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野带着沈景然回了晨省阁。
“这就是你住的地方?”沈景然打量着他的房间。
“嗯。”松野忙着煮茶。
“你帮我把那些毒菇毒草晒干吧。”
“好。”
“我有些饿了,你这儿有没有吃的?”
“我去给你拿。”
“这把琴不错啊。”沈景然发现了一把古筝,随即坐下来试了试音。
“你还会弹琴?”松野端着泡好的茶和点心进来了。
沈景然吃了几个点心,喝了茶,惬意地伸了个懒腰,“本姑娘今天心情好,给你唱一曲。”
沧禹刚从山中的金库出来,一路往回赶便听到了潺潺的琴声,不禁放慢了脚步,再听到了女子的歌声,便掉头循着琴声去了。
“月儿,晨省阁怎么会有女子唱歌?”流阊别苑的慕清也听到了琴声和歌声。
月儿摇摇头,“奴婢也不知。”
“走,去看看。”
沧禹走进晨省阁时,松野和沈景然正对桌而坐,一个抚琴唱歌,一个烹茶品茶。
沧禹微微一笑,也走过来,在桌边坐下,松野给他倒了杯茶。
沈景然一曲唱完琴毕,也端起一杯茶,一饮而尽。
“这歌是你写的?”松野问。
沈景然眼珠子一转,“嗯,我自己随便写的。”
松野点点头,“词写得不错,就是有点白话。”
沈景然笑了起来。废话,白话文白话文,能不白话么。
“我还想听。”沧禹坐到了她旁边,“然儿唱歌真好听。”
“可是小师兄刚刚说我唱的太白话了。”沈景然看着松野。
松野一口茶差点呛住,“白话也有白话的好。”
“好嘞,小女子再卖唱一曲。”沈景然嘻嘻笑着又弹唱了起来。
“我愿化作望断天涯,那一方青石。
篆刻心中,是你的名字。
……”
慕清踏着上楼的台阶,一步一步,脚步却越来越沉重,这首歌竟唱得她心头痛了起来,当年的一幕一幕,悉数浮现在了心头。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美得恍人心神的女子,此刻抚琴唱歌的正是她,而她的身边,坐着自己的心上人,看到他看她满眼的宠溺,慕清的心又痛了起来。
几个人显然注意到了她,但都没有停下来。女子接着唱,松野接着听,沧禹不着痕迹地看了她一眼。
慕清调整好状态,也走到桌边,笑了笑,坐了下来。
沈景然唱完,冲她微微一笑。
“好听。”松野浅浅一笑,给她倒了杯茶。
沈景然看看刚来的女子,又看看沧禹和松野,难道没人要给她介绍一下吗?
“我叫慕清。”慕清落落大方地自我介绍,“是禹儿以前的副将。”
沈景然点了点头,又看了看沧禹,沧禹却垂着眸子看着手中的茶杯。
“你刚醒没多久,不宜四处走动,以防吹了风。”松野开口说道。
“我知道你们都是关心我,可是我总是憋在别苑里,实在太闷了,这不,听到这里有歌声,便过来瞧瞧。”慕清冲沈景然温柔地笑,“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虽然昏迷了好几年,但如今好不容易醒过来,再不趁这个机会多走动走动,就怕以后想走动也没机会了……”慕清越说,声音越低沉。
沈景然听得心惊胆战的,“慕姐姐是得了什么病?竟昏迷了几年?”
“哦,也没什么,就是战场上受了点伤。”慕清轻飘飘地揭过。
沈景然突然想起了什么,“慕姐姐就是那个为救沧禹受伤的将军吧,他之前还跟我提过你。”
慕清心头一颤,轻轻笑着,“禹儿竟跟你提过我?”
“嗯。”沈景然点点头,“他还到处跟你寻药的。”
松野唇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看了看沧禹。
慕清红了眼圈。
“姐姐如今好了,还是要多听松野的话,好好调养身体才是。”
慕清点点头,“妹妹,姐姐也是实在闷得慌,也没什么朋友,今日姐姐瞧你倒是挺有眼缘,以后姐姐能去找妹妹谈心吗?”
沧禹神色一厉,抬起眼来盯着她,“你身体还不好,还是要待在别苑里好好调养身体。”
“禹儿,我也是人,哪里受得了每天蜗居在屋子里?”慕清说着说着竟哭了起来。
沈景然怎么会不懂,赶紧给她个台阶下,“哎呀,偶尔出来走动一下也是可以的,沧府这么大,姐姐既想出来走动走动,就出来吧。”
慕清这才不掉眼泪。
“只不过我跟沧禹每日都有很多事情处理,不能陪姐姐,也希望姐姐尽量别去打扰,等我们有空了,自然会来看姐姐。”沈景然把丑话说在前头。
“妹妹说的哪儿的话,姐姐自然知道分寸。”
沈景然点点头,站起身来,“既然如此,我要先走了,还有些事,就不陪姐姐了。”
慕清点点头。
沧禹赶紧跟上去,牵起沈景然的手,也跟着一起走了。
“好好的茶会,被你破坏了。”松野淡淡地说道。
慕清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他对她的态度,你也看见了,我可不觉得你有胜算,还是趁早打消你无谓的念头吧。”
“我哪里有什么念头。”慕清没好气地顶了一句,转身走了。
沧禹有些头痛地看着沈景然,自打出了门,她就走得飞快,理都不理他。所以他才一开始就禁止慕清四下走动,尤其是禁止她去西院,就是怕沈景然知道了不开心,没想到如今还是碰面了。
“然儿。”沧禹拉住她,“别生气了。”
“她是不是你的旧相好?”沈景然白了他一眼。
“不是,我对她只有感激。”沧禹认真地说。
“真的?”
“真的。”
“那你证明给我看。”
“怎么证明?”
紧接着,沈景然又一脸坏笑,拉着他钻进了小树林。沧禹顿时觉得被她耍了,她刚刚肯定是假装的生气。
林中的草地上,沧禹抱着累了的沈景然,吻了又吻,爱意浓烈。老实说,他越来越喜欢并且很享受她的主动和大胆。
傍晚时分,沈景然才醒过来,嘟囔着坐了起来。沧禹耐心地给她整理好衣服。
“不生气了?”
沈景然嘿嘿一笑,“不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