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悦来酒店总统套房里,一群保镖端端正正的坐在客厅,聚精会神的。
之前在客厅跪着的人,已经没了踪影。
房门打开,耿熙泽和两个提着袋子的保镖走了进来。
一身休闲装的耿熙泽朝后面勾了两下手指,袋子立刻递了过来。
提着午饭的他经过酒柜时顺带拿了瓶酒,然后去了卧室。
一推门就是药和酒精混合的味道。
靠着床边席地而坐的男人两条长腿微蜷着,头发凌乱,衣服也皱皱巴巴的。
而床上的女孩一如两天前,还是毫无生气。
整个房间安静得就像时间定格,与两天前没有任何差别。
“饭在外面。”耿熙泽进门就看到了站在床尾的何亦,身姿挺拔。
像门神一样站着的何亦没有动作。
见状,耿熙泽边走边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来了鹿市后,一个两个的都学会闹绝食了。
年少不知饭可贵,老来胃疼让他跪。
弯腰把饭放到地上后,靠墙坐到了郁楚漓的对面,顺带把夹在臂间的酒放下。
拎过袋子放到两人中间,一份一份把菜摆好后,他打开了酒瓶,也没有用杯子,直接对瓶吹。
烈酒入喉,辣的让人心烧,耿熙泽轻咳了两声“这酒真烈。”
郁楚漓低眸,动作机械般重复着夹菜送入口。
他吃的很快,仿佛只是为了完成任务。
很快,他放下了筷子。
“不吃了?”耿熙泽倒是没在意酒,低头看着基本没动的四道菜。
好歹是他亲自从隔壁打包回来的菜,两天没吃饭了就这点食量?
耿熙泽显然是没有多少自觉,自己还喝着酒呢,还要催别人多吃饭。
“收了。”郁楚漓头往后仰,颈椎因为长时间压着现在咔咔作响。
知道他的意思,耿熙泽也没有再说话。
吃了总比没吃强,毕竟前两天他可是怎么劝都没动过筷子。
床尾的何亦闻声过来,很快把地上的饭盒收拾干净,然后离开了房间。
耿熙泽靠墙喝着酒,目光跟着何亦移动。
这两人我行我素的,是丝毫不把他当回事,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用的上了大老远派专机接你,用不上了你买个饭都没人吃。
房门关上,耿熙泽也收回了视线。
“老四!”回过头的耿熙泽扔下手里的酒瓶,同时站了起来冲向床边。
郁楚漓看到他的动作,也迅速起身回头。
透明的输液管里回流的血液鲜红,瘦弱无骨的拳头紧握着。
床上的女孩睫毛轻颤,眉头紧锁,眼睛微睁。
睁开眼睛的乔可视野模糊,她看到了一个人影,眼皮费力的合上又敛起。
视线逐渐变得清晰,一张不修边幅的脸出现在她的面前。
真的被救了呢。
濒临死亡,在她大脑开始把过去的点点滴滴像放电影一样一幕幕浮现在她眼前时,一抹光亮出现了。
逆光走来的男人是这黑暗里唯一的救赎。
但偏偏,她不知好歹啊。
“哪里疼吗?”沙哑的声音响起,冰凉的大掌摸上女孩的手。
他的手指在女孩手心一按,原本紧握的拳头立刻松开了。
他动作熟练的拔出针头,然后止血。
被甩出去的针头血液倒流,一滴一滴的鲜红落在地板上,生生让郁楚漓红了眼。
指腹摩挲着女孩的胳膊,原本细腻的皮肤上一道道凸起。
脸色惨白的乔可勾唇“为什么要救我。”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魔咒一般让房间里的两人都身体一僵。
“饿吗?”抬手摸上女孩的脸,一缕青丝被修长的手指勾到后面。
他的动作很慢,带着些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