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知罪。”
冉墨乖乖施礼,盈盈下拜,这人在屋檐下,哪儿能不低头呢。
屋内瑞王略微深厚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戏谑,
“你不好好做你的那些玩意儿,跑到本王这儿是来找什么人?”
“回王爷,我找毒手,”冉墨据实相告:“只是并未得见。”
“好不容易来了,不见见再走?”瑞王揶揄道,
“那倒也行,只是麻烦王爷了。”冉墨顺坡下,见就见,本来就是来找人的。
瑞王还真没见过在他面前如此坦然如此随便的人,一时心头隐有火起,暗暗揭过了这话。
“听闻你擅闯宫门,只为救你府中家丁,”瑞王想起今日大殿之上有人弹劾冉起。瞧着面前只会耍些小聪明的娉婷女子,故意拖慢了说道。
“当然不是因为家丁。”冉墨开始了被迫害妄想模式,
“是因为有人要杀我,府中家丁不济,我才不得不擅闯宫门求救。”
冉墨一脸惊恐无状的模样,让隐在暗处的玄明都差点以为自己干的活出了岔子,明明杀的就是那尾随的三人。
瑞王的心头火被冉墨的愚蠢扑了个严严实实,哪个人会要杀你个深闺女子?
“那你可知道,不管什么原因,擅闯宫门都是死罪,”瑞王不理她的话语,单刀直入:“你可知你父为了你,已上奏月底就要回北漠,皇上也允了,眼下已是在筹备了。”
冉墨一时之间有些恍惚,竟然真的要走了,稳稳当当施礼回道:“多谢王爷告知,如果没事,臣女就先告辞了。”冉墨盈盈一拜,就要退出去。
另一边,药园。
“徒儿,徒儿,”毒手一脸的褶子都挤到了一起,还未进园门,就高声唤那小童,小童听闻师父叫他,连忙腿脚不停的跑过去,许多话都堵在了心头,见了师父一时嘴里又哆哆嗦嗦起来,不知从何说起。
小童一反常态的模样,让毒手的兴奋暂时冷静下了来,先不说这蛊毒如何,就说王爷的话,现在想来也不是那么可信。冷静下来的毒手再一看自家小童,浑身上下憋的那个难受劲儿,一声呵斥:“你怎么了?又打碎什么了?”
小童被师父的一声吼吓得一激灵,更不会说话了,毒手一看,转眼一想,坏了!
“那坛子你给我揭开了?”毒手本来就小的眼睛里填满了盛怒。
“不,不不,”小童结结巴巴,双手拼命的摆着,好歹能说出话来了:“师父,我没有,我也没有打碎东西。”
“你个狗崽子,那为何这副模样!”毒手一听安了心,那几坛可是他“酿”了十几年的好东西。
“师父,”小童吞吞吐吐道:“师父啊,那,那会儿…师娘过来了。”
毒手感觉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被自己那些个毒弄得有点聋了,他不相信的问道:“你说什么?”
“就,就就是师娘刚才来过。”小童看师父入定般的样子,果然有这事,一时心也不慌了,感觉自己能接受了。
“放屁!!”毒手那大嗓门一喊,树上的鸟儿都惊飞了,衣袖一拂,怒斥小童:“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你哪儿来的师娘,混小子大白天做梦,糊涂了吗?”
小童自然已经习惯了自家师父的大嗓门和训斥,把前因后果井然有序的说了一遍,暴脾气的毒手这才明白,刚才来人了。
小童忙加了句:“师父,她走后我都检查过,未有遗失,未有纰漏。”
“你说那女子留了东西?”毒手难得安静地思考小童的话。
“是,正是此物,”小童双手递上一只白玉瓷瓶,又言道:“那女子很是年轻,却声称自己年纪很大,还是师父往年旧识。”
许是冉墨忽悠的厉害,让这小童误以为是他师娘。
毒手的脾气虽暴,可却没到傻到冒泡,脑子一转,也不在意,拿过瓷瓶就放在了桌子一边,待仔细检查过自己的药园后,拔了些草药,磨成了细粉,刚想找个瓶子,手边刚好有那冉墨随手留下的白瓶,终是打开了这红塞子。
红塞子一开,淡淡的血腥味儿混杂着清香弥漫开来,毒手双眉一皱,嘴巴一拧,也不管他的细粉了,随手从桌边拿了张纸,倒出了一棵药丸。
不出半柱香,毒手从屋里出来大声喊那小童,
“徒儿徒儿!!”毒手一把抓住小童问道:“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