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后,“丫头啊,你什么时候准备生个孩子啊,我还指望着抱外孙呢!”
陈寒枫老神在在,慢悠悠的说:“妈,这种事情啊,急不得,急不得,我们有听天由命。”
“滚,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怕疼,真的是不就生孩子吗?”
“妈,您说的轻巧,你知道生一个孩子要多少钱吗?”
“我又不是没生过?”
“行,那咱来算算这笔账,看看这到底要不要生。首先,怀孕期间要做这个检查那个检查的,两万起。其次,怀孕有忌口,鳝鱼不能吃,这不能吃那不能吃的,还要吃酸的,吃辣的,一笔开销。再算胎教,补品,一万起。显怀了要买大号的衣服,就算五千。”
“这也才三万二啊,我们家还是报销的起的,”又摸了摸额头,“报销的起的。”
“再来,生孩子这到底是剖腹产还是顺产,这钱都得备着,又来一万,生完之后,还要给孩子买这个买那个,万一这孩子还多事儿,起码三万。”
“再来,这万一是个男孩子,还有买房买车,存票子,是个女孩子漂亮衣服一定是少不了的。无论男孩女孩,是不是都要保养,一万先备着。再然后上学了,要补课,五万先准备好了。”
“你还要督促着学啊,学啊,他,她倒好叛逆期到了说怎样就怎样,你们还护着,我在孩子身上花这么多钱,万一再是个不争气的,这些钱不就白费吗?你说到底生还是不生?”
陈母思考片刻,都出结论,“不能生!”陈寒枫投出一个赞同的眼神。
“老婆,你今天是怎么说服妈,不让她在催着要孩子的?”晚上七点多,在英华街市里一边挑水果,林楷一边问着他老婆。
“告诉你了,你拿这个去对妈说,不就没新意了吗?老板,这个怎么卖?”
老板比划了一个十,“十六一斤。”
“老公松手,别挑了,回家吧。”
“怎么了?”
“贵!”
林楷竖着大拇指,嘴唇抿起来,重重的点了下头,“老婆,精辟。”
两人沿着运河走回家,河面倒影出夜里扬州的灯光,几艘小舟穿过拱桥,街道边隔几米就有一座古色古香的小亭子,也不知是用来干嘛的,难道是垫高市容?
拱桥桥头有一个小孩子,大概十五六岁在卖气球:“气球,卖气球了,两块钱一个,各位走过的路过的小哥哥小姐姐们不要错过。”
林楷走过去,看看气球,“我要这个。”
小孩拿出一个气球,“哥哥,两块钱!”又看见林楷身侧的陈寒枫道:“哥哥,那是你女朋友吗,真漂亮。”
林楷摇摇手指,“不,这是我老婆。”
“奥!”小孩儿一脸了然。
林楷拿出手机,“我来扫你,还是你来扫我?”
“不,哥哥,请用现金!”
林楷很理解的,翻找两块钱硬币,就是没找到,陈寒枫问:“为什么,不同样是钱吗?”
“姐姐,这是不一样的。”
“老婆,这是一种情怀!”两人异口同声,陈寒枫有一点茫然,有什么不一样的?
这是林楷走到桥上一个小哥哥的身边问:“帅哥,请问你身上有没有两块钱?我手机转给你?”
那位帅哥摆摆手,“不用了,你是在买那边的气球吧,我有两块钱,给。”找到两块钱递给林楷,“我和我女朋友也买过,我也是来跟别人借的!祝你跟你女朋友长长久久!”
“不好意思,兄弟,那是我老婆!”这位兄弟有一点……
他们买了气球,身影点点滴滴的洒落在沥青路上,“老公,明天我们去买一只金毛回来养吧?”
“嗯,金毛有一点麻烦。”
“那我们买一只温柔的狗狗?”
“可以,我们老了以后用退休金开一个花店,有一个专门的阳光房让学生们写作业,看书。”
“在有一个半大的孩子卖气球,一定要用现金。”
他们的话语落在水里,草里,树里,花里,月光里。他们的身影洒在水里,街里,梦里,记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