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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风暴之眼:金融风暴的来龙去脉 (9)

金融风暴引发的全球经济紧缩,给世人心头罩上了抹不去的焦虑和忧愁。由于当期收入增长下降或实际减少,以及经济前景不明朗致使预期收入降低,人们都捂紧了钱袋子。商家则提前变着法儿甩卖促销,却不怎么能打动消费者的心。欧洲的年轻人怨声载道,出现了所谓“700欧元一代”;韩国的卖菜老妪收入菲薄,赚下了总统的眼泪。买的、卖的,老的、少的,总统、平民,都有一腔说不出的苦。

在美洲,2008年的圣诞节对美洲国家的家庭来说与往年有了区别,由于全球金融危机的影响,大多数家庭在购买圣诞礼物和准备传统的平安夜大餐时都必须量力而行。危机造成的后果在消费能力一向强劲的美国显得尤为突出,许多家庭都不得不“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仅有38.7%的美国人在圣诞节前夕采购礼品,这是近6年来最少的一次。而且,打折和低价产品是他们的首选。根据墨西哥当地多家媒体公布的调查,该国有19%的人表示不会在过节上多花钱,而41%的人削减了圣诞礼品的支出。哥伦比亚同样未能躲过危机的侵扰,节日期间大小商家并没有迎来像往年一样的人潮。在多米尼加,全国零售商和企业家联合会主席里卡多·罗萨里奥评价2008年的节日消费低潮来得“有些突然”,他说:“经济危机使人们不得不捂紧了钱袋。”

在欧洲,年轻人也许是受经济不景气打击最大的人群。两年前,年龄在30岁以下、靠打短工维生、月薪为1000欧元的欧洲人被称为“1000欧元一代”。如今,就连这张社会标签也贬值了。现在,这些加入临时劳动力大军的年轻人被称为“700欧元一代”。他们无法过上父辈们习以为常的生活,也缺乏父辈们理所当然的安全感。法国生活水平监控研究中心的马蒂厄·安戈蒂说:“我认为这不是传统意义上愤怒的一代。如今情况不同了,但是这一代变得越来越担忧和悲观。”

在冰岛首都雷克雅未克,一家生活类报纸的头版标题赫然写着:“危机偷走了我们的圣诞节!”经营户外用品商店的哈尔多尔说:“那感觉就像是你的叔叔或爸爸是个酒鬼,一不留神,他便喝光了家里的积蓄,典当了住房,卖掉了汽车,然后有一天,你和你的妈妈、兄弟姐妹变得一无所有。”人们很难相信自己的国家如此迅速地跌入了深谷。几个月前,冰岛人的生活水平还居于世界前列,贫困似乎完全是别人的事情。

在韩国首都首尔,韩国总统李明博为体察经济危机下的民生状态,去一处市场视察。当他得知市场上一位卖萝卜和干菜的老妪每天收入只有两万韩元(约合13美元)时,流下了眼泪,并解下自己用了20多年的围巾送给她。其他商贩也纷纷向李明博诉苦,称生意太差,吃饭都成问题。李明博安抚他们说,生活会好起来的。

4.字母:“远近高低各不同”

在金融风暴肆虐的这些日子里,经济学家真是让人有些哭笑不得。“风起于青萍之末”的时候,他们未能及时发现并呼吁制止,等风暴席卷全球,他们又成了诊脉、开方的医师。他们未能在过去的过去预测今天的过去,却热衷于预测今天的未来。有的经济学家执著于某种数理模型,仿佛经济事实都应该围绕他的模型转;有的经济学家对未来给出了一大堆可能,就是没说哪种可能最可能。

关于世界经济的走势,有人用字母给出了形象的说明。既然连格林斯潘也说他的预测60%正确、40%错误,那么,我们也就不妨姑妄言之、姑妄听之吧。

(1)V型经济衰退——短期剧烈振荡

这是最为乐观的一种走势,即经济下行很快触底,并很快大幅反弹。V字的尖底意味着经济在谷底运行的时间很短,而右侧几乎直立的一笔意味着恢复迅捷有力。

具体到经济部门和现象来说,意味着各国的金融救助计划收到了奇效。进入2009年,银行业将重拾信心,并再次开始正常放贷。到2009年夏天,利率进一步下降,信贷气氛更加积极。随着购买者恢复元气以及消费者和企业信心的回升,房地产以及其他大宗商品的价格趋于稳定。公司业绩报告虽然盈利水平将有所降低,但不会出现严重衰退。

目前看来,就全球而言,V型走势预期渺茫。也就是说,全球经济基本上不会是这样的走势。时至今日,还远不能说全球经济已经触底,迅速恢复根本无从谈起。倒是第二波银行危机出现似乎颇为可能,更多的国家甚至可能遭遇冰岛那样的窘境。也有极少数经济体可能会出现V型走势,比如中国等。

(2)U型经济衰退——五年低迷期

如果我们在2009年年初作出U型预测的话,也许有人会说太过悲观;如今看来,这也许是一种还算不错的境况。U型的底部太宽了,意味着经济在低位运行的时间要长一些,时间也许要三五年。

具体到经济部门和现象来说,意味着市场信心受到较重打击,消费持续低迷。由于受到更加严厉的新监管体制和市场信心的影响,银行仍不愿放贷。贷款方只关注于进行安全系数最高、风险最为适宜的贷款。各类公司前景预期一般,减产裁员。信心的恢复和经济的复苏都有待酝酿。

在某种意义上来说,U型也许是目前这场经济危机最有可能的走势。虽然三五年的时间对于心急的人们来说太长了点,但回顾历史上的经济危机,三五年能够恢复元气也许是相当不错的了。

(3)W型经济衰退——两次衰退

W虽然像两个V的叠加,但意义却极不相同。W不意味着衰退回升至原有状态后又来一次衰退,而是在刚刚复苏之时就又出现衰退。

具体而言,如有关专家所说,目前似乎只是短期强烈震动。但石油输出国组织会实施减产,小麦种植地区会出现新旱情。与此同时,人们纷纷要求加薪,通货膨胀再度出现。各国央行实施加息政策。消费者失去信心,并苦于还债。银行将开始新一轮减记销账。房产收回率和破产公司数量会再次攀升。

就专家列举的几种现象看,似乎有一些已经存在,那就是石油减产和农作干旱。没有通胀和加息,那是因为前一波衰退还未见底。W走势虽然也可能持续时间不长,但这种震荡却是很要命的。如果人们的信心遭到二次打击,世界经济的前景难得乐观。

(4)L型经济衰退——失落的十年

L是一种有底没边的走势。它的那个不封口的底,意味着经济低位运行要持续好长时间,比如10年。经济总会回升的,但L意味着那只是未来的期望,当下可以不去考虑。

专家指出,这种状况历史上有过。他们说:正如我们在日本银行业危机过后所看到的那样,2008年的通货膨胀将在2009年转化为通货紧缩。银行仍不愿意放贷,消费者则苦于还债。坏账增加,房价下降40%。企业破产率创下新高。失业人数增加。随着借款者失去工作,房产收回现象开始增加。出现多家银行和保险公司倒闭。美国深陷衰退之中,中国经济则面临硬着陆。

L型走势太过悲观了,而且其复苏可以说是遥远的事情,所以现在较少人去谈论它。但就现象而论,现在已经有许多成为事实。只是尽管可能出现这些现象,世界经济也应该比之更早复苏,只是强劲增长可能要来得慢一些罢了。

V、U、L、W,形象地给出了这场危机下行深度、持续时间的几种走势,让人想起苏东坡的“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只是大众仍旧“不识庐山真面目”,这时经济学家大概会告诉我们:“只缘不在此行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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