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涧与第五剑被绑在石柱上，两人尝试了一下用不上丝毫的灵气。
之前在森林最初遇到的黝黑野人女子凑在一旁，对黑不溜秋的第五剑十分感兴趣。
野人女子叽里咕噜地说来一通，可以两人一个字也听不懂。
“她可能看上你了。”甘涧笑道。
“看上我？”第五剑有些不敢相信。
不过第五剑还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野人女子，女子长得不算惊艳，甚至说是普通，但是有一双明亮的眸子，明净清澈，好像还是挺好看。
“周……周……周！”女子不断地重复着。
第五剑疑惑地问道：“你叫周？周，周，周。”
野人女子见第五剑喊“周”，高兴得手舞足蹈，点头道：“周，周。”
第五剑觉得从未有一个女子对她这么……关注，傻呵呵地笑着：“周，周。”
甘涧无语地看着两人“周”来“周”去的，心里想着如何破了这个困局。
默念清心咒，甘涧才能摆脱两个大龄幼稚鬼的干扰，打量起周围的建筑，墙壁与石柱上绘画着极多的片段。
有巨大的玄龟帮助人群遮风挡雨的画面。
人群在玄龟的背上盖了房子。
画面上有非常多玄龟与各种奇怪的生物对峙的画面。
其中有一副不像是对峙，玄龟与一只火红的大鸟接受人群的膜拜。
后来的画里越来越多的人倒了下去，看起来像是死了。
火鸟与玄龟最后来到了一处尽头，一个化作天空的火团，一个化作了大地，人们在上面重新生活。
接下去的画面就断掉了。
老者拄着拐杖缓缓走了过来，看着甘涧在自信看着图腾的壁画，内有思绪不知道飘到了何处。
“老人家，你们部落缺不缺上门女婿？”甘涧见老者出现，主动搭讪道。
老者愣了一下，不知道这个小伙子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看我兄弟与你们部落的女孩子聊得多开心。”甘涧朝另外一边的石柱挤眼道。
老者看向一旁，见第五剑与部落女孩聊得火热，脸色古怪说道：“阿少兰在说那个黑小子丑，好丑。”
甘涧：……
“我听说在很久以前有一个图腾时代，人与妖族共生。”甘涧试探问道。
“你猜的没错，我们就是从那个时代封印下来的人。”老者说道：“跟我说说现在外面的情况吧。”
老者来意很明确，就是希望通过甘涧了解外面的世界到底怎么样了。
还好甘涧泡在藏经阁里整整三年，也看过不少不同类别的藏书，本身他就是一名穿越的人，对于历史这一块格外的关注。
现在遇到另外一批“穿越”的人，聊起来倒是十分顺畅。
一番沟通下来，老者对于甘涧的好感火速狂飙，这解说的角度简直是深切为他们考虑过的啊，真朋友。
一顿交流下来，老者有些唏嘘道：“图腾消失，人族炼气，真的是没想到啊，居然真得让他们走出了这一条路。”
甘涧则有些头皮发麻，这个图腾时代与现在的炼气时代到底隔了多久，要至少上界，也被称为仙界，已经有无数的大佬了。
“难道以前的时候，我们人族不是炼气的？”甘涧问道。
“以前就有，不过是很小的一撮人，那时候没有上界，下界之分。只有一片洪荒大陆，人族那时候要活下很艰难，也幸亏了有各个图腾的出现，守护住了弱小的人族。图腾甚至会将他们的力量一血契，赐下去。”老者眼中隐隐有些泪光。
“有了血契，我们就可以与妖兽签订血契，我们也能够如同妖兽一般增强体魄，甚至能够召唤妖兽伙伴战斗。”老者说道。
“前辈不知道有没有听过巫族？”甘涧问道。
老者听到巫族的名字，整个气场顿时冷了下来，神色不善地看着甘涧：“你与那群家伙有关系？”
甘涧连忙解释道：“前辈误会了，我与他们是敌非友。那个时代就有巫族了？”
老者预期稍微好了一些说道：“大部分的人与图腾还有血契伙伴之间都非常融洽地相处，但是有一批人忘恩负义。他们弑杀图腾，将图腾的力量据为己有，他们吞噬血契伙伴，将血契伙伴的力量化作自己的法相，是一群残忍的疯子。”
“你说与他们是敌非友，难道他们在这个时代还存在？”老者皱着眉头问道。
“还活着，不过被人族赶到了边荒去了。”甘涧说道。
想不到巫族居然是这样子的存在，怪不得有奇奇怪怪的法相，原来是吞噬得来的力量。
“那群人就是个疯子，没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老者说道。
“前辈，那些壁画是以前的故事吗？”甘涧问道。
对于甘涧的态度，老者还是很喜欢，此刻已经将甘涧的禁锢解除，老者席地而坐。
甘涧则是先给自己来了一个清水咒与烈火咒。
老者吓了一跳，差点直接出手。
“前辈，误会，我洗洗身体。”甘涧笑道。
看着甘涧来了一个清水烈火套餐，老者也是啧啧称奇：“炼气一道确实神奇。”
“各有各的好处，炼气一道占了法术奇妙，图腾一道则是体魄惊人。”甘涧客观地说道。
老者点了点头，说起了以前的事情：“在弑神之战开始前，我们一族算是极其强大，拥有两位称霸一方的图腾，玄龟地老，凤凰天荒。”
听到老者说起凤凰，甘涧想着自己金丹出的羽毛到底是不是凤凰。
“玄龟地老巨大无比，轻松能够托起一方大陆，遇到无数洪荒凶兽可是地老从未受伤过。凤凰天荒掌控火焰与生命，给我族带来温暖与活力，要不然早在横渡冥海的时候我族可能就已经死在那边冰寒的鬼蜮之中。”
“弑神之战爆发，两位强大的图腾带领我族离开洪荒大陆，甘愿自我放逐，来到了这片世界的角落。”
“可惜最后，大战还是波及到了这里，凤凰天荒拼死驱逐强敌再也没有回来，玄龟地老以燃烧灵魂为代价将我族封印了起来。”
……
听着老者眼中带着泪光，语气却又格外地平淡，甘涧内有某一块被触动。
此刻，甘涧觉得：活着，真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