,就像一颗草莓味的夹心糖甜到了骨子里。这人正是小清溪。她气喘吁吁的跑到白若的身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脸颊因为奔跑而泛着潮红。

“慢一点,不要急,来喝点水,下次别跑了,太危险了。”白若虽然有些嫌弃但语气中却透露着宠溺。他拧开了水杯递到陆清溪面前。

小清溪接过水杯“咕咚,咕咚”的喝着。白若见状皱了皱眉有些嫌弃的伸手擦了擦陆清溪脸庞的汗水。“慢一点,没有人跟你抢,不要喝呛到了。”

“咳咳,咳咳咳咳……”本来已经准备放下水杯的陆清溪一听真的呛住了。

“笨死算了。”白若在一旁好笑的看着,淡淡的说了句。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小清溪因为咳嗽而涨红的脸蛋,又溅了些水在上面,眼睛里因为呛住已经有了泪花。陆清溪可怜巴巴的望着白若,眼底泛起了氤氲。

白若见她这样有些无奈,拇指的指腹轻轻擦去陆清溪挂在嘴边的水渍。又伸出手绕到陆清溪的背后有节奏的拍打着陆清溪的后背。

小清溪在白若得舒缓下很快就停止了咳嗽,小清溪笑得眉眼弯弯的:“谢谢白若哥哥,白若哥哥真好。”

白若听着这样的话从小清溪嘴里说出来觉得有些可爱,“喜欢白若哥哥吗?”白若看着眼前可爱的犹如玉瓷娃娃的女孩问道。

“喜欢,溪溪喜欢白若哥哥,溪溪以后想要嫁给白若哥哥。”小清溪天真的说到。两岁的她还不知道何为喜欢,只是听妈妈说过喜欢一个人将来就是要嫁给他。那她喜欢白若哥哥所以将来也要嫁给白若哥哥。

白若被眼前这个小女孩的话撩的耳尖微微泛红,嘴角微微勾起,戳了戳小清溪的眉心:“好好喝你的水吧。”

小清溪有些呆呆的看着白若,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

彼时她2岁,他8岁。小清溪就这么看着白若:白净的面容和恰到好处的瘦削脸型勾勒出温柔的线条,只让人觉得如沐春风。刀削出唇形近乎完美,眸中如黑玉琥珀般熠熠生辉,眉宇间带着温柔之意,尤其他笑起来,他一笑,温柔之意更甚,真是让人想溺死在这样的眼神里……小清溪现在还不懂这些但她是真的觉得白若哥哥很好看,比她见过的所有人都好看……

“叶薄,你觉得这样的我可爱吗?你觉得傻也好,笨也好,我真的羡慕自己的那个时候。我喜欢看他笑得样子,弯弯的眉眼漂亮的就像天上的半玄月,上扬的嘴角也好像挂上了三月的春风,温柔的眼睛里盛满了铺天盖地的极光,所以啊,那时候他一笑我就沦陷了,沦陷在他眼中那抹白月光般温柔里。两岁的时候我就幻想着以后要嫁给他,可是……我没有等到……叶薄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傻啊,我平时那么冷漠,那么孤僻,那么拒人千里,可你为什么要来接近我呢?是因为喜欢还是因为一时兴起?”

陆清溪说话的时候看着叶薄,叶薄还是很安静,想睡着了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叶薄的睫毛轻轻颤了一下,但很快又消失的无影无踪。陆清溪也没有捕捉到这一丝细小的变化。

“故事还没说完。我的童年就这么追着白若哥哥跑了,他要是去上学我就在他的房间里抱着他送给我的娃娃等着他放学,也是为了他每天放学都会给我带的一颗糖。但是,我六岁那年发生了一场变故……”

十二年前。

“妈妈,我去白若哥哥家等白若哥哥回来。”小清溪脆生生得说到。

“去吧,记得回来吃饭。”陆母笑得眉眼弯弯的,“小清溪天天往你白若哥哥家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你白若哥哥的小媳妇呢。”

“我长大是要嫁给白若哥哥的。”小清溪此刻无比认真的说到。

“好,你快去吧,再晚你的白若哥哥就回来了。”陆母也是比较开明的又或者说是不把小孩子讲的当成真的。

小清溪此时不比长大后的清冷,而是不谙世事的可爱,粉粉的小嘴微微嘟着,小巧又挺拔的鼻梁,一双柳叶眼更是给这份可爱中增添了媚态之感。六岁的小清溪就长的如此姿色,可以说没谁见了不喜欢的。

小清溪刚到白若家准备敲门,可发现门是虚掩着的,里面隐隐约约传来女人的哭声。小清溪推开门看到白父坐在沙发上闷声抽着烟,烟灰缸里已经有不少烟头了。

“白叔叔好。”小清溪脆生生的打了招呼,以往白父都会笑眯眯的跟她打招呼,可今天白父就像没听见一样。

小清溪又往里走看见白母坐在地上低声抽泣着。纵然小清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看到白母这样,也走上前去:“若姨,你别哭了,我把玩具给你玩。”

白母抬起了头看着小清溪又低声的哭了起来。小清溪就坐在白母的身边,学着白若哥哥哄她的模样哄起了白母。

那天,小清溪没有吃到糖,因为她把糖给了白母,希望可以止住白母的眼泪。

而从那天起,她再去白若哥哥家时,再也没有见过白父。她偶然间听到白母和陆母的谈话中,知道了“离婚”的概念。

“叶薄,你知道么,我曾经天真的问过妈妈什么是离婚问,若姨为什么离婚。妈妈告诉我了前者,却没有告诉我后者。她告诉我说:‘离婚就是你有爸爸和妈妈爱你,可你的白若哥哥只有你若姨一个人爱他。’小小的我啊,听到以后在心里默默下了个决定:一定要对白若哥哥更好,因为他只有若姨一个人爱他。自那天起,我改了在白若哥哥房间等他的习惯,而是跑到胡同外面的大槐树下等他。

每天白若都会出现在人群中,穿过人流,缓缓向我走来,对我伸出手,然后拉着我的手带着我回家。可那天白若一直没有来。

‘白若哥哥怎么还不来?’我没有等到白若也不敢离开。正午,太阳有些毒辣,虽然有大槐树挡着但我还是被晒得有些发晕。豆大的汗珠一个接一个的从我的额头上滑落,可我还是紧紧的抱着胸前的盒子,那里面是我花了好多天才叠成的纸鹤,因为那天是白若哥哥的生日啊,这个是要送给白若哥哥的。可我等了很久,太阳越来越热,周围就像蒸笼一样翻起了热浪,意识快要混沌的我也终于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可我也终于撑不下去了。我就这么软软的倒在了白若哥哥的怀里,吃力的把盒子塞给了白若哥哥,费力的挤出了‘生日快乐’几个字。

之后我也不知道了,我不知道白若哥哥是怎么一步一摇的把我背回了家,只知道那天下午白若哥哥没有上课一直在我的床边守着直到我醒过来。一醒来我就看到了白若哥哥自责的神色,他告诉我:‘对不起,以后再也不会了,再也不会了。’12岁的他在我面前哭了,因为自责。没跟你说的是,我的白若哥哥自从若姨离婚后再也没哭过,因为他是男子汉,他要保护妈妈,所以他不可以哭。可那天他却在我面前哭的难过。我不知道是因为我还是因为其他。

自从那天起,白若哥哥再也没有晚到过,我每天去大槐树下等他一直到我上了小学。那些年,我知道,不迟到是我的白若疼我的方式。”

陆清溪的眼神中情绪浓郁的像化不开的墨,她微微上挑的眼角带着若有若无的湿意。现在的陆清溪唯有这一双柳叶眼依然媚意十足。只是小时候的陆清溪眼神中透露的是不谙世事的单纯,现在的陆清溪眼中流出的多是别人猜不透的情绪。柳叶眼没变,不管是小时候还是现在都是媚意十足,但现在的陆清溪过于清冷,让人忽视了她的眼睛。

“上了小学以后啊,我从每天在大槐树下等白若哥哥变成了白若每天放学接我回家。我上小学的时候他已经上初中了,他生的好看,有不少女孩子喜欢她,可他从来没理过。我也去他的学校找过他一次,那时候我一直是他的妹妹……”

“请问白若哥哥是在这个班吗?”小清溪怯生生的站在白若的班门口问一个男孩子。

这个男孩上下打量着小清溪,越看越觉得可爱打趣道:“在啊,你也叫我一声哥哥,我帮你把他叫出来好不好?”

小清溪皱了皱眉,随即答到:“你先帮我把他叫出来我在叫。”

“哈哈哈哈哈,行,你在这等一会。”男生说完就朝着白若走去,“白若,门口有个小姑娘,说要找你。”

白若听后微微皱了皱眉,头也不抬的来了句:“不去。”找他的女生很多但他都没理过。

“那我去跟她说,挺可爱的一小不点还叫了你‘白若哥哥’呢,太无情了你。”那个男生说着边准备往外走。

“小不点?”不知道为什么白若脑海中浮现了小清溪的身影,但她现在应该在上课,不会来这……

“等等,那女孩多大?”白若问道。

“还真没多大,六七岁的样子……”

还没说完,那人就看到白若的座位上已经没人了。

跑出来的白若果然看到了熟悉的身影被一群人围着。看着小清溪被一群人围着皱了皱眉:“小溪,过来。”

小清溪听到熟悉的喊声兴冲冲的跑到了白若跟前,甜甜的叫了句:“白若哥哥!”

“我帮你把他叫出来了,叫哥哥吧。”那个男生笑眯眯的说到。

白若冷冷的扫了那人一眼,那人才噤了声。小清溪朝那人吐了吐舌头。

“你怎么跑到这里了?”白若擦了擦小清溪额上的细汗问道。

“今天下午我们只上了一节课,我就到这来找你了。”小清溪乖乖的答到。

“在这稍微等我一会,我去跟老师请假,送你回去。”白若说到。

小清溪乖乖的点了点头。

那天下午,白若请了假带着小清溪四处逛,小清溪也玩的不亦乐乎。

玩累了,小清溪坐在大槐树下,两条小腿不安分的晃着。她在等白若,他刚刚想吃冰淇淋,白若哥哥说了句:“小馋猫。”便去给她买了。

小清溪四处望了望,看到了白若哥哥的身影后开心的站了起来,看到他手里的冰淇淋后眼神更是放了光。她朝着白若哥哥跑去,看的白若心惊胆战的。

“白若哥哥真好。”小清溪接过白若手里的冰淇淋说到。

白若在看到小清溪在他身边停了下来时才松了口气:“下次别跑这么快,摔倒怎么办。”

小清溪朝着白若吐了吐舌头。

白若拉着小清溪往大槐树下走,这棵槐树已经很多年了,听老一辈的人说,在他们小的时候这棵树就在了。

白若转过头看到小清溪没走了,盯着大槐树出神问了句“小溪在看什么?”

“白若哥哥,这棵树好大啊,以前在这里等白若哥哥,也没觉得这棵树有多大,可现在看着,真的很大啊。”小清溪由衷的感慨到。

白若听了这话转回头看了看这棵大槐树,的确很大:槐树的树干就要四五个人环抱才能抱得过来,树枝更是郁郁葱葱,太阳从树叶的叶缝中投过,形成一个个光斑。

这时,白若走到一个大的光斑前转过身对小清溪伸出手:“小溪,到这来。”那看似有意无意的眼神中似乎压抑着某些情绪。

小清溪呆呆地看着白若,他身后生的旺盛的槐树映照在它修长笔直的身后,一阵风吹来,几片槐树叶子随着风轻轻掉落,而他整个人站在不断掉落的槐树叶前,光又柔和的打在他的脸上,此时的他像漫画里走出来的人物,给了小清溪整个世界一记温柔。她呆呆地把手放在了白若哥哥的手里。

白若看着小清溪呆呆的样子笑了一声。

小清溪见白若哥哥的笑看的更呆了。

白若拉着小清溪坐下,小清溪开心的吃着冰淇淋。这样悠闲的时光真是不可多得……

说到这,陆清溪又停了下来看着躺在床上的叶薄说到:“我把故事讲给你听,也允许你今晚睡一晚,但明天,明天你一定要醒过来。”陆清溪拉着叶薄的手又紧了紧。

“那棵大槐树陪着我和他长大,也见证了我对他没说出口得喜欢。我看呆的那时候一定在想:怎么会有这么温柔又好看的男孩子。那时候我很单纯,我能给他的不多只想把这辈子最单纯的喜欢和守护还有数不尽的温柔都给他,可是我却连这个也没有做到。”陆清溪的眼睛红红的,样子可怜的紧。

“我上初中时,他已经读了大二,他成绩很好,高二就参加了高考,考上了大学,他去的那天我哭的没有去送他,因为我怕,我不想分开,所以我选择不见他。他走之后,我便很少说话,努力的学习,取得了一项又一项好成绩。我的父母很开心也很骄傲,但我没有开心,因为这些他都看不见。尽管我们会时常聊天,但他还是不能感受到我在这头的情绪。他大一回来时,我激动的前一晚没有睡觉,早上一件一件的试衣服,他下午三点的火车,我早上八点就在准备,一直开心的像个傻子。我见到他时,他把我抱住,低声说了句‘小溪,我回来了。’我开心的跟他聊天,我们好像回到了小时候。知道他告诉我‘小溪,我有女朋友了。’我当时只觉得五雷轰顶,努力的憋回眼泪问了句:‘什么时候?’他告诉我说‘两个月前。’我强撑着笑意故作轻松的说:‘那很好啊,什么时候吧嫂子带回来见见。’傍晚的时候,我问他你能不能把你得白大褂穿上我们去大槐树下合个影。他想也没想的答应我了,那张照片还在我的手机里,我保存至今。那天,他笑得很温柔。临回家时,我问他一句我一下午都没有问出来的话:‘白若哥哥,在你心里,我是谁?’他被我问的一愣,沉默了一会随后认真的回答:‘我唯一的妹妹。’我没再说话而是回了家。到家后我反锁了门,哭的昏天黑地,直到他给我发了条信息,说他要提前回去,问我要不要送他。我说:‘不要。’我一直都不喜欢送他,因为我不喜欢分别。他没有逼我,默默的踏上了返回他城市的火车。我在屋子里透过窗户看这他走,在他走后,我去到那棵大槐树下,想着过往的种种。也终于明白他对我的好仅仅因为我是他妹妹。就这样,我的初恋还没开始就以失败告终,在那年夏天,在那棵大槐树下。”

陆清溪又顿了顿,而后又继续说到:“初一那年,我要代表县里去参加奥数竞赛,我告诉他,希望他能回来看我的决赛,他答应了,不远万里。可这是我最后悔的决定。他来的那天有些晚,我的手机按照比赛规定已经上交没有接到他的电话。比赛时,他一直没有出现,我强忍着眼泪比完赛,拿回了手机,打电话想要质问他,可他的手机一直关机。我有种不好的预感,一边打电话,一边往回跑。他一直不接电话,我的不安也越来越强烈。

直到我听到有人在我旁边说‘刚才老街那出车祸了你知道吗?’我有些呆愣,不安和恐惧越来越强,我抓住那个人问:‘哪里出车祸了?人现在在哪?’那人被我的模样吓到了,颤颤巍巍的说了句:‘现在应该再医院抢救。’或许是心灵感应,我知道出车祸的疼就是白若。我发了疯一样跌跌撞撞地往医院跑,摔倒了再爬起来,惹得整条街都侧目。可我已经顾不了这些了,我跑到医院后,我的妈妈给我打了电话告诉我说白若出了车祸已经转到省立医院了。当时我只觉得天旋地转,我模模糊糊听到有人在我旁边喊我,但我已经没有力气回了。自那天起我便一直昏迷,期间我能听到我的父母对我说的话但我不想醒过来。我给我自己编织了个梦,并且不愿意醒过来。他们给我找了心理咨询家,那个人说我是因为自身不想醒,她花了三个月把我带出了我的梦。起初我醒过来的时候看了看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世界,只觉得阳光如此的刺眼。醒过来后的一个月我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偶尔他们提到白若,我会大喊大叫。那个心理咨询师告诉我的父母,这是遭受了重大打击后才会形成的自我保护。此后一年我接受了各种心里疏导和治疗。虽然我可以像正常人一样,可当我在封闭的环境,或者是被别人掐住后颈还是会没由来的恐惧。那一年里我经历过我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候,在医院里每天抽血以至于血管发青,血管壁变薄,现在轻轻一碰都很疼。中考时,我还是参加了,考到了一所私立高中,虽然我的父母很不放心,可我还是去了。可到那后的每一晚我都在噩梦中度过。每天晚上从噩梦中惊醒,身下的被子从来都是被汗湿的。本来,我就不善交集,跟宿舍同学关系也不怎么样,再后来这个病情就被学校知道了,学校因为这个理由保留学籍劝退了我。”

陆清溪开始只是湿润了眼角现在的眼泪却像是断了线般落在叶薄的手上。

“再后来,白若这个名字我不愿意在提起,所以我给他取了一个名字:‘太阳’意思是他是我生命中的光。现在我转到了这个学校,遇到你,遇到了姚姚。叶薄我的故事讲完了,你还不醒吗?”陆清溪说着眼泪又落了下来,她趴在叶薄的床边低声的抽噎着,拉着叶薄的手又紧了紧。

叶薄的睫毛轻轻颤了颤,陆清溪的话他都听到了,心中划过痛楚。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就看到陆清溪可怜的模样,胸腔中被浓浓的心疼充满。

他缓缓抬起手放到了陆清溪的头上:“别哭了,我醒了。”

陆清溪听到叶薄的声音猛然抬起头,眼底的氤氲迅速聚集,把头埋到了叶薄的床边,无声的哭起来。

叶薄看着肩膀一抽一抽的陆清溪缓缓的说:“溪溪,这里可以随时借你用的,而且我一直都在的。”他用手指着胸前。这也是他第一次用这么亲密的昵称叫陆清溪,却如此的自然,没有一丝突兀。

陆清溪听到叶薄声音抬起了头,她看着叶薄,失了失神。

就是那种,一意孤行的她撞了南墙,却发现南墙后面一片荒芜。意志和热情被浇灭,只剩一个灰暗绝望的躯壳后,在转身又发现有个人为她打造了一个盛世庄园,只属于她一个人的华丽的那种感觉。

她把脸埋在了叶薄手上,一股清冽的薄荷香包围了陆清溪,她低低的哭了起来,到后来的放声大哭。

叶薄看着像个孩子一样大哭的陆清溪,眼神里的心疼浓的快要溢出来:这些话她憋了太久了,需要好好发泄一下了。

陆清溪就这么哭着,叶薄就这么看着,她哭了多久,叶薄就看了多久。一直到东方泛起了鱼肚白,陆清溪才昏昏沉沉的睡过去。可即便她睡着了也紧紧抓着叶薄。

叶薄看着眼前这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女孩眼神有些深。她在床边说的话他都听到了,他从来都知道她是个有故事的女孩子,从那天见她第一眼他就知道。这个傻女孩还以为她第一见他是因为他把校服袋子放在他后面,其实不是,早在她第一次进班,给她搬桌椅的人就是他。只不过那时候她没在意过而已。至于那天的校服袋放在她后面也是故意的。不过那个时候纯粹是恶作剧心里,和现在不一样。

“其实我和你一样,我喜欢了一个女孩两年,追了两年,付出了所有的努力,可她……她觉得我对对她的好,她觉得我应该这样,我总是用她注意不到方式小心翼翼的守护着她,看着她对别人笑,对别人闹。我从来没多说过什么,你不相信吧,这么差的我也会默默守护一个人呢。直到你的出现,让我明白我的满心欢喜该告一段落了。我第一次见你就知道你是个特别的女孩子,所以我也经常关注你。你可能觉得我很渣刚放弃一个人就关注下一个人,可我真的花了一年多才慢慢的放弃了她,你的出现是个意外,虽然你清冷孤僻,但我知道你骨子里是个温柔的姑娘。天星沉到海底,地下融于冰川,如果世界上真的存在世外桃源一点,我想那里会是一片海,海鸥折腾着翅膀,清风袭过浪花,而这一切都在你的眼睛里,你给了这个世界一记温柔。这是我对你的印象。陆清溪,我对待感情跟你想的我不一样。”叶薄定定的看着陆清溪轻轻的开口。

睡着的陆清溪眉眼乖顺,叶薄想起之前陆清溪做过的动作,低声笑了一下,也学着做了一下:他轻轻抬起手把食指指腹放在唇上印了一下又轻轻点到了陆清溪的眉宇间。

叶薄看向窗外,勾了勾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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