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人的历史非常久远,事实上现在的历史都是机人在记载,明面上。
——《中二世界百科·机人篇》
夏衍是科索德的一名守城士兵,他从62岁开始这个工作以来已经过去四十多年了。和夏衍同期的士兵早就已经比他发展的不知好了多少倍,有的成了他的上司,有的退役做了冒险者,只是夏衍还是一个小小的班长。因为夏衍过于正义,不管世俗中那圆滑的一套。
就比如现在,夏衍根据最新的命令要检查想进入科索德的贝尔特商队。可是,其中一辆马车莱斯却偏偏不让他检查。那一辆马车上绝对有兽人的存在。
“夏衍阁下,您看能不能通融一下,三个月前我离开时可不是这样的,”莱斯心疼地掏出两枚金币偷偷塞到夏衍背后的士兵手里,“这马车里面的人可是我的贵客。”
那士兵也开口道:“夏班长,您看我们也检查了大部分马车了,其中一些兽人也没有问题......”
“阿德,把钱还回去,”夏衍甚至没有回头,“我是怎么教你的?”
“可是你连数额都没看......”
“艾德——”夏衍直接叫了阿德的名字,依旧不为所动地等在马车前,他是绝对不会强行进去检查的,但也绝对不会再把任何一只没被检查过的兽人放进去了。是的,今天中午一只该死的鼠兽人趁他检查其他人的时候直接溜进去了。
阿德恋恋不舍的看着那慢慢落入莱斯口袋的两枚金币——那可是比他两年全部的工资还要多50银币啊,可是阿德不想违背夏衍的命令,因为夏衍帮他太多了。
莱斯叹了一口气,他很看不惯夏衍这种死听命令的家伙。在莱斯的想法里,你听命令不就是为了好处吗,可明明有人能给你更多的好处你还死守着命令。莱斯也不是一次两次想让夏衍接受他的雇佣了,可是夏衍死活都要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就在莱斯准备进马车问王的时候,大黑的声音传了出来了,“守卫你进来吧。”
夏衍径直走进马车。看清眼前人的一瞬间,夏衍将随身配刀丢了出去,并立刻做了最恭敬的礼——双手握拳举起,再交汇与胸前,再张开。前面和莱斯初见二弓做的一样,后面的行为也在二弓学习过的常识之内。按照所学常识,二弓现在应该右手举起锤左胸再放下的,可是二弓记错了。大黑要提醒已经来不及了。
夏衍刚准备说的话也马上咽了下去。立刻下跪——这是不寻常的礼仪,这个世界只有奴隶才会做,一般情况哪怕是见王也是无需跪下的。
大黑瞬间觉得头很大,可以说是完全没有出现过的情况,这里大黑是不能当着外人面纠正二弓的,特别是这个人明显见过王。
就在大黑头大,二弓石化的时候,夏衍却说出了让大黑大跌眼镜的话。
“我本不应忤逆王的选择,但请容属下考虑一番再做决定,”这时夏衍也有些犹豫了,因为接下来的事可能关乎他的命,“我觉得您可能是想包庇藏了违禁品的无常大人,还有无常大人旁边的狼人也要进行检查,之后我会誓死效忠王的。”
夏衍虽然担心,但随后觉得就算自己死了也算得其所了。上司是看得到夏衍能力的,但提拔夏衍甚至可能导致一些大官下马,所以夏衍才会一直不被提用。夏衍不傻,只是他觉得如果自己都不够正,又怎么能管理其他人呢。所以夏衍也一直不和上头打好关系。以他的能力,如果愿意表达那么一点点圆滑,夏衍都能得到重用。
而今天直接被王行了如此大礼,夏衍说不高兴是假的,可是他仍然在克制,在办好他作为守卫的最后一件事。王用右手回礼代表一般信任及礼貌,可用于回除奴隶行礼之外任何人的礼节,包括守护者。而王用左手回礼则代表王对你十分信任,可以把心脏都交由你来保护,只有特定场合,比如颁奖或者表达爱才之心或者真正的信任才会用。
受到过王之左手回礼的人屈指可数,而且大多数受过王之左手礼的人一般也仅仅只有一次罢了。当然大黑除外,公众场合,提斯对大黑所行皆为左手礼。
大黑简直要怒了,但他还是在不到一秒之内停止了怒火,他也发现了,自从提斯走后,他就特别容易动怒,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那好吧,”二弓转过头看着大黑,眼神里都在说,我不是故意的,“提提斯你不介意吧?”
“好。”二弓被大黑红红的眼珠子吓得立马转过了头。
虽然大黑知道夏衍丝毫没有其他心思,但说实话他还是讨厌在检查他身体的夏衍,就好像家里多了一个分东西的弟弟妹妹一般,你再不爽也不能对他做什么。
“报告王,搜索完毕,我决定将我的余下生命交给王,请问要我即刻跟随吗?”检查完的夏衍立刻说出让大黑眼睛瞬间便红的话。
“暂时不用,请先做好你现在的工作,为我搜集情报,并不要暴露我。”二弓被大黑那你敢留下了你就死定了的眼神危险,说出了他想象中应该说的话,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情报很重要。
“好。”说完短短的一个字,夏衍就出去了。夏衍虽然表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但是第一次被人赏识,而且还是王的赏识,让他非常高兴。
阿德还在马车外抱着夏衍恐怖重量的刀,他觉得班长真的生气了,居然直接把这么重的刀扔出来让他抗。而熟悉夏衍的阿德看见明显很高兴的班长,直接舒了一口气。
“阿德走,今晚我请你喝酒。”夏衍接过刀,让这小子无故扛了这么久的刀,夏衍也蛮不好意思的。
“是!班长。”阿德做的左手礼和王的左手礼意义完全不一样。阿德的礼代表他对班长的服从。
经过这样的门口波折,商队一行人终于进入了科索德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