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疯子,叫花鸡好吃吧,你初姐的手艺可是非常棒的!”白初拿着一个啃了一半的鸡腿,骄傲的说。
白疯默默啃鸡腿,胡乱点了几下头,吃完了还把骨头丢火里烧,完完全全是把骨头当柴烧。
“对了,小疯子,好像马上就到荒门开的时候了吧?”白初拍拍脑袋,掰手指算了算,好像还真的要到了。
荒门是唯一连接外面的通道,每过三年开一次,山里的那群站在剑上,飞来飞去的家伙就是外面来的,他们已经占据秦云山脉几百年了。
村里的父老乡亲们可都恨死他们了,秦云山脉可是他们赖以生存的地方,这群人突然闯进来,不允许他们上山打猎,还在里面养一种叫杜牧雀的生物。
杜牧雀长得很像鸡,专门破坏乡亲们的作物,乡亲们打死了还会被他们抓去当祭品。
久而久之,这里的人越来越少,原本美丽富饶的土地也被杜牧雀破坏殆尽,成了现在干涸的荒芜之地。
白初白疯是那群人的后代,她们的母亲是村里被抓去做姬的女人,她费劲千辛万苦从那群人手里逃了出来,逃出来后却发现自己怀孕了。
白母当时就想把她打掉,但是却下不去手,最后就把白初生了下来。
白母是一个很尽职的母亲,但也只是尽职,所以白初一直都是非常瘦小的模样。
说起来也是恶心,那群人发现白母逃跑了,又去把她抓了回去,还顺带把白初也掳走了。
白初那时才刚出生不久,所以被当成后备的姬女给被他们掳来的姬女养。
等到白初十一岁的时候,白母又怀上了,这次白疯出生彻底带走了这个可怜女人的生命。
那群姬女可怜白疯和白初没了妈,就帮助她们逃跑了。
白初没有回村里,因为她知道他们还会去村里抓人的,所以她就带着白疯在一条干涸的河边上住下了。
茅草房是白初背着白疯跑到十里以外的地方用石头一根一根割下来的茅草做成的,其他的东西是白初厚着脸到村民家里讨来的。
她从来没有说出自己的身份,村民也只当她是别的村里来的人,喂养白疯的奶水还是村民们可怜她们,逮了一头哺乳期的母铁角羊给她们,可以说白疯没断奶之前都是铁角羊的奶水养活了她。
“姐,”白疯在衣服上把手上的油渍擦干净,好奇的问,“我们是要离开这里吗?”
白初点头,看着已经黑透了的天空,眼里映着火焰的倒影,就像她的眼睛里燃起了两团火苗。
白疯遗憾的说:“那我今天种下去的种子不是又要挖出来了吗,讨厌死了,种地也是很累的。”
看着整个人都不好了的妹妹,白初挑眉,嘟囔道:“我上山打野鸡也很累的好不好。”
白疯狡辩:“那是因为你没有带上我,不然我一招佛山无影脚,啪的一下,那只鸡不死也得残。”
说着说着,白疯就在火堆旁边舞得像一只立起来的虫子,那妖娆的身姿,让白初笑得差点一头栽进火堆里……
第二天一早,白初和白疯迷迷糊糊从床上起来,一出房子,差点被外面的滚滚热浪给烤熟。
“姐,今天怎么这么热啊?”白疯贴在地板上,青石带来的凉气让她没有变成吐着舌头的狗。
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的白初有气无力的反问:“你问我,我问谁?也许是今天太阳生娃了,天上又多了一个太阳,也许是火山喷发了,反正我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这么热。”
“姐,那今天咱们还去荒门哪里吗?明天下午就是荒门开的时候了,以我们的脚程,到荒门那里大概需要一天的时间。”白疯也是知道荒门的位置的,因为三年前白初带她去过,可惜就是因为路上出了点问题,她们错过了荒门开的时候。
白初烦躁的在地上滚来滚去,最后像一块被煎熟的煎饼一样摊在了地上,她呼了一口气,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把白疯也拉起来,坚定的说:“咱们走,这么多年下来了,咱们什么苦没吃过,难道还会被温度阻拦住?这是不可能的!”
白疯看姐姐这么有干劲,也提起精神,带上水囊,跟着她一起出去了,出门看到门口已经干掉的土,心里不禁有点庆幸自己昨晚就把种子刨出来了。
天气非常热,热到白家姐妹走到晌午了才走原来一半的路程。
“姐,我好渴……”白疯已经觉得自己要被烤成人干了,脚底也好疼,应该是脚底的水泡磨破了。
白初也是这样觉得的,可是两个人水囊里的水都只剩一点点了,这些水还得支撑她们在沙漠里走一整天……
看到姐姐纠结的模样,白疯拿起了自己的水囊,用里面的水润润唇,然后就笑着说自己不渴了。
白初心疼的摸摸白疯的小脸,看了看四周,在被热得扭曲的视野里,一队穿着白衣服的人让她眼睛一亮,她指着那队白衣人,兴奋的说:“小疯子,我们去抢点水喝吧。”
白疯看到那队人,皱起了自己的小眉头,严肃的说:“姐,这好像是山里的人。”
“啊!是山里的人,我们赶紧躲起来,不要被他们发现了!”白初赶紧带着白疯躲到了附近的一个沙坑里。
但是事不如愿,一只杜牧雀哇哇叫着从白衣人那里冲了过来,毫不留情的把她们从沙坑里赶了出来。
“小疯子,快跑!”白初拉着白疯用她此生最快的速度跑了,后面那只杜牧雀也哇哇叫着追了上去。
“在那,快追!”白衣人也御剑追了上去。
眼看白衣人就要追上来了,白初咬咬牙,用力一踢,扬起漫天的黄沙,把白疯往一个沙坑里一推,自己继续往前跑。
杜牧雀无视了就在旁边沙坑里的白疯,追着白初路过了沙坑,白衣人直直盯着杜牧雀跑,也路过了白疯所在的沙坑。
白疯滚了一身的沙子,可能是因为处于白衣人的视觉盲点,她幸运的躲过一劫。
她缓缓的爬起来,用力喘了两口气,费力的爬上沙坑,大约一百米以外,白初已经被白衣人抓到了,她被白衣人狠狠扇了两巴掌,已经被扇晕了,响亮的巴掌声让白疯眼睛发红,而白衣人正准备把这个小毛贼带回去当祭品。
“站住!”白疯一摇一晃的走过去,已经乱掉的头发遮住了她的眼睛,她现在看起来就跟疯婆子没什么区别。
“切,我还以为是什么人呢,原来是刚刚那个我们不要的祭品,”白衣人中的一个不屑的说,“没有用的废物,本来想放你一命,等长大了再当祭品,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来了。”
“把姐姐还给我。”白疯的嗓子因为太长时间没有喝水变得嘶哑,听起来非常诡异。
那个拎着白初的白衣人有种背后发凉的感觉,他非常恼怒自己害怕一个没有用的废物,他把白初狠狠摔在地上,已经晕过去的白初被摔得蜷缩起来,痛苦的呻吟。
“你要你姐姐你就自己过来拿啊!”
白疯隐藏在头发底下的眼睛更红了,瞳孔开始收缩,拳头紧握。
“混蛋,混蛋,你们都是混蛋!”白疯由走变成跑,速度快到那个白衣人还没反应过来,白疯的拳头就狠狠砸到了他的脸上。
“砰”那个白衣人竟然被白疯硬生生一拳头打晕了,剩下的白衣人一惊,赶紧摆好战斗的队形。
白疯耳边只有“嗡嗡嗡”的声音,以及自己的心跳声,她感觉自己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她的灵魂已经脱离了她的肉体,冷眼旁观着她的身体用难以想象的力量把那群白衣人一个一个的打倒。
“去死吧!”幸存的白衣人突然聚集在一起,齐力朝白疯放了一个火球,那个火球足足有四个白疯那么大,耀眼的就像天上的太阳。
身后是已经晕过去的白初,白疯避无可避。
那就迎上去吧!
白疯动了,她冲向了火球,白衣人讽刺的看着她自寻死路。
“你们,都给我去死!!!”白疯竟然直接把火球打散了!还没有熄灭的火苗吸附在她的拳头上,跳起来,带着燃尽一切的力量冲向了幸存的白衣人……
“轰——”
巨大的冲击带来的力量掀起了漫天黄沙,一个碗形大坑出现在这片沙漠里。
“疯子,疯子!”一个灰头土脸的白衣人颤抖的指着白疯,后退了几步却因为没站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白疯的右手被烧得血肉模糊,半边衣服烧没了,头发因为高温只剩下一个半巴掌的长度,还参差不齐的,两只眼睛都是红色的,诡异而血腥,她旁边是几具焦尸,都完好的保存了死前的恐惧。
白疯看向了那唯一一个活着的白衣人,然后一步一步向他走去。
“你,你别过来,别过来!”那个白衣人直接被吓晕过去了,白疯顿了顿,转身走到白初身边,轻轻背起(拖着)白初,一步一步的朝荒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