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然!”慕清叫住她,“沧禹早在你之前便与我有过夫妻之实了。”
沈景然僵在了原地。
松野赶紧给沧禹喂了解药。
“沈景然!我不求什么名分,我也不跟你抢,我只想留在他身边,你看在我为他失了身子,又以死相救的情分上,让我留在他身边好不好?我求求你了。”慕清哭着,爬过来拽住她的裙裾,哀声求她。
沈景然缓缓转过身来,布满泪痕的脸上多了一份决绝,“你爱他吗?”
慕清流着泪,点头。
“那,送你吧。”沈景然微微一笑,“我不要了。”
随即踹开慕清,快步离开。
“不许走!”沧禹跌跌撞撞扑了过来,拦在了她面前,声音喑哑,“收回你刚刚的话!”
沈景然死死咬着唇,她绝对不要为他再哭了。
“收回你刚刚的话!”沧禹极力克制着不咆哮出来。
“我说,我不要你了,我不想跟你们吵跟你们闹,既然不是我的我便不要了。”沈景然语气清冷。
沧禹涨红了眼。
沈景然抬起了手中的破甲弓,对准了他,“让开。”
“不要走。”
“让开。”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沈景然毫不犹豫地发射了一梭银针,悉数刺进了沧禹的胸口。
“少爷!”连城叫了起来要上前来,却被他制止住了。
“然儿,你听我解释好不好?”沧禹踉踉跄跄走近。
沈景然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不一会儿,沧禹的胸口就扎满了银针,看着十分渗人。
他却硬撑着走过来抱住了沈景然,“我只爱你。”一句话刚说完,便倒在了地上。
连城慌忙跑上前来,扶起沧禹。
沈景然看也不看地离开了。
慕清看着满胸口银针的沧禹,惊得说不出一个字。
松野却对着沈景然离去的身影,露出了微笑。
沈景然飞出去好远,才落下来,长长地吐了口气,改为步行。
刚刚自己是不是演得太过了?沈景然心中开始复盘刚刚的细节。
快到院门口,沈景然又开始酝酿感情,挤出了两行清泪,这才进了院子。当着下人们的面,哭着把沧禹书房里、房间里的东西砸了个遍。
进了屋子里,华云关上门,沈景然这才擦了擦眼泪,“雪燕,去给我弄点菊花茶包,我敷下眼睛,眼睛都肿了。”
雪燕现在都成了人精,赶紧出去准备了。
“怎么样了?”沈景然给自己倒了杯茶。
“慕清是四年前住进沧府的,一直待在流阊别苑,带回来的时候昏迷不醒,全身是伤,最开始是魏千寻在照料,后来换成了魏千寻的徒弟松野照看料理。说是替沧禹挡了毒箭,沧府全府上下张罗给她治病的秘药,沧禹更是四处奔波给她寻罕见的药材。”
沈景然点点头,“她是什么时候醒来的?”
“就是过年的时候,正月初十。那个时候,沧禹在南平,陪你待在牢里。”华云对着她挤眉弄眼,“然后隔了半个多月,他就把你娶回来了。”
这么说,沧禹在她清醒前后一直都是在自己身边。
“府里的老奴才都说,大家都以为这个慕清以后会是少夫人,没想到少爷突然把你娶回来了,不少人还觉得他是被南皇强迫了娶你的。”
沈景然脸上慢慢浮起了一丝笑容。
“这会儿笑,下午怎么气成那样?”
“我能不气么。”沈景然随手把信递给他。
华云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边看边不停地砸着嘴,“真是好一个情深意切啊。”
雪燕拿来了菊花茶包,给她敷眼睛。“小姐,少爷回澜沧院了。”
松野看着满屋子的狼藉,忍不住笑了,连城头都大了,把沧禹放到床上,还好夫人给少爷射的都是无毒的银针,只是些皮肉伤罢了,只是胸口被扎得血肉模糊的,看着实在渗人。
松野给他把银针都拔干净了,包扎好,外敷内服,沧禹很快醒了过来,睁眼便看到了满屋子的狼藉。
“她人呢?”
“回千景轩了。”松野答道。
“有媚药吗?”
“有。”
“给房间里多下点。”
“好。”
“去把慕清带过来。”
“好。”
连城听着两人摸不着头脑的对话,瞪大了眼睛,这什么操作???
千景轩内,华云看完信,笑出了声。“难怪你下午那么生气。”
沈景然哼了一声。
“那你准备怎么解决他心中这颗朱砂痣?”
“她为救他,献了清白,还挡了毒箭,这般恩情我多少也能理解吧。”沈景然按摩着眼睛,“他下不了手只好我来当这个恶人了,我一定要把她赶出去。”
“这么说你都计划好了?”
“嗯,明天开始你就去暗中盯着她。”
“怎么?还留她在沧府?”
“她不好好活着,怎么把她赶走?依沧禹那个个性,若她病秧秧的,他只会心存愧疚。”
华云笑了起来,“没想到你也有跟女人争男人的时候。”
“你笑屁。”沈景然没好气地怼他。
晚上沈景然早早洗了就准备睡觉的。
还没眯一会儿,雪燕就推门进来了,“小姐,连城来说,少爷白天下午中了媚药,如今毒发在屋子里发狂。”
“松野不是有百清丹么,让他吃百清丹。”沈景然烦闷地翻了个身。
“连城说,松野说少爷中的是百清丹也解不了的媚毒。”
“怎么可能?”沈景然睁开了眼。难道媚毒又升级了?
“连城过来请小姐去看看少爷。”
“看什么看?”沈景然没好气地拒绝了,“松野都解不开的毒,找我也没用。”
雪燕点点头,便出去了。
不一会儿,院子里就听见雪燕抑扬顿挫的声音:“小姐说了,松野都没办法,找她也没用。”
沈景然“噗嗤”笑了起来,不愧是自己的丫头。
半夜三更,千景轩里一个人影悄悄溜了出来,进了隔壁澜沧院的屋里。
院外的连城和松野见了,对视一笑,连城迅速离开了。
房间里亮着灯,沧禹喘着粗气,光着上身,胸口缠着白布,蜷缩着趴在床上,能感受到他此刻身体极度亢奋,却又在竭力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