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文王府的东门抬进来一顶轿子,进了府内的晓月苑,晓月苑是文王府里最大的院子,如今却布置得比东襄五公主的院子还奢华。几个丫鬟婆子从轿中扶出了一个盛装的新娘,进了房间。夜色下新娘蒙着盖头,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她的手脚都被绑了起来,还被堵了口。
沈景然被人架进了房里,放到了床上,盖头下的她瞪着怒气冲冲的大眼。刚刚醒来时,就发现自己换了一身大红喜服,手脚被人绑了,嘴巴也被堵了,丢在一顶轿子里,她本想运功挣脱,却发现体内的内力被封了,自己根本使不上力。如今就被送到了一个婚房,想也知道是该死的南轻舟,居然准备强娶她。
你当本姑娘是吃素的么,沈景然火大地想,没了内力,她还能坐以待毙怎么滴?
看着空空如也的天牢,沧禹有点慌了神。他不过只离开了一会儿,怎么就不见了?走进去查看了一下,没有丝毫打斗的痕迹,难道她自己先回去了?
沧禹抓住了天牢门口的守卫:“沈嘉千去哪儿了?”
守卫显然不明所以:“沈姑娘不是在里面吗?”
沧禹目光一冷,“今天我走后都有谁来过?”
晓月苑里,床上的新娘子突然甩了甩头,盖头便被甩掉了。沈景然环视了屋内一圈,嘴角微微上扬,南轻舟还真是看得起她,给她布置了这么华贵的房间,看着冒着白烟的香炉,沈景然眼神一变,这个南轻舟,竟也学给她下媚药,成天不学好。
沈景然趴下来,利用床框把嘴里的布团蹭了下来,又站起身,一蹦一蹦地跳到了桌旁,用牙叼着一只杯子,轻轻敲碎,随即蹲下身,用手抓起一块碎片,开始磨绑着自己的绳子。
南轻舟和周敏萱很快走完了拜天地的流程,不顾宾客们的挽留、敬酒,拔腿就往后院跑。
留下众宾客大眼瞪小眼。
“文王爷竟如此急着洞房?”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离开的南轻舟并没去周敏萱的毓秀阁,而是跑进了晓月苑。
看了眼门外的丫鬟婆子,“退下吧。”
众人便退了下去。
南轻舟的心砰砰跳着,推开了房门,房中的人也转过头来看着他。
凤冠下,墨色云鬓,肌肤胜雪,黛眉弯弯,眉眼盈盈,朱唇诱人,南轻舟看呆了。
屋子里沈景然刚松了绑,手被割破了好几个口子。
门突然打开,南轻舟出现在门口。
“南轻舟!”沈景然看着他就窝火,“你个无赖!垃圾!”
南轻舟沉着脸,走进来关上门。
“嘉千,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解释你是碰巧把我绑来?碰巧给我喂药?碰巧给我下媚药?”
南轻舟尴尬地低了头,却又很快地抬起头,一脸坚定,“嘉千,我知道你对我的手段不耻,我愿意用一生来补偿你。”
“要我说多少次?我不喜欢你,我爱的是沧禹。”沈景然推开他,转身就要走。
“嘉千,你今天不能走。”南轻舟一把抱住她,死死地拖住她。
沈景然真是气死了,衣服被人换了,她现在连包药粉都拿不出来。
“南轻舟,你能不能讲点道理?你这样不觉得很下流很可怜吗?”沈景然改为语言攻击。
“我是下流!我是无耻!可只要能得到你,我不在乎!”南轻舟几近咆哮,抱着沈景然强行按倒在了床上。
“南轻舟!”沈景然急得吼了一声。只能用赤手空拳对付他,可南轻舟根本不在乎,鼻子被她打得出了血也不介意。
“嘉千,我说了,我会用一辈子补偿你。”南轻舟边说边解自己的衣服。
沈景然惊恐万状,腿被他压着,根本动不了,完了完了完了……
南轻舟还没解开腰带,突然停住了动作,接着身子一歪,栽了下去。
沈景然赶紧踢开他,爬了起来,冲进了来人的怀里。
“你怎么才来?”沈景然又气又委屈,给了他一拳。
“你怎么连他也对付不了?”沧禹搂着她。
“我被下了药,还换了衣服。”沈景然挂在他的脖子上。
沧禹对着南轻舟冷冷地拔出了剑。
“别,你杀了他我们就走不了了。”沈景然拉住他,“快走吧,别被人发现了。”
沧禹这才不甘心地收起满身的杀气,给连城递了个眼神,连城摸摸鼻子,立刻明白了。
众宾客还在推杯换盏,突然有个人站起来提议道:“王爷刚刚那么急着入洞房,咱们还不赶紧去看看?”
说着带头跑了出去。
一群喝了酒的胆大的,立即跟了上去。
隔着门,大家都听到了里面的动静和叫声,一个个嘿嘿笑着。
“王爷,您轻一点,弄疼我了。”
“王爷,您洞房花烛不去陪王妃,真的没关系吗?”
“王爷好厉害。”
“咱们几个陪好了,以后都不用回醉清欢了。”
……
门外听着的众人都变了脸色,怎么里面都是男人的声音?而且还不止一个男人,好像还提到了醉清欢?
“怎么听着不是女子的声音?”一个人小声说道。
于是人们顿时炸开了锅。
“你们都围聚在此是做什么?”陈副将带着人走了过来,“还不出去?”
众人只好退了出去,不一会儿整个宴席上,都传遍了,文王新婚之夜竟然放着新娘子不管,跑去和醉清欢的小官们苟合。
次日清晨,周敏萱幸福地在南轻舟身旁醒来,看着枕边自己爱慕了多年的男子,只觉得幸福不已。
南轻舟很快也醒了过来,只觉得全身酸痛,骨头都快散架了,看到身旁的周敏萱,想起了昨晚的事,顿时沉下了脸,立即起床出去了。
留周敏萱十分不解。
“王妃娘娘。”贴身侍女珍珠进来了,一脸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怎么了?”
“奴婢昨晚听到了一些流言。”珍珠附过来小声地说了一遍。
“怎么可能?”周敏萱难以置信,“他昨晚明明是在我这儿过夜的。”
“听说王爷拜完堂就去了晓月苑。巳时才来的毓秀阁。”
“不可能。”周敏萱也赶紧起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