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祖母,您刚说孩儿的疤痕可以治,是要怎么治呢?”沈景然疯狂暗示。
太后这才一拍大腿,“哀家差点忘了,说起来本宫身边的周御医还是你外公呢,他的医术一定可以医好你这疤痕。”说罢立马吩咐身边的嬷嬷去叫周通贤过来。
沈景然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景然已经好多年没见过外公了,还真是十分想念。”
太后乐呵呵的,满面笑容,“将军府的事,本宫也听说了,你也是个可怜的孩子,以后想外公了尽管来我这康寿宫转转,也正好啊陪本宫乐呵乐呵。”
沈景然似乎被说中了心事,眼泪又开始滴答滴答了。
“怎么啦?傻孩子,怎么又哭了呢?”太后不解。
“曾祖母,景然这是太感动了,曾祖母有心,景然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景然还有外公,还有曾祖母。”沈景然哭得声情并茂。
“傻孩子,你既已嫁给了衍儿,就是一家人,当然不是一个人。”
祖孙俩聊的差不多了,百里衍也赶了过来,太后身边的贴身嬷嬷张嬷嬷便开始给沈景然一一介绍后宫的妃嫔们,沈景然乖巧地挨个行礼问候,收了一堆各宫娘娘送的礼物,总算觉得没白白磕那么多头,鞠那么多躬。
认亲认得差不多了,张嬷嬷便准备传膳,太后特地安排了后宫的家宴。
周通贤也适时赶过来了,路上听传召的公公说到太后很喜欢他外孙女,心中分外欣喜。
沈景然一看见外公,激动地红了眼眶,太后慈祥地撮合他俩叙了会儿旧,沈嘉千表面红着眼,内心却是妈卖批,因为自己脑中存有的和这个外祖父的经典歌曲老师回忆片段并不多,所以这个外祖父跟自己其实也没多亲。毕竟娘亲死的早,自己跟着父亲又常年在渭水城住着,就是个便宜外公。于是没聊多久便直奔主题。
“外祖父,太后刚刚一直跟孩儿夸您医术高超,您能帮孩儿看看这脸上的疤么?”
周通贤一早就得知了此行的目的,刚一进门就注意到了,“你这疤痕定是当初受伤结痂没有恢复好造成的吧?”
沈景然点点头,“早年在家中也寻过大夫医治,可试了不少法子,还是不见好。”
周通贤简单行礼,上前给沈景然检查疤痕。
片刻后,太后问道:“如何?周御医?这疤痕可有医治的法子?”
“这疤痕的确不好治,但还是有法子治,只是医治手段很复杂,医治的时间也有些久,具体医治方法还得容微臣回去仔细计划。”周通贤说话滴水不漏。
太后点点头,“也行,你尽快拟出医治方案,尽快给这丫头医治。”
周通贤俯首听命。
见目的达到,沈景然便尽心扮演个乖巧的女子,合礼仪,守规矩地用完午饭,又陪着太后闲聊了一会儿,便见百里衍便起身要告辞。
太后拉着她的手依依不舍,“这丫头本宫喜欢得很,衍儿以后多带她进宫陪陪本宫才好啊。”
“是。”百里衍的回答听不出情绪。
“你呀,就依你外祖父定的,每个月都进宫来一趟,让哀家见见你。”
“是。”沈景然乐见其成,每个月能出来放放风,不知道多开心。
临别之际,太后从自己手腕上取下一枚碧玉手镯,给沈景然带上,“你们大婚,哀家也没什么好送你的,这个镯子跟着哀家很多年了,今天就当做庆贺你大婚的礼物吧。”
“曾祖母,您刚都已经赏了好多礼物给景然了。”沈景然故作客气地推脱。
“不打紧,那些礼物祝贺你跟衍儿大婚,这个镯子是哀家送给你的。”
沈景然也不再推脱,甜甜地谢恩。
回程的马车刚启程,沈景然就迫不及待地开始拆今天收到的礼物,大都是珠宝首饰,看着都还行,以后应该能卖个好价钱。可惜没一个真正让她满意的礼物。
“唉,一个好东西都没有。”沈景然拆完最后一个礼物,沮丧地叹了一口气。
百里衍淡淡地看了眼,此刻车内散落了一地她刚拆的礼物,珠光宝气,可她却说没有好东西。
车到王府后门的巷子里,突然停了下来,百里衍直接下车走了。
看着他潇洒离去的背影,沈景然竟有些羡慕,她也想出去逛逛,奈何随行的都是百里衍身边的人,把她看死了。
雪燕一整天一直在王府门口等着,生怕自己家小姐有什么三长两短的。没想到小姐还没回,琨阳郡主的封礼却先到了,看着宫中来的人进进出出送东西,雪燕惊讶不已。这会儿看到自家主子好端端地下了马车,心才落了地,雪燕的情绪变化沈景然都看在眼里,不由地有些感动,这个世界居然还能有人担心自己。
看到原本偌大的房间里此时放了一堆皇宫里头赏赐的东西,沈景然心情很好,万一哪天自己落魄了,或者孤身一人了,还可以靠这些东西变卖了来养活自己。
当天晚上,太子府内,百里容正对着铜镜反复端详自己的容颜,半晌,贴身伺候的小厮突然听到主子叫他,“梁松,你说本世子长得怎么样?”
“啊?”梁松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世子必然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
“是吗?”百里容摸着自己的脸,“撇开本世子的身份不谈,相貌又如何呢?”
“世子,您的相貌自然是极好的,即使您只是个普通人,您的英俊非凡也是一般人比不上的。”
百里容这才宽心地笑了。
沈景然练完功,惬意地躺在软塌上喝着雪燕炖的羹,果然还是用自己的人最舒心啊。没一会儿就听到人进来禀报,周御医来了。
雪燕赶忙来给她梳洗,沈景然心里感叹,她这个便宜外祖父倒是效率挺高,只隔了两天便拟好了医治方案么。
沈景然梳洗好,雪燕才开门让周通贤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身上背着个药箱。
“外祖父,您来了。”沈景然乖巧地迎上去,亲昵地挽住周通贤的胳膊,“两天不见,景然很是想您呢。”
周通贤见了她,还是客气地要行礼,“如今您是皇上亲封的郡主,微臣做臣子的与您还是身份有别啊。”
“哎呀,瞧外祖父说的,景然不管何时,都是您的外孙女,您是我的长辈,我敬重您还来不及呢,那还敢让您叩拜呢?”沈景然速速扶起他,“咱们都是一家人,就不必这些虚礼了,来,您快坐。”
周通贤面子上有光,乐呵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