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醒来以后,浑然不知自己下楼扶的栏杆,几个小时前还被到处腥臭的血液覆盖着。
只是惊叹一路的人,怎么会这么多?
张燕客圆了个谎:他们都是地方的明军,负责接应锦衣卫的工作,所以现在才出现。
……
时间很快到了正午,大梁门也如期而至。
只见百官居然在城门外等候多时,汴梁知府刘若望和皇后生父张政张生员也在左右。
一番寒暄以后,他们告诉我是杨阁老放出来的消息,要我们接驾陛下。
我大为惊讶,杨涟状元出身,三朝元老,行事作风怎么可能这么莽撞!
再加上之前总总,不得不对张燕客嘀咕了几句,张燕客立即跑到他处写信,飞鸽传书于宫中的锦衣卫。
而我继续佯作无事,跟随我的岳父张生员一起入住汴梁城的张府府邸。
夜晚,我叫来张燕客,说道:无论如何,现在不是怀疑首辅的时候,至少朕的人现在身在河南,那就先管管陕西河南的事,至于首辅,他曾经对朕恩同再造,让东厂和都察院的人先观察着,等朕回去再说。
臣明白了,臣立即加封一信。
……
次日,河南远近各地的官员都开始到达汴梁,而我选择了拒不接见,并发令让陕西等地主要的官员都要过来。
为此,时间继续拖延着。
一直到了第四天,陕西能做得了主的官员都过来,但巡抚李秀成,只是差人让儿子李辅臣过来了。
李辅臣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家父身体有恙,连日咳血不止。恐不久于人世,沿途舟车劳顿,恐会加重病情,万一遇到陛下以无比惨淡的面容,无法,扰乱了陛下主持黄河漕运和黄河大坝的兴致。
我不由得大笑道:李巡抚挺会说话呀。
李辅臣见我这么说,无法猜透我的意思。只是跪着不说话。
我开始对着他的耳边轻声说:替朕向他问个好,就说朕打算从汴梁城去长安,亲自去慰问一下他。感谢他的守土之功。
随后,我不再下令等待。宣布大明国的剪彩仪式开始举行。
……
依旧是司礼监的大厅内:
崔升截获了来自张燕客的“一封”飞鸽传书,并小心翼翼的睇到了李进忠和陆景的手上。
李进忠仔细观察了这封信,语气凝重的说道:陛下,他只要我们搜查杨涟吗?杨涟在朝为官数十年,他的朋党众多,不用一一清扫一翻。
陆景:陛下的意思,可能是有所怀疑,但实际上现在没有确实的证据。如果大动干戈,伤及无辜的话,陛下不最后把关,说不定到时候这个责任属下和厂公都负不起呀。
李进忠:你说的很有道理,怎么把握这个度,是一个难题。
现在我们只能做的事,看看杨大人最近有没有异样。
陆景: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去做。
陆景走后。
崔升大呼:我的老祖宗,我的义父啊,您怎么不明白?
陛下执政将近十年了,杨涟一个人就监国三次。三次时间加起来比皇上亲自处理朝政的日子还要长。位高权重到了这个地步,说他是权相也不为过。
如果我们只是搜查而不严办,那就失去了打击杨党最好的机会啊!
李进忠生气道:混账东西,朝廷十年没有党争了,你现在还扯出“杨党”这个名词?如果我攻击杨涟,那到时候是不是有个“李党”?陛下本就不喜欢权宦,你……
崔升没有让李进忠说完的意思,继续回复到:正是因为陛下不喜欢权宦,所以我们两厂和司礼监的地位一直不高,一直被内阁和外朝压着。
如果我们借这次机会把事情搞大,义父您才能安安稳稳做到“内相”的位置啊!不然的话,凭借杨涟的势力,隔空挠痒只会让他反过来给我们一刀。
李进忠放下了手中的茶,你说的有些道理:杨涟内阁之首,我砍他一刀他也一样藕断丝连,他砍我一刀我确会断头到一点不剩。
崔升微微一笑:那义父您的意思?
一向果决的李进忠开始犹豫起来:虽然我和杨涟交情不深,但近无大仇,远无大恨。
那杨涟也是个君子,我出于公事搜查他,他应该会理解,何必结怨呢?
崔升:义父唉…
李进忠:不必再说,先去看看杨涟有没有贪污腐败,再看看他有没有朋党私相授受。
崔升见李进忠主意已定,只能听命。
李进忠在崔升走后,又把在暗处的陆景叫了过来。
你都记得到崔升说什么了吧?
陆景:属下一个字没忘。
李进忠:皇帝是我看着大的,他想做什么,我最清楚。这个崔升不老实,他去调查杨涟,你去调查他。
陆景:老祖宗正直无私,属下佩服。
李进忠闭上了双眼:我要睡了,这次你真的下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