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知书来了,结果只考取了五个孩子,没考上大学的有六个孩子去应征入伍,另外九个孩子有几个进工厂上班,有几个在家复习,准备参加第二年的高考。
潘小卉考取大学,曾欠承应征入伍。
曾欠承心里是很爱潘小卉的,但是这一次没能和她一起考上大学,对他来说打击很大。
他本来就因为两个家庭的差距感到有压力,这次又名落孙山,心中的坎就是过不去。
从知道分数以后,他就故意躲开她,在她的眼前消失不见。
小卉他们去开学的那天,他没有在送行的人群里,而是悄悄的躲在一旁,黯然伤神。
车开走了,来送别的人都走完,曾欠承久久没有离开。
一个月以后,小卉才从杜老三那知道曾欠承应征入伍,到了部队的事。
一年后,回来探亲的曾欠承匆匆见了潘小卉一面,又匆匆归队。
再一次相见,又是几年后的一个周末。
那天清早,潘小卉的妈妈叫她们回家吃饭。孩她爸睡懒觉,没有一同回去,他让小卉带孩子先回去,他到饭点又再去。
潘小卉领着女儿走了一会儿,眼看着快下雨,她又没带伞,抱起女儿急匆匆的往前赶。
快到门口的那个拐弯,突然与曾欠承不期而遇。
他没感到点点吃惊,反倒是小卉吃惊不小。
几年不见的他,清瘦不少,原本凹进去的双眼,更加突出。满脸的疲惫不堪,挡不住他关切的神色。
这些小卉都没注意到。
小卉心里想过好多种相见的场景,就没想过是这样的相遇。
太突然了,
突然到有点尴尬,不知所措,大脑一片空白。
一点准备都没有的小卉,慌慌张张、结结巴巴的说道:“回我妈家吃饭,一起去?”
“不了,杜老三叫我过去一下。”
潘小卉怀着复杂的心情抱着孩子逃也似的走了,头也不敢回,脚也不敢停。
讲到这,潘小卉抬起茶杯就想喝茶,顾永浩急忙阻止她,然后把茶杯里的冷茶倒了,再换上热乎乎的茶水递给小卉,
“冷茶不要喝,现在可以喝了。”
“谢谢大哥!”
顾永浩拿起筷子捡了块干巴放嘴里嚼着,视线就没离开过小卉。
“大哥,你听着我和他之间是不是很好笑。”小卉手撑着下巴颏,歪着头看着顾永浩说。
“那个时候男女朋友间都很传统、含蓄、保守,是可以理解的。”
“妹,你的初恋还可以追忆,听起来两情相悦,柔情似水,情意绵绵。而我的初恋却不值一提,只是我单方面的暗恋而已。”
顾永浩的初恋的确只是他单方面的,这个世上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今晚,想不到他在潘小卉面前吐露。
当年他在乡下当知青时还只是个毛头小子。有一次去公社听报告,与马丽华有一面之缘。
那之后,顾永浩心里一直惦记着一个人,她的音容笑貌时常出现在他的脑海。
而马丽华根本就不知道顾永浩的存在,更不知道她是他心心念念想见的人。
一年后,几经辗转顾永浩终于来到马丽华插队的村子。
当顾永浩走到村子边时,老远就看到田埂上站着好多人,好像在看什么似的,声音乱哄哄的,距离远听不清。
待顾永浩又走了一段路,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过来,是她的声音,顾永浩激动地小跑过去。
声音从圈子里传出来的,顾永浩挤进去,看到马丽华面前站着一少一老两个女人。
顾永浩心一紧,难道她们在为难马丽华吗?急忙上前一步,正要开口,只见马丽华去拖那个年轻的女孩。
另外那个老妇人出手来阻挡,马丽华向前一推,那老妇人一个踉跄倒下去。
周围的村民忙把老妇人扶起来,那边马丽华和梁静又争执起,村民们你一言我一句上去劝说着。
顾永浩来到老妇人身旁,从那老妇人口中他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今天村长带着所有的知青以及何教授,同村民一起插秧。
来的路上梁静突然肚子疼,同老村长请假。
打算下田的马丽华看到坐在田埂上的梁静,平时就很看不顺眼这个从大城市来的,细皮嫩肉、柔声细语、相貌出众、娇滴滴的梁静。
这下好了,见她趁着老村长不在,想偷懒不下田,得好好批评批评她。
于是,马丽华风风火火来到梁静面前,尖酸刻薄厉声指责她。
说她是资产阶级娇小姐,拈轻怕重、逃避劳动、想不劳而获……
何教授知道梁静是痛经,站出来为她说一句话。立马所有的瞄头又对准何教授。
顾永浩看着及近疯狂的马丽华,顿时,她的形象在心里一落千丈,那个心心念念的美好记忆瞬间淡然无存。
正在这时,老村长他们几个去放田水的刚好回到,老村长把正吵架着的两个女人拉开,向大伙解释,梁静身体不舒服,来的路上已经请假了。
顾永浩见到老村长回来,他立即掏出介绍信,挤到老村长身边,递给他,并自我介绍一下。
老村长接过介绍信仔细看一下,又抬起头来审视着眼前的顾永浩,听完他的自我介绍后,知道是别村来学习经验的知青。
他热情地同顾永浩握手。
然后安排妇女主任领着大伙劳动,这才邀请顾永浩进村参观他们的知青点。
一路上,老村长介绍着村子的生产生活情况,以及知青点的情况。特别侧重讲了下马丽华和梁静。
马丽华人长得甜,话也甜,又聪明,就是好胜心太强,心机太深,又小气,文化又低,脾气也不好。
而梁静人长得漂亮不说,文化高,又温柔,可就是太老实,太讲究,太娇气了。
马丽华比梁静先来一年。
梁静来了以后,马丽华事事找她的茬,处处针对她,两人吵架已经是家常便饭,有时调解她们之间的矛盾,差不多成为老村长的工作之一。
两人边走边聊,不一会就来到村子里。
顾永浩同他在村子里认真参观了几个点,随后才找了个借口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