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现在。
“所以，你愿意见爸爸一面吗？”
“...”
回应我的是Lucy撅起的小嘴。
这小东西，傲娇起来也挺像她爸爸的。
“妈妈，如果我跟你说...我也经历了很多很多的事...就比如说我记得我还在你肚子里，那些发生的事...你...你会相信吗？”
我摸着她的小脑袋，对她的话生出了几分疑惑：“比如呢？”
“比如...你跟那个男人约会的时候，我知道你差点受伤...比如，你在扭伤腰的时候，姑...那个男人的妹妹来欺负你...比如...”
“够了！”
我强制打断了她的话。
可能是我语气过于强硬，她有些畏怯地看着我。
“Lucy”我将她抱在我的膝盖上，严正义词地看着她说：“你还有什么事是瞒着妈妈的？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你爸爸是谁？”
Lucy抿着嘴巴可怜兮兮的望着我，不敢吱声。
我叹了口气，尽量放缓自己的语气：“你告诉妈妈，妈妈不会生气的。”
“呜呜...”Lucy握住小拳头擦拭着眼圈，一副被训斥后的可怜样。“妈妈你说过，第一眼就想要的东西那就是喜欢它。我第一眼看见你，我很喜欢你，所以我才选你做我的妈妈。”
“后来我就想陪在你身边保护你，可是那个男人太坏啦...当时...为了保护你不被他带回来的那两个女人欺负，我使出全身力气才打败她们。呜呜...我已经尽力了，所以当我终于能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太困了太困了，一直睡...结果...嗝...结果又被他妹妹吵醒，我当时好生气的！”
Lucy语无伦次的叙说着，语调中带有撒娇的意味。
可我的后背却惊出一身冷汗，她孩童的口吻天真而又烂漫，却说出了无法让我平静的事实。
我这才真正体会到，作为恶魔和人类之间那些无法横跨的代沟。我一直以为Lucifer才是为了目的潜伏在我身边的幕后黑手...可是现在看来，Lucifer不是唯一一个。
“这么说...”我压制住心中的紧张，轻声询问道：“那你真的是我的女儿吗？还是你只是一个可以形化的恶魔？”
“妈妈！”Lucy连忙从我的膝盖上跳下来，挥舞着小胖手：“我当然是你的女儿！是你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上来的！妈妈你说过你不会不爱我的！”
“妈妈当然爱你！”我安抚好这个快要炸毛的小东西：“不论真相如何，妈妈都会一直爱你！只是你一定不能跟妈妈撒谎，明白吗？”
此时Lucy撅着小嘴，低下头抱着我的腿不放手，模样可怜而又好笑。
我暗自叹气，起身将其抱起来，向贩卖机走去...
……
深夜。
好不容易哄睡Lucy，我将熟睡的她轻轻安放在沙发上。
安抚好她，我便轻手轻脚走到爸爸的办公室里，伯特和妮娜还在为谈判思考策略。
“怎么了？”爸爸走过来递给我一杯咖啡：“看你心事重重的样子，事情进行的不顺利？”
“爸爸，”我低头看着咖啡：“我觉得现在事情变得更扑朔迷离了，我看不透过去更看不清未来。”
爸爸沉默了一会，伸手将我拥住：“过去是无法改变的，未来是无法预测的，我们要做的，便是珍惜当下，走好每一步。”
“可是很多事情都超出了我的掌控之中！我害怕而又迷茫！”
我情不自禁难过起来，面对这些疑惑，我的脑子里一团乱麻，试图解决却无从下手。
为什么呢？到底是从哪一步出了问题？我联想到地狱奥罗拉跟我说的那些话，难道她那时已经知道了Lucy的存在？或者说，在Lucy还不是Lucy的时候，她已经知道了？究竟她是主谋还是知情者？
等等！我突然想到了一些事。
“爸爸！恶魔可以通过人体转生吗？就比如说，自然孕育？”
伯特抢先开口回答道：“恶魔通常是是靠附身人体侵害人类，更偏向精神力量。如果是靠自然受孕的话，孕育出的恶魔是具有实体的，应该跟你的情况类似，只不过大多母体会受到摧残，而你较为幸运吧。”
“不！我说的转生是指，在恶魔诞生之前它还保留着原体记忆...嗯...通俗来讲，就像一个人死后进入轮回，而他第一世的记忆却能保留到第二世。恶魔有这样的吗？”
一直沉思着老爸开口了：“只要精神力量存在，恶魔的原身即使被摧毁也有机会重塑。所以不存在第一世或第二世的说法，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呀？”妮娜好奇的问道。
“我举个例子吧，”爸爸走向塑料画板拿起笔，有序的排列顺序：“假如是以Lucy为例子，她是由瑟瑟和恶魔Lucifer本体孕育出来的新种恶魔，具有独立的载体和灵魂；但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在Lucy成型后，有其他恶魔试图侵蚀Lucy的灵魂以得占Lucy的载体...这样，便与瑟瑟特指的转生很相近了。”
“等等等等！”伯特立即放下钢笔，他盯着我说：“你们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怎么突然以Lucy为例，这些事我从来没听说过？”
爸爸笑着看着我，眼神里交流的词汇不言而喻：“因为所谓的转生对于恶魔来说是件麻烦的事，恶魔本身具有侵虐攻击性，侵蚀对方的灵魂对于原体尽毁的恶魔是得不偿失的做法。”
“赢则成，输，则魂飞魄散。试问贪婪的魔鬼会去尝试这样成功率小的方法么？”
“但只有一种情况，才会使恶魔迫不得已做出这样的选择，那就是连地狱都容不下的魔鬼。”
“连地狱都容不下去的魔鬼...”妮娜喃喃着：“那该多不受待见啊。”
一旁的伯特点了点头表示赞成：“如果真是这样，已经不能用不受待见形容了，或许是过于危险或许是过于强大，以至于魔鬼都忌惮的存在。”
“难道是旧神么？”
爸爸沉吟了一下，答道：“不会，旧神不属同一教系，从始至终都是恶魔在我们身边作祟。旧神也没有强大到这种地步。”
“那还有什么恶魔能让恶魔忌惮到这种地步？”
我们四人同时沉默，作为门外汉的我更不了解这些，完全插不上话。
过了一会，爸爸率先开口打破沉默：“如果是...传说中的深渊恶魔，那就真不好办了。”
“深渊恶魔！”妮娜睁大了双眼，满脸不可置信：“我一直以为那只是传说！等等等...你们聊了这么久，不会觉得Lucy跟深渊恶魔有渊源吧？”
伯特敲了敲她的脑袋：“给我小声点！这还是只是推测！不过圣书上对深渊恶魔的记载寥寥无几，我们也无从下手去了解。”
我忍不住插了一嘴：“什么是深渊恶魔？跟地狱的恶魔不一样么？”
爸爸耐心的跟我解释道：“传闻深渊恶魔是存在于上个世纪的恶魔了，没人知道它们的渊源来历，它们强大而又神秘，生性嗜血残暴好斗，可以用实体伤人，但后来新教建成，深渊恶魔可以说是了无踪迹，罕有的记载也随着时间尘封起来。”
听起来倒是和克苏鲁有点相似。
伯特又补充道：“随着历史记载的断层，有人推测出深渊恶魔应该就是地狱恶魔的前身，但这种推断并没有信服力。又有人说深渊恶魔被地狱魔鬼封印在地狱的深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