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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泣血泪苦难咽

长公主说晚春明日当职,其实就是在暗示行刑人员不要将人打得太重,但愤怒的宫人可不管这些,讨好主子最重要。

于是,第二日肿的像猪头一样的晚春被带去了皇后宫中。

“哎呦呦,你可是伺候长公主的老人,她怎么舍得这样打你?”皇后娘娘招呼身边的贴身大宫女道:“去给你家晚春拿些活血祛瘀的药膏来。”

晚春抬起头眼泪便落了下来,“皇后娘娘……”

皇后从上首的凤座上起身,来到晚春身边,携了她的手让她站起身,道:“我晓得你委屈,我晓得你想要什么,这后宫只有我能满足你。”

晚春摸上自己的脸,“奴婢被人打成这副样子,只怕要毁容了。如何还能伺候陛下。”

“一会儿你用一用我这药膏保准你呀只有红红的一点,像上了嫩色的胭脂。”正说着贴身大宫女拿着一盒药膏回来了,皇后亲自将药膏涂在晚春脸上,说:“你也晓得我是武将家族的女儿,这跌打损伤的良药,整个大齐数得着的也没有我家的多!”

清凉地药膏涂在了脸上,又是后宫之主一国之母亲自为自己涂的。她一直用“我”与晚春对话,让她受宠若惊,惶恐的不知如何是好。

“多谢皇后娘娘。”晚春有些羞涩地道谢。

皇后笑了笑,将那药膏放进晚春手里,道:“你且回去。待你脸好了,你想要的我来安排。”

晚春眼中含泪,拿着药膏重重向皇后磕了三个头,道:“多谢皇后娘娘!娘娘大恩奴婢没齿难忘。”

“不必如此,于我不过举手之劳,你且回去吧!”

晚春再拜,终于起身离开。

待人影都瞧不见,贴身大宫女才道:“娘娘,那药价值千两黄金,您怎么舍得给一个宫女?”

“她可不是普通的宫女。”皇后娘娘嘴角带笑道:“很小的时候便伺候长公主,是那位金枝玉叶最信任的人之一。将此人变成我们自己的人,有些事便好做得多。”

“可那药……”

“一盒药罢了,总还能找到。”皇后娘娘说:“若舍了这一盒药能让赵氏皇族吃些亏,它便有价值了。”

贴身大宫女不知道皇后娘娘究竟想做什么,只默默的跟着附和道:“奴婢短视了,还是娘娘想得周到长远。”

皇后只笑着瞧她一眼,似乎对这句话很受用。

如此过了两三日,这日长公主又在喝进补的汤药。不想肚子竟痛起来,裙底还有血液渗出。这可将宫殿内的所有人吓坏了。他们慌慌张张,请御医,请皇帝,给长公主安排休息处,整个宫殿虽忙却井然有序。

床上的长公主疼的在床榻上打滚,全没了往日里的端庄,只余狼狈。裘姑姑掌宫中事却终究是个没成过婚的大龄女官,她能主事却不知此时应当如何。

此时她和晚春两个在长公主卧房中,二人站在床榻边,看长公主疼的厉害,裘姑姑便想到自己房中似乎有缓解疼痛的药物。

那药物原是给晚春准备的,后见她的脸只第一日严重些,后几日便速度可见的在恢复,那药物便没用上。如今,倒是可以用用,只是这卧房里能只留晚春一个吗?

她犹豫了片刻,就选择了相信她。

可惜晚春并不值得信任!

裘姑姑再回来时,卧房里的景象险些将她吓疯……长公主半身血污将晚春按在床榻下,眼见着晚春就要被勒死。她不得不出面将长公主拉开,伸手拉时才发现长公主已浑身无力,轻飘飘的好像没了重量。

长公主失血过多,脸色惨败,已现临终惨象。

她有气无力地指了指,床榻下刚刚挣脱束缚地晚春,说:“是她,她亲口承认下了药,裘姑姑不要放过她,问她是谁要杀我,杀我的孩子?”

长公主说完便昏了过去。

刚好御医院的女医到了,裘姑姑忙让女医来看长公主,自己则揪了晚春离开。来到正厅碰上了皇帝,皇帝一脸惶急,看到二人拉拉扯扯抬脚便将人踹开。

“你们究竟是怎么伺候长公主的!?”皇帝大怒。

前些日子刚说过,这皇宫里没人能伤害到他的妹妹,谁知事情来得这样快。皇帝只觉脸疼,心中想着自己的后宫肯定没问题,都是她们这些下人伺候不经心。

被皇帝迁怒,那一脚踹过来受伤最重的是裘姑姑。

她忍着疼爬起来向皇帝认错,最后指着晚春说:“是她给殿下下了药,殿下吩咐我要拷问她,问她谁是幕后主使。”

“原来如此,让小林子将人提走。”皇帝身边的内侍应了一声,晚春看到李林就害怕如何肯跟他走?

她哭着伸手去抓皇帝的衣角被他闪身躲开了,李林伸手将人一拉,远离皇帝的位置。然后再将人劈晕,扛了出去。

这边事情解决了,另一边女医两手鲜血地走了出来。

她满头大汗,惊恐地说:“长公主地孩儿可能保不住,且她受药物地影响,可能一生再无生育地可能。”

“……”皇帝脸色惨白,“怎会如此?”

“陛下,臣先回去照看长公主。”女医惊恐地回到了卧室。

但这件事带来地震撼却久久不散,因为自从皇后得等后位,这后宫就再没一个孩子生下来,且失了孩子地妃嫔个个都没了生育地可能。

皇帝一直有个猜测,但想到皇后是自己选的,自己也喜欢,就不想将她想得太坏,谁会想到这等厄运会落在自己亲妹妹身上。

再不能自欺欺人,皇帝难堪地想到自己一厢情愿迎了一条毒蛇进皇宫,她要害得他断子绝孙。心中愤恨难抑。皇帝直奔皇后地宫殿。

看到他来,皇后装得一脸高兴。这种把戏以前为什么看不穿呢?

好在皇帝压住了心中的暴虐,争论没有意义,倒不如收集证据废后。只略坐了会儿,皇帝便起身离开。这让皇后很是莫名其妙,但她不敢与之对视生怕被他瞧出什么。“

皇帝将皇后此时的模样印在心上,转身离开。这或许是他此生最后一次,与皇后相处。以后夫妻俩便不再是夫妻!

皇后将皇帝送远才回过神来,贴身大宫女战战兢兢问她,“陛下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没有。”皇后目露狠意,道:“不可能被发现!”

另一边,长公主终于保住了性命,同时她失掉了她唯一的孩子。皇帝害怕自己妹子想不开,便将几位小公主送去了长公主那里,希望她不要放弃生的希望。

长公主让人告诉皇帝,自己什么都不缺,不会想不开,现在她只想知道是谁要害她。

半个月过去,皇后的罪名被李林一一在朝堂上列举出来,最后他下旨废后并将其打入冷宫。”

长公主是在事后知道的,知道皇后让她身边的晚春向自己下毒,知道了兄长的后宫失掉那么多孩子是什么原因,但这些都无法令她释怀。尤其当她听到了一个有关自己的秘密——她再也做不了母亲了。

那一刻长公主几乎疯了,她跑去质问皇帝,为什么那么多人没了孩子不一查到底,若早发现她对赵氏皇族这么大的敌意,她也不会丢了做母亲的可能。

皇帝听着这些指责无言以对。

长公主哭着说要回自己的府邸,皇帝想拦却只能妥协。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别说皇帝,就算玉皇大帝下凡也断不清这笔糊涂帐,长公主心灰意懒,只想出宫等待萧峥回来。

偏丈夫事务缠身不知去向,长公主只能等,等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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