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难不成你知道怎么清除脑中积血?”换沈景然诧异了。
“有个初步的计划,等我好好整理整理。”
沈景然瞪大了眼,“你居然能治?!怎么治?”
“针灸。”松野告诉她。“只不过比较复杂,我得回去研究研究。”
沈景然仿佛发现了宝藏似的,满眼都是小星星般看着他,“那你要是决定施针的话,能带我看看吗?我给你打下手。”
松野露出了这么多天唯一一个笑容,“怎么?你想偷师学艺?”
“你放心吧,这已经超过我的能力范畴了,我倒是想偷,可惜学不会啊。”
“好。”
松野只用了一天的时间整合手术方案,第二天一早,宫里便有人来请沈景然进宫。
进了寝宫,松野已经准备好了各项工具。
“这次针灸初步计划做三次。待会儿下半身施针就麻烦你了,我说穴位,你下针。”
沈景然点点头。
“李公公,我们施针期间,还请你在门口守着,不许任何人打扰。”松野又吩咐李全道。
“好。”李全立刻出去安排了。
手术持续了半个多时辰,床上的东皇的脑袋上戳了好几根银针。其中插在右半边脑袋的几根银针居然慢慢渗血出来。
沈景然看得惊诧不已,居然真的可以用银针清除脑中的积血?
松野见状,又集中在右脑袋上加了几根针。
“松野。”沈景然有些崇拜地看着他,“我第一次发现,你还挺帅的。”
松野无语地掏出帕子,擦了擦汗。
“你这针灸是师傅教你的吗?怎么他不教我?”
“不是,是格老师祖教我的。”
“格老师祖?他是谁?”
“师傅的师傅。”
沈景然再次吃了一惊,“魏千寻居然还有师傅?”
松野一脸黑线,这个丫头简直是目无尊长。
“照这个情况,就是右脑出血,再扎一次也差不多了。”沈景然看着右脑那几根针都开始渗血出来,抬手摸了摸下巴。“后遗症应该是口齿不清,语言能力退化,右半边身体有偏瘫的情况。”
“现在就能知道了?”
“嗯。”沈景然点点头。
东皇昏迷不出五天,朝廷各方势力一致主张选出个贤能的皇子,代行监国之责。
敬修殿偏殿里,一群人已经就代行监国职权的事吵翻天了,东皇身体安康时,只有周宇瀚和周齐显争,如今东皇倒下了,众皇子们居然群起争之,都想分一杯羹。
“臣认为,应该推举岑王殿下,长兄如父,岑王……”
“你凭什么说是岑王?就因他辈分最大?”三皇子周禀添不服气地打断,“父皇可说过,这东襄的太子、皇位能者居之。”
“就是!听说这次父皇气成重病,还都是因为岑王呢。”十皇子心直口快。
“他母妃娴妃还是毒害父皇的可疑之人呢!”
“你说是你的,我还说是我的呢。如今太子未立,我也有资格。”五皇子周所昀也争着。
“臣认为最有能力的是九皇子。”
“我也可以!”
“可是岑王殿下是目前唯一封王的!”
……
沈景然和沧禹坐在一边,喝着茶,安静地听他们争执。
也不知争论了多久,人群中的周宇瀚出声了,声音高亢有力。
“监国之责非本王莫属。”
说着,手中亮出了一卷明黄色的圣旨,还有一方黄金印玺。
场子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沈景然和沧禹也有些诧异地看过来。
“请侍中大人、中书令大人、尚书令大人过目。”周宇瀚把圣旨递交给了尚书令周林蔚。
周林蔚接过来,打开一看,瞳孔瞬间放大了。随即拉着侍中薛松和中书令秋九康仔细甄别了一番。
“这是父皇几个月前秘密颁给我的,说要封我做太子。父皇当时特意叮嘱我不到关键时候不要拿出来,怕我被小人盯上,没想到如今父皇居然变成这般模样,国家不可一日无君,我受父皇器重,愿挺身为父皇分忧。”
众人哗然,纷纷上前查看圣旨的真假。
“尚书令大人,您看,如今皇上病重,如今需要有人来主持大局啊。”薛松为周宇瀚说辞。
“可皇上此次病重正是因他而起,皇上中毒一事真相也还未可知,如今皇上的态度有转变也是极有可能的。”秋九康不赞成薛松的想法。
“这圣旨还能有假?”
“圣旨毕竟是几个月前的了,如今出了这么多事,皇上的想法说不定全变了。”
……
新一轮的争吵又开始了。
周林蔚置身其中并未表态。
沈景然和沧禹也看到了那张封太子的圣旨,也很吃惊,没想到周宇瀚的底牌居然是这个。
也不知吵了多久,周林蔚终于表态了。
“诸位莫慌,松御医已经找到了医治皇上的办法,相信过不了几天,皇上自会醒来,不过是再等几天罢了,我们六部撑得住。”
顿时现场鸦雀无声,周宇瀚和其党羽的脸色十分难看。周林蔚在朝中的地位,众人皆知,虽无宰相名,却行宰相权,加之他又是当今皇上的小叔叔,一心只为皇上着想,谁也拉拢不了。他一开口,还有谁敢造次?
“今天都散了吧。”周林蔚又发话了。
众人只能依次离开。
最后唯独剩下了一个周林蔚,别有深意地看了看门外,转身朝寝宫走去。
“你们都下去吧。”周林蔚吩咐道,“我要陪皇上单独待会儿。”
宫女太监们纷纷离开了,只留了周林蔚和李全伺候着。
床上的皇上睁开了眼,李全上前扶着他坐了起来。
东皇开口,却发出了一堆混糊不清的音节,他昨晚刚醒来,就如沈景然所说,口齿不清,语言功能受了影响,且右半边身子不听使唤。
“他们以为你时日无多,一个个为了争夺太子之位,争得面红耳赤。”周林蔚知道他要问什么,“瀚儿甚至拿出了你册封他为太子的圣旨和金印。”
东皇气得直摇头,咳嗽了起来。
“你别动怒,松野说了,你禁不起大动肝火。”周林蔚上前轻拍着他的后背,给他理顺气息。“我知道肯定有问题,把他打发回去了。”
东皇这才一口气喘匀了。
“只是那圣旨我见了,的确是你的字迹。”周林蔚不免心生疑惑。
东皇沉思了一会儿,摇了摇左手。
“我知道了。这些天你就安心养病,你醒过来的事就暂且隐瞒下来,正好看看都有哪些不安分的兔崽子。”
东皇点点头。
“你先休息,我就先回去了。”周林蔚站起身,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