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坐在前面认真地看书。初音给八阿哥使了眼色,悄悄地走到他身边。
初音看了他一眼,我去,这眼圈跟她有的一拼。
初音从他手里拿过《陈情表》。
这字模仿地有八九分像啊。初音向他投去感激的目光。
这时,走廊外传来脚步声,估计其他阿哥来了。
初音朝八阿哥竖了竖大拇指,快速地在他耳边说了句:“欠你个人情!”
待她坐到位置上时,九阿哥十阿哥正好进来。
她看了看他们一眼,噗嗤笑了。
得嘞,今儿他们四个都必须顶着这眼圈了。
十阿哥把《陈情表》递给了初音,连带着九阿哥的那份。
初音拉过他小声地问:“你们怎么眼圈都这么黑啊?”
十阿哥没好气地看着她:“还不是帮你抄书。”
“你们抄的很晚吗?”
“我还好,子时睡得,八哥九哥可是一夜未睡!!”
“为何?你们不是都会背吗?而且你们都认识字啊~”初音不能明白。
十阿哥叹了口气:“我的字虽然丑了点,但也比你好看,所以能找到窍门,抄的快了些,但是可苦了八哥九哥,对于他们写的好看的人来说模仿你的字有多么的困难,堪比人生一大挫折啊!”
“额……”初音囧。
“你也一夜未睡?看你这眼睛红的。”
“我睡了半个多时辰呢!”
“哦哦,我也得赶紧趁顾师傅没来的时候睡会!”
刚说完,十阿哥就睡着了。
不一会儿,大家都到了。
傅尔丹在她旁边坐下,看着她脸上的黑眼圈,心疼道:“妹妹,一夜未睡把!我昨儿来无逸斋的时候你已经不在了,”
他从包里拿了十遍的陈情表出来,“给,哥哥给你抄的,幸好还留了你之前给我写的信,还能照着你笔迹。”
初音感动地看着傅尔丹。
“谢谢二哥。”
傅尔丹摸了摸初音的头,给“谢什么?你可是我嫡亲的妹妹。”
“嗯!”初音小心翼翼地收着傅尔丹的那份,才发现他的眼下也漆黑一片。
不一会儿,顾师傅来了,初音拍了拍十阿哥,让他赶紧醒醒。
“瓜尔佳初音,昨日可有抄写完成啊?”
初音拿着厚厚的一沓宣纸,走上前去,紧张地交到顾师傅手中,生怕看出来有别人的字迹。
顾师傅惊讶了下,本以为她交不出来,谁知道她却完成了。
顾师傅接过她手中的课业。边翻边叹气,“你这字啊…”
初音倒吸一口气,双手放置身后不停地搅动。
“还得好好练。”
下面一片嗤笑声。
初音暗暗呼出了一口气。
“是,顾师傅,学生一定好好努力。”
顾师傅看了看她的脸,“昨儿一夜未睡?”
“是的,顾师傅,学生未完成师傅所交代的课业,不敢睡觉!”
“嗯,坐回去吧。”
“好的,顾师傅。”
初音转过身长吁一口气。
对着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眨了眨眼睛。
转眼便对上了四阿哥的眼睛,似笑非笑。
初音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趾高气昂地回了座位!
顾师傅继续讲着昨日的《陈情表》!
初音现在看到《陈情表》就反胃,昨日抄了那么多遍,抄的都快做噩梦了。
她看了看傅尔丹,他也皱了皱眉头。
“瓜尔佳初音!”
“是,顾师傅。”叫她做什么?
“昨日抄了那么多遍,可会背了?”
!!!
初音咽了咽口水,“应该…会吧。”
“那背吧。”
!!!
现在,整个学堂的焦点都集中在她身上。
她看到了八阿哥和傅尔丹担心的表情,估计是怕她背不出来又要罚抄。
“臣密言:臣以险衅,夙遭闵凶。生孩六月,慈父见背;行年四岁,舅夺母志。祖母刘悯臣孤弱,躬亲抚养。臣少多疾病,九岁不行,零丁孤苦,至于成立。既无伯叔,终鲜兄弟,门衰祚薄,晚有儿息。外无期功强近之亲,内无应门五尺之僮,茕茕孑立,形影相吊。而刘…而刘…”
尴尬,这儿是真忘了。
十阿哥她我背不出来,便偷偷把书本翻开,找了一个顾师傅死角的位置给她看。
她偷偷看了好几眼,可是那个字读什么?她还是不认识。
惨了惨了,背不出来不会又要罚抄把。。。
“嗯?怎么不背了?”顾师傅本来闭着眼睛,听她停了,便睁开了眼睛。
头一伸是死,头一缩也是死。
“师傅,我…我忘了!”
顾师傅半天没说话:“瓜尔佳初音,你可是抄了50遍啊!”
顾师傅估计没见过她这么笨的。
“那这样,给你三天时间背会这篇文章。现在说下这边文章讲了什么?”
顾师傅,你一定要这么为难她吗?
这都几年前学的了,她哪还记得,昨儿光顾着抄了,啥都没顾上。
顾师傅见初音犹豫不决,说道:“你说吧,说错了不罚。”
她看着大家都饶有兴致,连平时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四阿哥也等着她的下文。
初音轻咳了声:“这篇文章讲的是有个大臣叫李密,从小特别可怜,只有一个奶奶,两人相依为命。然后他奶奶生病了,他要照顾他奶奶不能做官,所以他就跟当时的皇上说了把官辞了。”
顾师傅点了点头,“虽然言语简单,但是理解还算可以。十阿哥,你来说说呢!”
十阿哥本来幸灾乐祸,突然被点名,整张脸都垮了:“这个,顾师傅,我认为,李密是不识时务,做官多好的机会,怎么能放弃,而且做官怎么就不能照顾他奶奶了,他可以雇很多丫鬟嬷嬷啊,这样既不耽误做官,也不耽误照顾他奶奶。”
十阿哥果真是草包。平时也不知道多多学习。
顾师傅听了十阿哥的话,脸都黑了。“十阿哥《陈情表》抄十遍。明天继续问你。”
“师傅您不是说不罚吗?”
“不罚瓜尔佳初音,又不是不罚你。
初音偷偷笑了下,风水轮流转啊~
“四阿哥,你怎么看?”
四阿哥站起身来回答。
“这是三国两晋时期文学家李密写给晋武帝的奏章。文章从自己幼年的不幸遭遇写起,说明自己与祖母相依为命的特殊感情,叙述祖母抚育自己的大恩,以及自己应该报养祖母的大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