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陈锦词双手捧着一杯水，慢慢喝着。
“后来啊，那个女孩就离开医院了，二人就再也没见过面。”黄钦拿走他手上的水杯，放在桌上。“不过，那个男孩一直没忘了那个女孩，一直在找她。”
“那他找到了吗？”
“找到了，只是他发现那个女孩已经忘了他了。”黄钦摇摇头。“好了，就讲到这里，赶紧睡吧，不早了。”黄钦看向窗外，早已昏黑一片。
“哦。”陈锦词躺下，自己掖好被子，乖乖闭上眼睛。病房里恢复一片寂静。
“你说，要是那个男孩发现那个女孩不是女孩他会怎么样？”不一会儿，寂静中传来一声小小的呢喃。
“你说什么？”黄钦疑惑。
“没什么，我说你赶紧回家吧，黄叔叔黄阿姨该担心的。”
“我已经跟他们打过招呼了，没事的，我就在这陪你。”黄钦摸索到陈锦词摊在床边的一只手，紧紧握着。
“你放开。”陈锦词甩甩手。
“我不放。拉着你我安心。”
“放开。黄钦！”
“……”
“黄钦？”
“……”
“这小子，该不会已经睡了吧？”陈锦词皱皱眉。“黄钦？”他晃了晃被抓住的手。没有动静。“唉。”一声叹息后陈锦词自己的手连同黄钦的手一齐塞进了被窝里。黑暗中黄钦悄悄勾了嘴角。
……
“怎么样？”项画紧握着虞诗的手，二人站在一方阳台上。
“很美。”眼前是被打翻油彩泼出的天，太阳是羞红了脸，半边躲进山里。虞诗的眼里倒映出无与伦比的美景。
“是吧，我找这好久了。”项画骄傲地努努嘴。
“辛苦了。”虞诗向前走几步，停在阳台边缘。“真高。”
“站得高看得远。这儿是江屿镇看夕阳最好的地方。”项画举起手机。“虞诗。”
“嗯？”她回头。
“咔嚓。”时间定格在那张泛黄的相片里，女孩笑着回头。“夕阳下的你，真美。”项画摩挲着相片。
“项画，看什么呢？”陈季礼端来一盘洗净的莲雾，水滴恋恋不舍地附着其上。
“小妹妹，过来。”项画朝她招招手。陈季礼把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凑了过去。“你看这是我第一次带你去那个阳台时拍的照片。”
“很美。”陈季礼愣愣神继而微笑。虞诗确实很美。她伸出手想去触碰那张相片。项画却将照片收回，放在一旁的桌上。
“虞诗。”
“嗯？”陈季礼看着他。
“我们再去一次那个阳台吧。你还记得路吧？”项画的眼神很亮，充满了灵气，陈季礼记得上次见他如此精气神时是项画找到虞诗时。
“记得。”陈季礼点点头。
“那我们去吧。”项画将手撑在椅子上，艰难地起身。
“慢点。”陈季礼搀扶着他。
“我老了，腿脚都不利索了，小妹妹会嫌弃我这个老头子吗？”项画笑起来是经年的光华，酒窝深陷。
“怎么会？我才不会嫌弃你。”陈季礼想去摸摸他的脸，项画握住她的手贴在脸上。
“小妹妹最好了。”
“嗯。”陈季礼温柔地看着他。“没关系没关系，把我当成她也没关系，只要能陪着你就好。”她笑了，眼角滑下一滴泪。
“怎么哭了？”项画心疼地抹去哪那滴泪。
“项画，你可别忘了我。”陈季礼猛地抱住他，像个孩子般嚎啕大哭。
“怎么会，就算我忘了我自己我也不会忘记你。”项画轻轻抱着她，动作轻柔，生怕碰碎了这个瓷娃娃，他记得之前有一次抱虞诗太紧，差点逼得她窒息。“我不会忘的。”
“嗯。”陈季礼在他怀里点点头。
“那我们走吧？”项画歪头。
“嗯，一起走。”陈季礼牵了他的手……
“项画！快删了！”虞诗跳起来够项画手中的相机。
“我不！我要把它洗出来贴我家墙上！”项画连连后退。
“你开什么玩笑！快删了！”虞诗气得直跺脚。
“我不我不！”项画退着。虞诗追着。“小心石子！”项画说着虞诗就要向前倒。
“唔。”虞诗和项画的脸紧紧贴着。虞诗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像天边的夕阳。她起身就要跑。
“小妹妹，这就不厚道了，亲了人就跑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