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昏昏沉沉地过了五六天,她的精神才好起来。
这天她起身整理了所有收集到的证据,可还是不足以给顾岛定罪,更别说死刑。
她愁眉苦脸地趴在桌子上想着办法
突然,饿了……
于是她下了楼,孙嫂正在准备午饭,见她下来,很高兴地问:“小姐,您好点了?”
“嗯,好多了,多谢孙搜每天给我熬的粥。”温绰约笑笑说。
“嗨,你这说的什么话,你记住,年轻人要保养好身体,不然到老了都是病。”孙嫂絮絮叨叨地说。
温绰约眼眶有些湿润,从来没有这样一个人像母亲一般关心着她。
她眨眨眼把眼泪逼回去,问:“子衿呢?我哥还没回来吗?这几天有没有人找过我?”
孙嫂一边切菜一边说:“二小姐今早就走了,说是有同学找她,中午不回来吃饭。
少爷出差还没有回来,说是后天的飞机,没有人来找过您。”
“好,那你忙。”温绰约说完,转身上了楼,手机也没有未接来电,说明顾岛真的没有找过她。
这时手机响了。
“喂?”
“绰约啊,尹秉初从w市回来了,病房也转移了。”是左星。
温绰约说:“那好,有时间我就去看他。”
“好,不过绰约,尹秉初现在脾气暴躁得很,不让人靠近,你呢,也小心一些。”左星叮嘱道。
“好啦,我知道了。”温绰约挂了电话,上了楼。
第二天,温绰约穿着得体的裙子去了尹家。
尹老爷子愁的唉声叹气,她走进去,甜甜地说:“尹爷爷,我来了。”
尹老爷子转过身说:“你可终于来了,赶快上去看看他,说不定他只听你的。”
“好好好,我这就去。”温绰约连忙安抚道,随即上了楼。
走到尹秉初房间门口,有一个警卫在门外站着,见她来,恭恭敬敬地说:“温小姐来了。”
“嗯。”温绰约点点头刚要进去。
警卫又说:“少爷刚睡着。”
“我会轻一些的。”温绰约笑笑说。
房间里一片漆黑,地上随处可见的破碎的瓶子,撕碎的报纸,还有撒了一地的食物。
温绰约小心地绕过这些,站在尹秉初的床前看着他。
他睡得很熟,眼角似乎还挂着泪痕,左腿上打着厚厚的石膏,原本俊美万分的脸此刻变得沟壑不平丑陋无比。
温绰约流着泪蹲在尹秉初身边,她轻声说:“秉初,我知道你心里难受。
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我会处理好这些事情的,我会给你一个公道,同时,也给自己一个。
罪恶本身就应该受到惩罚,你这么光明善良的人,为什么会被如此对待。”
她几度哽咽,接着又说:“我知道我知道,你不但不会怪我,还会反过来安慰我。
秉初,我想说,我们一定要一直一直在一起,只有我们不分开,才会找到他的破绽。”
温绰约就这么絮絮叨叨地说了十多分钟,直到腿麻的受不了了才站起来。
她轻轻在尹秉初额头上印下一吻,随后转身离开。
关上门后,尹秉初睁开了眼睛,泪如泉涌。
本来他已经没有了生活下去的欲望,想要一死了之,可温绰约的到来给了他无限的希望。
是的,还有爱他的人和他爱的人,大仇还未报,他不能这么一了百了。
温绰约在开车回去的路上,左辰给她打来了电话。
“喂,左辰。”
“绰约,你快来‘君临天下’,我看到一个人很像温子衿。”
“什么?她现在在哪?”温绰约一惊,问道。
“在301房间,5分钟前进去了一直没出来,我想这应该和你说一下。”左辰说道。
“我现在就过去,如果她出来,千万别让她走掉。”温绰约严肃地说。
“好。”左辰说完,干净利落地挂了电话。
温绰约一个左转弯,改变了方向。
她倒不是担心温子衿,只是万一她干什么不好的事情,可是给温家丢脸。
她和温润玉再爱玩,也懂得把握分寸,但温子衿就不一定了。
很快她就到了“君临天下”门口,她急匆匆地下来,把车钥匙扔给门童,大步走了进去。
边走边给左辰打电话:“左辰,我到了,她还在301吗?”
“是的,还在,一直没出来。”
“谢谢你左辰,很多事情都多亏了你,这一次我自己去就行了。”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有困难来找我,别嫌麻烦。你去忙吧,我觉得这事不简单。”
“好,真的麻烦你了。”温绰约挂断电话,向三楼走去。
到了301房间门口,她隐隐约约听到里面的声音,立刻黑了脸。
她一脚踹开门,看到温子衿在床上坐着哭泣,床上有一摊小小的血迹,床上躺了一个男人。
温绰约怒火攻心,走过去一把拽开被子,是孙达!
“你什么意思?”温绰约质问道。
“温家小姐不能碰,温家二小姐却能,你说这是什么原理?”孙达懒散地调笑。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给我解释清楚!”温绰约生气道。
“她自愿的。”孙达用下巴一点温子衿说。
她转头看向温子衿,温子衿流着泪点点头。
“你自愿的你哭个屁!”温绰约心烦的要死,拽起温子衿就走。
身后孙达叫住她说:“温小姐,那天你偷听顾岛电话我可看到了。”
“什么意思?”温绰约警惕地转头看他。
孙达坐起来点了一支烟说:“我们可以联手。”
温绰约有些好笑:“我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我想从各个方面毁掉顾岛!那天我针对你是因为顾岛特别喜欢你,所以我才那样,没想到你居然不喜欢他。”孙达边抽烟边笑着说。
温绰约刚想说什么,温子衿就扯扯她的袖子说:“姐姐,走吧?”
她这才想起来温子衿还在这里,便走过去丢给他一张公司名片道:“改天再说。”
随后领着温子衿离开,留下孙达对着那张名片凝神摩挲。
一路上温子衿都垂着头,直到上了车。
温绰约一边发动车子一边问:“疼不疼?”
温子衿怀疑自己听错了,她以为温绰约一定会责骂她,她原本忍住的眼泪此刻又哗哗往下流:
“不疼,姐姐,一点都不疼。”
“子衿,这件事你想说就说,不想说我也不会强迫你说,你不要有心理负担。”温绰约说道。
她也被强暴过,知道那种心理阴影。
“姐姐,”温子衿抿抿嘴说:“大概上周一,我加了一个陌生好友。
他很帅,身材也很好,也会很温柔地和我说话。
过了一个星期,他就提出要见面,我没反对,我们玩了一上午,玩的很开心。
吃完午饭他就提出要带我去‘君临天下’玩,还说他有那里的VIP,我挺好奇的,就去了。
进了301房间以后,他说他去吧台给我拿一些饮料,其实他没有强迫我,只是让我坐在那里哭,然后你就来了。”
说完她又开始哭泣。
上周一,也就是七天前,恰好是她玩牌的那个晚上。
孙达找了不受宠的私生女温子衿把她引过来,有意思。
温绰约勾起嘴唇笑了一下说:“别哭了,你又没有损失。”
“姐姐,我不会害了你吧。”温子衿哭泣纯属愧疚,她看出来姐姐刚才处于弱势的一方。
“没,别哭了。”温绰约专心地开着车,她心情没有被骗的恼怒,反而有些高兴。
有了孙达,搜集证据就会更加容易,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还是要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