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动了,右脚蹬地整个人仿佛离弦的利箭一般冲向阿大。阿二阿三甚至没有反应过来,比陆离足足高一头的阿大已经被陆离的右手捏紧了脖子。
“你找死我成全你!”陆离赤红着双目,右手稍微用劲儿,阿大就变成了软摊摊的一具尸体。陆离随手把阿大扔在一边,也没有看阿二阿三。慢慢的走到了陆老头的尸身旁边,将他抱了起来。
“你……你是修炼者!”阿二阿三后知后觉的惊叫起来,陆离的速度实在太快了,他们的眼睛甚至跟不上陆离的残影,这绝对不可能是普通人的速度。
“回去告诉王家,这个梁子我们结下了。”陆离抱起陆老头的尸身走回茅草屋,关上了门。
“愣着干嘛!快走啊!”阿二拉了拉呆立在原地的阿三,带着阿大的尸体跑回了王家。
王家的大堂内,王家家主王瑜坐在首位,冷冰冰的看着大堂中央摆着的阿大的尸体。
“这是怎么回事?”
“家……家主,是镇边上陆家那小子做的!”
“你放屁!陆家小子刚刚十八岁!怎么杀的了阿大?要是再不从实招来!老子剁了你的狗头!”王瑜抽出随身带着的钢刀狠狠插进了身边的桌子里。
“家……家主!小人说的话句句属实啊!!!那陆离是个修炼者!”阿二被那钢刀都要吓哭了,裤裆里都有液体渗出。
“那小子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你告诉我他是修炼者?我王家能够在镇上立足,不就是凭借三位供奉淬体的实力,还有老子本身就有无尘的实力么?老子三十多岁才跨进淬体境界,已经算得上天才中的天才,你告诉我一个十七八岁的黄毛小儿是修炼者?你是瞧不起老子?”
王瑜说的话倒是没错,他已经算得上是天才了。毕竟没有高级功法,也没人指导,五十多岁有这个境界着实厉害了,当然这一切只能放在栖龙镇来说。
“没没没!小的不敢!”看着王瑜怒发冲冠的神情,阿二吓得跪在地上不停磕头。
“爹,您别急啊!气大伤身。”王仁摇着一把折扇缓缓走到阿二身边:“阿二,你告诉我阿大到底是怎么死的?”
“少爷!!少爷!我说的话句句属实啊!!千真万确啊!”阿二哭着抱着王仁的腿,鼻涕泪水止不住的流。
王仁也没有嫌弃,用着他锋利的扇缘处轻轻划过了阿二的喉咙。一条细细的血线出现在阿二的脖子上,鲜血汩汩淌出。阿二本来的哀嚎声变成了无力的“嗬嗬”声。
王仁将已经咽气的阿二推到一边,转身走到阿三面前。
“阿三,我相信你是个聪明人,告诉我,阿大是谁杀的。”
“少爷……真的是陆离……小人不敢骗你,真的是他!求求少爷饶我一条狗命吧!!”阿三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嚎着。
王仁满意的笑了笑,扇子依然毫不留情的划过了阿三的脖子。
“我说过了,收不到赋税就提头来见,当我是开玩笑么?”
王仁这话一出,震慑了在场的所有人,本来大家对王仁的印象都是温文尔雅。直到今天,跟随他近十年的仆从被他亲手杀了两个……他们仿佛重新认识了王仁。
“爹,不出意外的确是陆离那小子动的手。”王仁又恢复了往日的谦和,恭恭敬敬的给王瑜作揖。
“好孩子!杀伐果断,有为父的风范!呵,不知好歹的小兔崽子,竟然敢挑战我王家的威严,是不是我王家沉寂太久没有杀人,让他们以为我王家没有了威严!”王瑜的眼神里透着凶狠,论计谋,他玩不过龙家李家,但是凭着自己的狠厉生生在栖龙镇里杀出一个地位。
“去!向我王家掌管区域的人宣布,我王家要用十大酷刑虐杀陆离这个反叛者!就在当街举行,要求所有人都到!”
“家主,孩童也要带来么?”管家问道。
“他们是我辖区内的人么?”王瑜站起身来,抽出了钢刀。
“这是自然。”
“那你还废话什么?”王仁接上了王瑜想说的话,看了管家一眼,但就是这一眼让管家冷汗直流,这王仁似乎比王瑜更加可怕。
“明日晌午,虐杀陆离!”王瑜留下这么一句话就走了。
王仁环顾周围一圈,笑了笑,仿佛一个翩翩的儒雅公子一样,也离开了大堂。
……
陆离重新收拾了一下自己破旧的茅草屋,让它看起来勉强像是一个家。外面的草垛已经摆好了,陆老头的尸身躺在草席上。
“爷爷上路吧。”陆离默默抱起了陆老头的尸身,走出茅屋放在了草垛上,一把大火燃起,隔着茫茫的火焰,陆离目送着爷爷离去。
这是陆离生平第一次感到心痛,即使曾经生活多么不堪,曾经被多少人嘲笑过,他都不曾有这种揪心的感觉。
但当他看到陆老头的身子在火中渐渐消失的时候,他的心脏不停的扭曲抽搐着。
“哎!陆离陆离!”远远的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是一个穿着朴素的老头。这人叫周伟,和陆老头有着过命的交情。
“周大爷,您来了。”虽然心中忍不住那股子悲伤,但还是拧出一个笑脸。
周伟看见火中的陆老头,脸色更加暗淡了。
“孩子,老头子我来晚了。你别怪我,我也是才知道消息。”周伟一边说着一边从自己的衣兜里掏出几块碎银子。
“来,孩子,拿好这些碎银,快逃命去吧。王家说要对你用酷刑啊,就在明天晌午,趁现在他们还没来抓你,你快跑。”周伟推着陆离就要走,却被陆离拦住了。
“周大爷,谢谢你的好意。”陆离把那些碎银推回到周伟手中:“王家我是一定要灭的。”
“孩子!你怎么这么犟啊!大爷知道你有一身本事,但是那王家家主王瑜可是无尘期的大高手,还有三个淬体期的供奉,你怎么打的过他们啊!听大爷的话,快走吧!就当大爷求你了!你要是出了什么意外,老头子我下去怎么和陆老头交代啊!”周伟苦口婆心的劝诫道。
陆离这次没有把银子推回去,只是看着周伟,说道:“大爷……我爷爷没了。”话音刚落,陆离就像个小孩子一样哭了起来。周伟一时慌了,只好像哄自家孩子一样轻轻拍着陆离的背。他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不知道应该怎么劝陆离,这孩子需要发泄。想了半天,周伟最终还是把那些劝诫的话收回去了,他经历过太多了,知道什么样的人劝不动。
周伟走了,陆离握着周伟给自己买的一把长枪,掂量了一下,舒服多了。
他的双眼看向夜空,眸子仿佛和周天宇宙相呼应着,王家……来吧!
与此同时,龙家和李家也听说了王家要对一个小毛孩儿施以酷刑的事儿,两大家主都只是笑了笑,没把这件事当成什么大事儿。
毕竟这就是一个杀鸡儆猴的工作,他们几家谁没干过这种事儿呢?不过是用来恐吓那些愚蠢的平民罢了,说白了就是想让那些平民好好上供。
比起王家是不是有阴谋这种事情,李龙两家对招惹了王家的少年更感兴趣,他们很想知道是怎么样一个不带脑子的人会去孤身一人反抗王家。
就在各种嘲笑和质疑声之下,一场久违的风暴正在酝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