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说的不会是那块你九岁生辰夫人给的玉佩吧?”小玲看宁钰还在找,不由的想到了那块。
“嗯……对!我现在就要那块,你知道在哪儿吗?”宁钰思索一会儿,要问宁钰为什么犹豫,还得是因为她收到的玉佩太多了,宁钰出生到现在每年生辰都会收到一堆的玉制品,什么玉佩、玉簪、手镯、耳环等等好些都是,大多是爹爹送的,当地风俗是这样,以玉象征品德高尚,也是宁霄希望宁钰以后会成为一个高尚之人,娘亲送的少可也好几件,其中最特别的就是宁钰去年收到的那块玉佩了。
这块玉佩看着就是老物件,上面的图案边缘光滑顺手,而且容语特别嘱咐宁钰,这玉佩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宁钰要是随便弄坏了,她是要生气的,原话是‘钰儿啊,我这玉佩可宝贵了,你要是脆了【摔坏了】那你今后就别想进厨房了’。
宁钰当时特不想收,可娘亲固执的塞给她,让宁钰自己好好保管着,宁钰又喜欢下厨,为了以后能光明正大的进出厨房,宁钰那是把玉佩恭恭敬敬的放进床下的暗格里了,和自己的好看玉饰放一起的。
之后就拿出来过一次,是宁钰向冯云展示自己有好多玉时,想跟冯云手里雪球换下来的羽毛交换,宁钰拉着冯云就去看玉饰了,打开首饰盒,冯云刚说‘不换’,宁钰就打断他,她还以为冯云看不上那些首饰,就翻出了床底下的。
冯云看到了玉佩,什么也没要宁钰的,第二天就给了好多羽毛,搞得宁钰以为冯云回去把雪球给薅秃了,还牵着冯云的手摸了好久雪球,确定雪球没秃才放了冯云的手。
搬到将军府后,宁钰好像把那床下的东西都给藏到书房的软塌下了,小玲一提起,宁钰就想起来了,果然在软塌下。
“小姐?你突然要这个干什么呀?”小玲觉得自家小姐从冯府回来就不正常了,以前小姐从来都不会去碰那块玉佩。
“哎呀,本小姐自有妙用!”宁钰说的妙用……就是带着玉佩去找冯云。
将军府离冯府也不是很近,但两块地方也还是在正街。
宁钰不喜欢坐轿子,在东莞街时,宁钰只见过新娘子坐轿子,但这京城就有许多小姐出门三步都会叫轿撵,宁钰之前出远门才会和爹爹一起坐马车,在宁钰看来就这点距离不至于叫马车。
宁钰把玉佩戴在身上,还将冯云送的白玉流云簪别上了,正面瞧就只看得到一点点白玉,侧面看才看得出流云的样式。
宁钰从不被拘谨,想出门也不用跟容语说,只要不是太远,容语都不会过问,加上宁霄去了战场,容语最近又吃斋拜佛,祈求宁霄平安,宁钰就没有去打扰她,宁钰半路想去东街逛逛,看看有什么稀奇玩意儿,到时候买回去给宁温玉。宁钰带着小玲逛了没多久,就在街上碰到一群人围观,宁钰好奇的上前,小玲也凑了上去。
“这么标志的小姑娘,这是要去哪儿啊?”说话的是一个穿华服的公子,打着折扇,上面还写着‘有钱’二字,长得倒是有点差强人意,看上去就觉得像个二世祖,丑流氓。
“你让……让开……”姑娘低着头看着单薄,衣料都跟旁边看热闹的人差别甚远,这位姑娘怕是谁家丫鬟吧,跟自家小姐走散了。
看热闹的人一个个都不嫌事大,小玲听到原委告诉宁钰,原是这二世祖叫李泉家里有钱又有权,在东街招猫逗狗,又欺软怕硬,挺大年纪了都还没个正房。最大的爱好就是见哪个长得不错又落单的小丫鬟们就上去挑逗几下,虽没得罪过大人物,可这二世祖被好些人都记恨着。
“哎,我就不让,这大路两边走,我又没挡你,”李泉让身边的打手都围着那小姑娘,自己还想上前摸人家的小脸。
小姑娘都快哭了,看向四周就瞧见穿着不凡的宁钰,不知哪儿来的力气推了李泉就往宁钰身后躲。宁钰还没那姑娘高,可瞧这周围不是大老爷们就是一般的走腿下人,就宁钰看着靠谱点。
“哎,小姑娘,往边上靠靠,别挡着你大爷的路!”李泉站稳后就恶狠狠的看着宁钰,要不是见宁钰衣裳华丽,他怕是要直接上手了。
“哟,天子脚下,这位还想打小孩儿,强抢民女啊!”宁钰伸开双臂护着身后人,她知道要是自己让步了,自己身后的姑娘怕是会被直接带走吧,自己小不能够揍人,可也能拉一帮气势出来,让这二世祖不敢动手。
“小姐!这位公子要是敢欺负您!他怕是想被宁霄宁将军告到圣上面前去吧。”小玲也不想小姐被牵扯进去,可现在只有拉大人的旗面来压人了。
“哟,这怕是那宁将军的爱女吧。”
“可不是吗,人家还跟宰相大人家的公子交好呢!”
“你咋知道?”
“你看她头上的簪子,那可是冯云公子的,人家宰相之子护着的人。”
“看那刘泉还能横气下去不!这下撞上铁桶了吧!”
四周的人七嘴八舌的,刘泉也没耳聋,眼睛仔细一看还真就看到了宁钰头上的簪子,他虽不务正事,可当今宰相冯池之子冯云的大名还是听过的,有幸也在东街遇见过几次,认得这是白玉流云簪。
宁钰和小玲没想到,自家爹爹、大人的名讳还没有冯云的簪子好使。其实也不怪宁霄,宁霄被封将军就几天的事,大家还没见过几次宁霄就去山海关了,相比之下冯云这个土生土长的宰相家的才子,更为百姓知晓。
“哼,今儿天热,我看这也没什么乐趣,咱们走。”刘泉是吃软不吃硬,见状就想溜。
可宁钰又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把身后的小姑娘拉到刘泉面前,“哎,我看这天也是挺热的,你看这姑娘的眼睛都出汗了,刚刚你们还挡人家的路,现在不得说声抱歉吗!”宁钰又不知道‘怕’这字怎么写。
刘泉正要发作,可看见宁钰腰间的玉佩,马上就熄了火,点头哈腰的给姑娘道歉,见宁钰满意了就带人赶紧溜了,周围看热闹的人也就散了。
“多……多谢,姑娘出手,不然我今儿怕是……”话还没说完,姑娘的眼泪先下来了。梨花带雨的模样到真是好看的标志姑娘,宁钰还挺不好意思,可又不知道怎么哄人家。
“我……哎呀,没事了你快回家吧,我也还有事要办。”宁钰挠头不知道拿她怎么办。
小玲注意到身边过路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小姐,就提议去酒楼雅间慢慢聊,反正小姐逛也逛不出好玩儿的玩意儿,再这样站下去小姐就要出名了。
“好,咱们先坐下聊。”
在雅间里宁钰才知道,这姑娘不是丫鬟,是户部侍郎家的小姐!她名叫彭月,本是府中的大小姐,可她小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父亲为了官途又娶了后母,本来后母对她挺好的,可自从后母生下弟弟后就对自己不管不顾,家里的下人也不把自己当成小姐看待了,父亲整日满着差事,根本没空来后院,好不容易来一次,后母还叫下人把自己关起来,对父亲哄骗自己睡着了,不便见他,一次又一次,父亲对这个女儿就淡忘了,还觉得女儿不孝,因为娶后母的事,见父亲都不肯。
哪是她不肯、不孝,是她被后母磋磨,在后院活得人人可欺,这次偷偷出府,她是为了典当些娘亲的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