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内光线昏暗，到处是哭喊声和辱骂声。
铁链在冰凉的地面上发出声音，冰冷刺骨，回音在整个牢房内回荡。
“说，你是不是早已计划好了这一切？！”
特等狱房内，审问的人拿着长鞭，瞪着面前被锁链架住的女子。
慕吟歌缓缓抬起头来，那深邃的瞳孔没有色彩。
这个问题她已经被不同的人问过好几次了。
“我……”她艰难地张开嘴，声音沙哑地重复着这个回答了无数次的话，“我……没有！”
“呵，还嘴硬！”
那审问人抬起手臂，扬起鞭子狠狠地抽在了慕吟歌的身上。
慕吟歌皱着细眉，咬着牙，扭过头受着。
“今日你若不如实招来，我就把你打死在这里！”
又是一鞭子。
慕吟歌能感觉到喉中已有铁锈味。
她知道这个人还不能杀了她，因为现在她还没“老实”地说出他们想要的回答，否则，她早就连尸体都不剩了。
“我再问你一次，”审问人用鞭子抵着慕吟歌的下巴，迫使她抬头，“你到底有没有通敌？！”
即使慕吟歌不想再重复那个虽然真实、却不是他们想听的回答，但是，她却依旧只能回答那一句话：
“我……没有！”
啪！
那审问之人似乎是不耐烦了，抬手直接扇了过去。
“咳……咳……！”
慕吟歌呛出了血，痛苦地咳着。
“你难道不会心痛吗？”审问人看着她咳得上气不接下气，眼神阴鸷，“四万人……你知不知道，你害了四万人啊？！那些都是活生生的人啊！你怎么不会心痛？你难道没有心吗！”
慕吟歌沉默地听着，眼神无光。
“你——你知不知道，”审问人突然抬手掐住了她的脖颈，大吼道，“你罪该万死！！”
这一声惊天动地，把其他牢房内的声音都震住了，此时牢内静地可怕。
其他犯人都知道，这吼声是从哪里传来的、那个地方审着的人是谁，她的罪比这里所有的人都要大，并且大出很多，就算她死了，也无法弥补这通天之罪——不，是就算把她和她以前的功劳全部拿来抵，也无法弥补。
慕吟歌目光空洞，她低着头，地面上是猩红一片。
她不能死……
她还不能死……
不能死……不能死……
不能死！
她突然转头，睁大了桃花眼看着面前的审问人，那神情是她陌生而又熟悉的，她惊恐地又低下头，看见了一把匕首，刺在了她的腰部！
血腥味霎时布满了整个牢房，她喉中一甜，鲜血顺着下巴流下来，滴落在冰凉的地板上。
“以为我不能现在杀了你，就不能让你生不如死吗，陛下？”那审问人缓缓一笑，笑容却阴森恐怖，“湘族女帝又怎么了，当时你是多么威风呀，明明一个女子，却可以侥幸在不分男女的湘族拥有至高无上的权位。”
“你当时是不是特别开心呀？陛下。”
他明知道现在慕吟歌最不愿意听到还有人叫她陛下，却故意把“陛下”这两个字念得很重。
“我……”慕吟歌再次张开了嘴，费力却坚定地道，“我从未……从未觉得开心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