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霜霜一想自己还饿着肚子，这些事什么时候都可以说。于是朝着姜鱼儿点了点头。
姜鱼儿敲了两下门后，直接走了进去。看见艾梓川正看着窗外发呆，于是姜鱼儿走到艾梓川眼前，伸出右手对着艾梓川打了一个响指。
“你打算让我劝劝你妹妹？”姜鱼儿实在不知道艾梓川这么做的原因，明明自己和楚霜霜才见了几面，一点也不熟。
“那天她离开时，只对你一人说了话。”艾梓川依旧看着窗外，只是用余光撇着姜鱼儿。
“她叫我好好听你话，你超凶的。”姜鱼儿想着那天楚霜霜在自己耳边说这些，可能就是同命相怜。毕竟能艾梓川这么冷漠的性格，也挺不容易的。
“就这些。”艾梓川用余光看到姜鱼儿又在偷偷翻白眼，于是立刻转过头来，恰好看到姜鱼儿的眼白。怎么说呢？感觉很奇怪，但是似乎也不是很丑。
“不然呢？”姜鱼儿翻白眼被艾梓川看见，姜鱼儿面上没有一点变化，但是耳尖红得快要滴血。泄露了主人现在的羞怯。
“我没打算让你劝她，只是让你看着她不要乱跑。”艾梓川继续看着窗外的风景，这次是全神贯注地看着。
“你是人吗？”
“她怕我·。”
姜鱼儿觉得艾梓川的想法十分不同，但是谁叫他是老板呢，于是下楼一动不动地看着楚霜霜。楚霜霜不管做什么，姜鱼儿都直直地看着她。就连楚霜霜上厕所时，也跟在她身后。楚霜霜实在烦不胜烦，于是跑到艾梓川眼前，看着艾梓川。就这样，三人在书房中，艾梓川看着窗外，楚霜霜看着艾梓川，姜鱼儿看着楚霜霜。
艾梓川对于楚霜霜明亮的眼神视而不见，依旧稳稳当当地坐着。反倒是楚霜霜被姜鱼儿的眼神看的浑身不自在，又对艾梓川审美疲劳。于是楚霜霜一把抓住艾梓川的手臂，摇啊摇，说，“哥，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艾梓川丝毫不为所动，“我希望你能想明白。”
“我很明白的。”楚霜霜打算揣着明白装糊涂，反正就是不承认。
“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从初一到现在的研一。十年，马上十一年了，你还想不清楚吗？”艾梓川其实很后悔，没有在一开始时就阻止楚霜霜。那时想着她还小，有个喜欢的人也很正常，可能过段时间就不喜欢了。但是他从未想过会变成今天的样子。
“那你，为什么什么都不说啊？”楚霜霜觉得自己一直以来，都在独自演着一出独角戏，主角不入戏，台下观众看着这出长达十年的戏，默不作声。自己可能连小丑都算不上，至少小丑还能逗人发笑，可是自己连让人大笑都做不到。
“我以为你是一时的欢喜，谁知道最后变成了十年的喜欢。”艾梓川觉得自己的解释太苍白了，可是这就是全部的答案。
“可是我就是喜欢她啊。”楚霜霜蹲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膝盖，眼睛不停地眨动着，似乎这样眼泪就流不下来。
艾梓川站起来，又蹲了下去，抱着楚霜霜。把楚霜霜趴在膝盖上的头放在自己的肩膀上，拍着楚霜霜的背。就像小时候自己害怕时，妈妈做过的那样。艾梓川一拍起楚霜霜的背，楚霜霜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大颗大颗地掉了下来。眼泪一直在掉，但是楚霜霜依旧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楚霜霜趴在艾梓川的肩膀上睡着了。艾梓川抱着楚霜霜回到了她的卧室，轻轻把楚霜霜放在床上，盖好被子。然后走到楼下，看着姜鱼儿正在玩着手里的游戏。
姜鱼儿看到了艾梓川走了过来，于是收起手机。“她还好吗？”
艾梓川走到一旁坐下，“我不知道。”艾梓川确认自己做得没错，但是他不确定楚霜霜能够想明白。
姜鱼儿觉得应该没有自己什么事了，于是站起身说，“那我先走了。”接着姜鱼儿打算离开。艾梓川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陪陪我吧。”
听到这句话，姜鱼儿顿时愣在原地，狐疑地看着艾梓川，心想这货是变成谁了。艾梓川看见了姜鱼儿的眼神，心想她是在怀疑什么。两人眼神直直地对上，但是和当初清澈的眼神不同，艾梓川在里面看见了一些看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姜鱼儿看着他的眼神，好像栎的，但是似乎又不太一样。“栎？”
艾梓川听着姜鱼儿轻轻说了句，月？乐？还是阅？姜鱼儿到底想要说什么。于是艾梓川默不作声。
姜鱼儿记得每一次栎都会开心地说着很多话，现在眼前的人，什么话都没说。那应该不是他。看着艾梓川拉着自己的手腕，姜鱼儿轻轻挣脱艾梓川就放开了。
“好。”于是姜鱼儿坐下，拿出自己的手机，继续着刚才的游戏。
艾梓川看着姜鱼儿没有下文，于是问，“月亮，还是快乐的乐？”
姜鱼儿听着艾梓川的话，“快乐乐？”
“你喜欢我。”艾梓川说得是一句陈述句，很平静，声音里没有一点起伏。
姜鱼儿听到耳朵里，觉得十分不可思议。不知道艾梓川是怎么得出的结论。“为什么？”
艾梓川想了想，决定帮姜鱼儿解惑，“我说，陪陪我。你很快乐，乐。”
姜鱼儿如果不是当事人的话，也许她也觉得很有道理。“不是，乐，不可以是乐队吗？怎么就是快乐了。”
“你是在隐藏自己的爱意。”姜鱼儿看着艾梓川一脸的坦然，自己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那又如何？”
艾梓川听见这句话，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两人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中。过了很久，艾梓川突然说，“你既然这么喜欢我，那我做你男朋友吧。”艾梓川不想姜鱼儿和自己妹妹一样，陷入一种执念中。
姜鱼儿听见艾梓川的话，觉得自己听错了，“你确定你知道自己现在在说什么吗？”
“我很确定。”艾梓川想如果楚霜霜曾经和夏良景在一起过，也许就不会有这么深的执念了。
“可是我不喜欢你啊。艾梓川，也许你真的是为了我好，但是我真的不喜欢你。”姜鱼儿觉得艾梓川简直魔怔了，怎么会有这么荒诞的想法。他们之间明明只有仇恨和愧疚，哪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你确定？”艾梓川听着姜鱼儿斩钉截铁的话，看来姜鱼儿心志很坚定。
“我无比的确定。”姜鱼儿想着等所有事情揭晓的那天，艾梓川应该希望从未认识过自己吧。毕竟恨到想要忘记，那该有多疼啊。
“我走了。”姜鱼儿游戏都打通关了，也没什么事了，于是再次向艾梓川提出离开。
“好，谢谢你。”谢谢你暂时让我忘记了楚霜霜的事，让我没那么自责，以及谢谢你陪着我。艾梓川没说出口的话，是他最大的感谢。
等到楚霜霜醒过来时，看见一只白猫站在一旁看着自己。楚霜霜记得表哥之前说过，他养了一只猫，叫黑瞳。楚霜霜想，应该就是眼前的这只了。于是抱起黑瞳，一下接一下地抚摸着。黑瞳配合地喵喵叫着。等到玩得差不多了，楚霜霜起床收拾收拾。
楚霜霜只看见艾梓川坐在一旁，“姜小姐呢？”跟在楚霜霜身后的黑瞳，一看见艾梓川，就向艾梓川扑去。艾梓川顺势接着黑瞳，“她回去了。”
“哦。”楚霜霜坐在艾梓川的身旁，看着表哥温柔着抱着黑瞳。“哥，我想明白了，明天我就回去了。”
“想明白了就好。”艾梓川听见楚霜霜的话，心里悄悄松了口气。艾梓川实在不想让她吊死在夏良景这棵歪脖子树上。毕竟楚霜霜现在才22岁。
“哥，我希望你永远能够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并能做出最好的选择。”楚霜霜能够看出艾梓川对姜鱼儿有一些些不同。但是看着艾梓川这样子，似乎还没有发现。
“放心。”艾梓川听着楚霜霜的话，不以为意，因为他觉得自己这辈子应该就这样了。艾梓川突然想起刚才姜鱼儿走的时候，自己应该送她回去的。
姜鱼儿回到家，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发呆。心想什么时候坦白，才是最好的时机呢？门突然被打开，成月卿看着躺在沙发上的姜鱼儿，心里一空。走到姜鱼儿面前，蹲下与姜鱼儿平视，“你怎么不接电话？”说完，摸了摸姜鱼儿的头。
“电话，你什么时候打得，我没听见。”姜鱼儿拿出手机，看着空空如也的通话记录，确认后让成月卿看。
成月卿拿出自己的手机，拔出了号码，还是没人接。成月卿皱着眉毛想了想，“你确定这是你的手机？”
姜鱼儿心想，怎么可能不确认呢？除了自己很少有人不设密码的，姜鱼儿点击相册，发现真的不是自己的手机。看着手机里满满的都是夏良景的照片，姜鱼儿无比确认这一定是楚霜霜的手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