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华已经28岁了,她的银行卡余额只有2438元,在半年前她被辞退了,所有的积蓄都拿来付了房租水电,连少的可怜的住房公积金都用完了,可现在她还是没有工作,房租两个月后就到期,网上的贷款通通对她不开放,也没人伸出援手来支援她,只有她爸,牢牢的待在她身边,她在两年前就病了,说是精神分裂症。
刚开始只是觉得有人入侵了她的电脑和手机,一天夜里突然起来发现手机微信的仅自己可见的功能消失了,但她又沉沉睡去,没有截图,她的私人电脑桌面被人换成了水印都没有去掉的蒲公英图片,她的耳边总是有人对她哼哼个不停,不管干什么都对她不满意的样子。这个时候刚好公司有一个女同事,总是在背后诽谤她,说她破环别人感情什么。许安华其实最重名声,但又没本事为自己洗脱嫌疑,一起吃饭的两个女同事发现她的异常,但觉得她被人诬陷又没本事勾搭男人而看不起她,最终她们两人同进同出抛弃了她,而且免不了凑一起嚼嚼舌根,但有事的时候还是立马想起许安华,过年回老家但忘记冰箱里还有很多东西但电闸已经关了,为了避免冰箱发臭特意联系了许安华帮忙把冰箱里的食物拿出来,先说要报销车费,后面说冰箱里东西也不少,车费就不报销了,许安华花了大概一百大洋把冰箱给她挪空,立马的食物其实基本都扔掉了,只觉得对方打了一手的好算盘。但和她爸聊起这件事的时候,她还是伪装成因为和同事关系好,同事才大胆给她门密码让她来帮忙的样子,她爸笑着回应,我怎么不知道,我就在车上和你一起去的,那个快车师傅不是还一直跟着你上她家的么。许安华记得那个快车师傅,硬要跟着她到同事家里,还一边参观一边评价,搞得她匆匆忙忙的就出来了,但她爸也一起去了吗,她真的完全想不起来了,那个时候,她的精神分裂症已经蛮严重了,她甚至觉得手机输入法都在跟她对话。现如今的大数据这么厉害,各种推送信息彷佛都在跟她说,你看,我在调查你。她觉得她的朋友圈是没人在乎她的,她怕这些调查她的人发现,于是把所有人都删除,伪装成我删了朋友圈所以才没人联系我的假象。她觉得自己没有朋友,又觉得朋友非常重要。她觉得被人调查的话关心的人越多别人对她就越好,但她身边没人关怀,仅有一个从老家匆匆赶来的老父亲,她又觉得是假的。精神病患者的世界啊,其实一切症状都有迹可寻。平常的时候,她爸何曾管过她啊。她没有吃药,她觉得自己没病,但没人相信她,她惧怕高楼和江流大海,站在江边她只想往下跳,仿佛是一股强大的力量驱使她跳楼跳江。为此她连着换了好几个房子,只希望让自己能安全一点,她的理智告诉她要远离危险。她从原本宽敞干净的房间里搬离,找到一间狭窄的窗户无法容忍她个人通过的房间里去。但她又感觉这个小房间被人装了监控,为此她房间所有有孔的地方都贴上贴纸,她的心里还是感觉不安全,又换了一间,睡了几天后感觉还是不安全,她甚至把警察找来检查。警察用肉眼看了几眼告诉她让她放心,这种房子不会又监控的就走了,她把自己的电脑卖了,用极便宜的价格出售。她又换了房子,但房间的落地窗似乎在向她招手,她极力控制自己让自己不要跳楼,为了安全,她接着又换了房子。她觉得自己就是楚门的世界,开始的时候她觉得委屈,在没人的时候悄悄的哭,但后面她觉得四处都是监控,她怎么可能会哭给敌人看,她硬生生的把眼泪收了回去,没有眼泪的发泄,她越来越严重,越来越苦闷。最后疑神疑鬼,连风吹都觉得恐惧。但这一切她都没有说出口。她的爸爸在她租住的小区里当了个保安,她去找她爸爸,她爸爸发现她的异常,把她带去了医院。这已经是第三次她来到精神病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