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公子回了驿馆,见护卫士兵衣甲不整,脸上似有伤痕。
“怎么回事?”赵公子拉过一个士兵问道。
“公子,你离开没多久,就过来几个醉汉闹事,我们想将其赶走,谁知对方不由分说,动手就打人,没多久就有一队巡逻兵也加入他们,弟兄们挡不住。公子要给我们做主啊。”
“哼,没用的东西。”
赵公子越往里走越忐忑,见到正堂的窗户破碎,迅速跑进正堂,直奔卧房。
“公文被盗了。”正堂传来一声幽叹。赵公子听到后瘫坐在地。
“伍緖,一定是伍緖干的,一定是伍緖。”赵公子声音越来越小。
“代儿,起来。明日我陪你去见吴侯。”
“王姐,现在怎么办?父王知道,肯定会杀了我的,你要救救我啊,王姐,王姐。”赵代爬到近前抱着赵国公主的腿。
“我已经派人回去奏禀父王了。”
赵代松开手,再次瘫坐在地。
“是我轻敌了,伍緖的三个徒弟都不是我的对手,不曾想伍緖门下还有如此高手。”
“二师姐,派出去的师弟回来了,城门已经封了。”
“该死,该死。”赵国公主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怒色。
“二师姐,驿馆周边又加了许多吴国探子。”
“这么快吗?”赵国公主踱步,停下。
“起来,备轿去伍府。”赵国公主踢了下赵代。
“代,你留下,我一个人去一趟。”赵国公主走到门口又停顿了下。
赵国公主到了伍府,挥手让家丁敲门,通报名帖后,跟着门房小厮进了伍府。熊羽牵着囡囡出了书房,走在廊道里,见迎面走过来一个极为漂亮的公子。熊羽抱起囡囡与其擦肩走了过去。
赵国公主进了正厅,见到伍緖,行了一礼。
“晚辈昕,拜见伍将军。”
“不知公子深夜到访,有何贵干?”
“素闻将军广纳贤才,凡江湖人士,将军必定以礼相待。”
“公子谬赞了。”
“今日有一事相求,还望将军可以出手相助。“
“不知是何事?”
“家父偶得一件宝物,于我出门时赠予我,只是今日无故被盗。不知将军能否相助?助我寻回此物。”赵昕起身又行了一礼。
“不知是何物?”
“一把剑。”
“何处丢失的?可有线索?”
“赵国使者下榻的驿馆,只知对方是一剑术高手。”赵昕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放下茶杯,盖好茶盖,小拇指轻轻用力拨了下。茶盖掉下了桌面,即将掉落地面,赵昕左脚用力,将其踢向伍緖,起身拔剑迅速抵进。伍緖端起茶杯,侧头避过茶盖,盯着刺向自己的剑,右手轻轻划着茶盖。剑尖距伍緖三寸之处停了下来。
“素闻将军之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晚辈佩服,得罪之处,还请赎罪。”赵昕深深的行了一礼。
“公子,真性情,伍某佩服。”伍緖放下茶杯。
“晚辈就不打扰了,相托之事还请将军费心,告辞。”
“好说,管家,送公子出府。“
待赵昕离开后,伍緖端起茶,细细品了几口。
“好茶。”
次日清晨,赵昕恢复女装,带着赵代和几名天机阁的弟子进了王宫。
“赵国使者赵昕拜见吴侯。”“赵代拜见吴侯。”
“免礼。”
“吴侯,我王差遣我等出使吴国,希望两国邦交为百姓谋得福祉,然而昨日夜间,竟然有匪徒闯进驿馆,肆意打杀我赵国使团众人。还望吴侯为我等做主。”赵昕率一众使者跪了下来。
“何人如此胆大?伍将军何在?限你七日之内抓住此伙匪徒。”吴侯愤怒的站了起来。
“是,王上。”
“吴侯,昨夜驿馆还丢了一件宝物,还请吴侯、伍将军能够替我等寻回。”
“不知是何物?”
“欧冶大师所铸之剑,纯钧宝剑。”赵昕直视吴侯,想从对方身上看出点什么。
“原来纯钧宝剑被赵侯所得,恭喜恭喜。”吴侯起身作了个揖。
“听闻欧冶共铸得五把绝世宝剑,可否与寡人讲讲这五把宝剑?”
“欧冶先生将毕生心血都铸在了湛卢剑上,传言得湛卢,可得天下。听闻此剑已为贵国前左将军孙伍所得。吴侯应该见过此剑吧。”
“哈哈,孙将军早已退隐多年,莫说先生的剑,先生的人,寡人亦不曾再见。再者这天下还是大周的天下,赵侯如此执着湛卢剑,不知意欲何为?”
“只是晚辈好奇罢了,父王并不知晓此事。”
“是吗?近日啊,寡人思虑良久,觉得赵侯所提之事甚好,为天子修建行宫,乃我等臣子本分,莫说八座,十八座,寡人也允了。公文呈上来吧,寡人今日便加盖玺印。”
“多谢吴侯,只是前些日子我王快马加急送来天子旨意,天子言大兴土木建行宫,必定牵累吴赵两国百姓,天子旨意此事暂缓时日。”
“那我代吴国百姓谢过天子,亦谢过赵侯。”
“此次出使,父王特意交代,务必要亲手将纯钧剑交于吴侯,以结两国友好邦交。只是...”
“放心。必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那有劳吴侯和伍将军了,我等告退。”赵昕拜别吴侯,带着赵国使者回了驿馆。
“好阴险的女娃子。”“太恶毒了。”“待赵国众人退下后,朝堂上的大夫纷纷宣泄着自己的不满。
“够了。刚刚为何都装聋作哑啊?啊。”吴侯把身边的竹简摔了出去,大殿渐渐平静了下来。
“都退下吧,伍将军,你留下。”吴侯无奈的挥了挥手。
“是,王上。”
待大殿就剩吴侯与伍緖,吴侯招了招手。
“将军,消息是否走漏了?”
“应该没有,只是这个公主不简单,以退为进,将了我们一军。”
“那将军七日后该如何?”
“王上,七日之后可将我罢黜。”
“将军?”
“我们将计就计,设法拖住他们一个月,一个月后,我暗地赶往边境,挡住越国。”
“哎,但愿季路能说服秦国,否则我吴国怕是难逃一劫。”
“我相信季路必定能说服秦侯。”
“好,此计若成,将军当居首功。”吴侯一扫殿堂抑郁之色。
“不敢,此计非我之功。”
“那是何人?”
“孙伍首徒,熊羽。”
“好,好,寡人甚是想念孙将军,不知孙将军可有出山?”
“哎,那个老不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