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星空漆黑如墨,几颗繁星孤零零地挂在星空中,羞涩的月光披着一层纱衣躲在乌云背后探着头偷偷关注着大地。夜深人静的雾隐村里,稀稀落落的亮着几处灯火,是那白天的劳累已抹不去人们心中的烦闷,还是醉夜星空更具诗情画意?
忽然间,一道黑影借着夜色,一闪而过,钻进不远处一户灯火摇曳的低矮屋舍!屋舍内,昏暗的灯光下,一个胖矮老者独自坐在厅内喝着酒,赫然正是日间雾隐门前三位老者之一的被朝阳,朝霞称作三叔的矮胖老者。老者名叫李月鸣,乃是隐门副门主之一,执掌雾隐门通天阁,传功长老之职!凡雾隐门人所修功法皆由他所授。除去门主李月阳-即日间鹰钩鼻老者,执法堂主李月华-日间出现的高瘦老者之外,雾隐门内,此三人向来说一不二,可谓是真正的位高权重!
“谁?”屋舍的主人李月鸣功力深厚,常年执掌通天阁,防备功法丢失,多年的警备工作使其警觉性远超他人。黑影方一靠近,李月鸣便有所察觉,一声呵斥伴随着后发先至,蕴含着内劲一掌伴着锐利的掌风朝着黑影躲藏之地拍射而去。
见掌风袭来,黑影不闪不避,嘴角上扬,挂起一丝戏谑的微笑,眼见如此刚猛凌厉的一掌近在咫尺,黑影疏的抬起一只手,后发先至,一拳迎上,好巧不巧地刚好对上迎面而来的一掌。拳掌相击,空气中发出雷鸣般的炒豆声,气劲四射,顿时间屋舍内桌椅碎裂,一片狼藉。黑影站在原地一动未动,然则,李月鸣连连倒退数米,抬脚撑住身后墙壁方才止住身形。深吸一口气,运功稳住体内绪乱的真气,李月鸣目光锐利地钉视着黑影,,如临大敌。
“阁下内功如此深厚,想必绝非无名之辈。未请教阁下尊姓大名,师承何门,到我雾隐村又所为何事?”见黑影对掌过后站在原地迟迟未有所动作,想来定是有所顾忌,李月鸣稍稍稳定了下心神,抱拳可气地朝黑影问道。
“哈哈哈哈……”
阁下为何发笑,难道觉得李某人有何可笑之处不成?
“那倒不是,听闻雾隐门三大高手个个武功绝顶,今日特想领教一二而已,今日一见,不过如此。”黑影狂笑不止地回道。
“狂妄,无知小儿,欺我雾隐门无人否?今日老夫定将你废除修为,关入我雾隐地牢,让你有来无回,以警世人。”李月鸣从小在雾隐村长大,生儿育女直至变老,一生视身为雾隐门人为最大的骄傲,那容得下他人如此侮辱门庭。被黑影一席话气的吹胡子瞪眼,杀气腾腾的朝黑影狂冲而去,施展毕生所学围着黑影狂攻不止。
眼见对方动了真格,黑影连忙收起了轻视,打气精神认真应对对方的狂猛攻势。
见对方一记开山腿自上而下带着凌厉的劲风朝着头顶劈来,黑影气运双臂,交叉而上,硬接下这凶狠霸道的一腿,然后顺势而下,膝盖弯曲而上,借着对方旧力已尽,新立未发之际,一个倒地后空上鞭腿朝着李月鸣背部轰然撞去。以膝盖撞其背部,加之两人都是武林中堪称内功深厚之辈,可想而知如若装上李月鸣必将被重伤。然而李月鸣自幼习武,至今大半辈子过去了,岂会如此简单被轻易伤到。感受到背后侵袭而来的劲风,李月鸣当即腰部用力一扭,双腿盘绕旋转,硬是在空中完美的旋转七八圈闪至五米开外的地方稳稳落地,躲过了黑影这隐形的一击。
李月鸣正待再次发力而上,黑影急忙喊停,伸手摘下脸上的面巾,露出一张沧桑而坚毅的中年面庞,微笑着看着对面一脸惊愕的李月鸣。
“我不是在做梦吧!小辉,真的是你吗?”李月鸣惊愕过后,声音颤抖着叫到。
“爹,是我,小辉,我回来了。您老这些年过得还好吧!”李朝辉微笑着喊到。
“你个臭小子,整整二十年了,你还知道有我这个爹,还知道回来啊!”李月鸣说完,老泪纵横地喜极而泣,声音嘶哑地埋怨道。
“对不起,爹,辉儿不孝,这些年拖累您了,也辜负了你对我的期望,辉儿觉得没脸来见你,一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您。”李朝辉看着李月鸣老泪纵横的模样,哪还有记忆中那个高高在上,严厉至极的副门主的样子。联想到这二十年来父亲一个人独自守着这几间屋舍,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孤独等待自己回来的情景,不自禁间泪水夺眶而出,模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