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因忧心着外祖父的事,所以一路无言,抱着我直接走向了小花园。
和往常一样,进门后习惯性地喊了一声:“爹。”
“外祖父。”我跟在大舅后面叫道。
外祖父在听见我的声音后,有些诧异,转头看向我,似乎想要确认什么。
“怎么把她也带来了?”外祖父又转头看向大舅问道。
“这孩子回家后,可能有点认生,过段时间就好了。”大舅解释道。
“是话少了点,你多注意着她,这园里有很多都是轻易碰不得的。”外祖父并未将我赶出去,只是交代了大舅一声。
“是,爹。这孩子乖着呢!”大舅依言,把我放下,见我真的一点都不调皮,遂放心帮着外祖父照料起园内的花草。只是空闲时,时不时地,便抬起头来看我一眼。
我心里挂念着大舅之前说的那盆含笑花,又想着既然外祖父那么注重那盆花,那花一定就放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故逐渐走近外祖父,观察起了外祖父眼前的盆栽。
那盆盆栽,其实在第一次进入这里的时候,就看过一眼,只是当时不知道这盆花有什么特殊之处,也就没有仔细观察。
现在,远远看着,才发现这盆花,可怜的只剩下几枝树枝,树枝上零星的几片绿叶子,证明着它还活着。
唉,这盆花,哪像近日就会开花的样子,现在摸不到植物本身,我也不知道它现在缺什么呀,怎么帮外祖父?
走着走着,我就走到了离外祖父一步远的位置,一横心,索性一步走上前,拉了拉外祖父的袖子。外祖父感觉到有人在扯他衣服,转身望向拉扯的方向。
“外祖父,抱抱。”我睁大了双眼,满眼期待地看向外祖父。
外祖父看到我的举动和神情,似是想到了什么,不禁目露怀念之色。遂也不多说,抬手将我抱在他的大腿上,似乎语气都变温柔了几分,道:“不许乱动,听到吗?”
“好!”我忙点头答应,开心地转头看向外祖父,然后转身将身体往后靠在外祖父身上。外祖父见我这番动作,下意识调整了一下坐姿,想让我靠着舒服点。
靠近之后,发现外祖父的身上,并没有一般庄家汗身上的汗臭味。可能因为常年与花草为伍,所以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青叶味,既好闻,也不刺鼻。
“外祖父身上真香!”说完,闭上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仿佛这样就能多闻一点香味。外祖父被我的样子逗乐了,但也没有出声。
一时的安静,让我又想起前世,那一世我只有爸爸,没有其他的长辈。小时候,我也曾问过爸爸,为什么我没有爷爷奶奶和亲戚们,爸爸告诉我他们在天国旅游着,还不曾想起我。长大后,我再也没有问过这个问题,可心里多少还是有几分遗憾的。
闭着眼,闻着鼻尖不时飘来的淡淡清香,我不禁泛起了困,睡意如浪如涛般,突然袭向了我。可能因为这具身体还小,又赶了这么长时间的路,这一闭眼,倒是睡得又急又快。
待外祖父发现时,我已经瘫软在他的怀里,睡得十分香甜了。外祖父看着我熟睡的样子,不忍心打扰我睡觉,便轻手轻脚调整了一下我在他怀里的睡姿,任由我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