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雷的尸体被放在治疫局的空房间里,华云在看守。
“把他衣服都脱了。”沈景然吩咐华云。
沧禹看了她一眼,却也没说什么。
华云立刻照办。
脱了衣服沈景然把他的身体翻了个遍,并没在他身体上找到什么线索,没有伤痕没有印迹。鞋底难道是下了药?可是下药要怎么检查?难道要剖尸?
沈景然突然想到了什么,“华云,掌灯。”
华云很快拿来灯。
“过来帮我照着。”沈景然捏开了朔雷的口,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华云,把尸体翻个面。”
华云很快把朔雷翻了个面。
沈景然在他后背上一拍,胃里的东西便呕吐了出来,众人纷纷捂住了鼻子。
“华云,把这呕吐物带回去给七言检查。”
“我?”华云看着地上的不明物体面色有些苍白。
可沈景然早拉着沧禹出去了。
“就劳烦大人了。”邵保见机也作揖,退出了房间。
“累了一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沧禹过来给她整理了下鬓发。“饿了吧。”
“嗯。”沈景然摸摸肚子。
“走,我们去吃饭。”沧禹揽过她。
邵保在一旁惊呆了,果然传闻是真的。
“刚看到邵保怎么笑得那么开心?”出了皇城,沧禹不禁问道。
“因为他的名字叫骚包。”沈景然大笑起来。
沧禹也笑了,邵保和骚包,这名字取的。
“老爷,金姨娘来接您回去。”
治疫局里,邵保刚亲自检查了一番尸体,典狱司的手下前来禀报。
“嗯,告诉她我马上就忙完了。”
两仪殿寝宫里,常岚火大地看着面前寻死觅活的南冰清,刚刚要不是她的人拦得及时,这个小祖宗又要寻短见了。
“你闹够了没有?!”
南冰清流着两行清泪:“儿臣不想活了,请母后成全。”
“不过是一介商贾,也值得你如此?”常岚今日本就生气,被柔妃娘俩截了胡就算了,还被沧禹拒绝了自己女儿的婚事。“你今日最好别给本宫添麻烦,你皇兄苦心经营这么多年,你可别在这节骨眼上添麻烦。”
“儿臣只想去死,死了也不会给母后给皇兄添麻烦。”南冰清说完竟抿紧嘴巴,企图咬舌自尽。
常岚吓得瞪大了眼,重重一个耳刮子抡了过去。“混账!”
南冰清的脸上顿时印上了鲜红的五指印,嘴角也流出了血。不过也因此没能咬舌自尽。
“你就这么想嫁给沧禹?”常岚气急反笑,微颤着坐了下来,“不管用什么方法?”
南冰清见她如此,眼中又燃起了一丝希望,立马跪到了地上:“只要能让儿臣嫁给他,儿臣做什么都愿意。”
常岚露出一个阴冷的笑容。
出了皇城,华云先回去了,沧禹带着沈景然去了千日楼吃饭,千日楼也是沧家的资产,在南平城里名气也很大,风格偏清雅一些。这些天他们俩所到之处都会被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干脆就不去理会他们,换个安静点的地方吃饭。
吃了饭,沈景然便拉着他去了文王府。
南轻舟见他来了很开心,再看到他身后的沧禹,刚有的开心如同被浇了冷水一般。
沈景然进门就打发了下人们全退出去。
“今天这件事你心中可有数?”沈景然开门见山,“你觉得会是谁所为。”
南轻舟垂下了头:“我也不清楚。”
沈景然叹了口气:“当初是你自己力揽宫中防务的?”
“先都是交给大哥负责的,后来大哥说他还要兼顾宫外防务,力不从心,于是我就主动请缨了。”
沈景然沉默不语。
“你该不会是怀疑大哥吧?”南轻舟有些难以置信,“不会是大哥的。”
“我没说一定是你大哥,但是你最好趁早把你这无用的心思收起来。”沈景然看着他有些恨铁不成钢。南轻舟做什么事条理清晰、思维严谨,可就是少了那么点狠劲,“你出生在皇家,兄弟之间为争储位,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别老心存些没用的想法。”
南轻舟愣愣地看着他,他这是生气了?
“南皇今日给你指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称你是他最优秀的儿子,你势必要成为众矢之的。”沈景然有些气愤,这丫的太不争气了。
南轻舟的眼神也渐渐深沉起来。
“沈兄。”沧禹突然出声提醒她,“你逾矩了。”
沈景然愣了一下,随即给南轻舟赔礼道歉。
“王爷,下官不是有意要说这些的。请王爷原谅。”
“罢了,你说的也都是实话。”南轻舟轻轻摆了摆手。
“还有什么要问的?我都配合你。”
沈景然又问了几个细节才回去。
出来的时候天色都全黑了,沧禹牵着她回侯府。
七言等候她多时了。
“他胃中的吃食我都验过了,没毒,但是结合你给的带毒粉的土,我发现这酒是毒发的催化剂。”
“什么?”
“土中的毒粉与他体内的酒作用后就会毒发。这酒加了什么东西,我查不出来。”
“原来是这样。”
“另外,这毒粉不是中原的东西。我解不出成分。”
沈景然惊诧不已。
“给我看看。”沧禹出声。
七言便把提取出来的一点点毒粉递给他。
沧禹看了又看,闻了又闻,点点头,“的确,不是中原的。”
三个人交换了眼神,心照不宣。
晚上沈景然洗漱完了躺床上,沧禹就进来了。
“你怎么来了?”
“我想跟你一起睡。”
“你想干嘛。”沈景然捂紧了小被子。?这么赤裸裸的吗?
“放心,我又不是老虎,不吃人。”沧禹笑了起来,一跃上床,在她身边躺下来,抱住她的腰。
“我不喜欢南轻舟看你的眼神。”沧禹嘟哝道。
“怎么了?”沈景然郁闷。
“他看你的眼神,我再懂不过了。那是爱慕的眼神。”
“你开什么玩笑。我在大家心里可是个男人。”沈景然撇撇嘴,“你以为都像你那么厚脸皮,公然承认断袖?”
“反正你以后不许跟他走得太近。”沧禹抱得更紧了,“你是我的。”
深夜里,看着面前熟睡的人,沧禹心中哀怨。她睡着后翻身,寝衣松了,露出诱人的肩颈,害得沧禹一晚上都心痒痒的,根本睡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