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不但抢了绣球,也抢了周员外的千金。
这点消息,不可谓不重大。
短短三刻,辛州满城皆知。
口口相传的速度难以想象。
依依虽亲眼得见心上人抢了心上人,十几岁的小姑娘,难免失落。
好在这次没有哭,不知是心死如灰,看透红尘,还是在这闹市实在不好意思胡闹。
天赐反而心急如焚,妹妹这个样子,还是让他心忧。
三人里,唐少显得一身轻松,虽说是名门贵族,毕竟出门次数不多,在这齐名京都的繁华州城,也被行人百色,车水马龙,吸引的环顾摇目。
三人漫无目的的在南月门闲逛了一下午,快日落时方才返回客栈。
“小二,两壶酒!”唐少很自觉的要了酒。也许是觉得兄妹二人得喝点酒来消消愁。
天赐接过酒忙给依依斟满一盅。
依依无神的撇了一眼酒杯,起身拂衣而去。
“哥,唐少,你们吃吧,我去休息了!”
“依依,吃点饭再休息。”
天赐有些担心依依。
依依没有回话,便上楼去了。
“天赐,女人重情,毕竟现在已经如此,不必忧心,明日我们离开这里,令妹的伤自会好些!”
唐少恭敬的端起一杯酒,示意天赐共饮。
天赐看着妹妹蒲柳黯然的背影,心不在焉举起酒杯。
三杯过后。
“唐少,你也懂得这男女之情?”
“之前不懂,那日听完您讲述的那段凄惨情事,略知一二!”
天赐猛地拍了一下自己脑门,怎么把这事给忘了,没成想唐少居然当真了。
“那日的故事是不是没有讲到结局?”天赐问道。
“不必,没有结局也许就是最好的结局,就如同令妹与苏慕那样,无开始,无结局,便是幸事!”
听唐少这般言论,天赐直愣愣盯着他,何时,眼前的唐少变得如此高深,话语间充满对人生的领悟!不禁心里生出一丝敬佩!
“听说了么!昨夜又弄走一个!”
“哎吆,咋没听说,没成想,这采花贼,连寡妇也不放过!”
“对呀,这采花贼,还真不挑啊,不光不在乎身份,连年纪也不挑!哈哈哈”
“哈哈哈”
边上一桌食客扯着嗓门聊着采花贼之事。话语间夹杂着些许讥笑。
唐少与天赐听得清清楚楚,并非耳力好,实在是他们声音太大。
天赐站起,端起酒杯,挪步到那几人桌前。
“各位叔父前辈,小人路过贵宝地,见几位如此气度不凡,如不嫌弃,在下敬几位一杯。”
说罢,一饮而尽!
几人见状,忙脸堆笑容,站起回敬,还忙招呼天赐坐下共饮!
唐少看着摇摇头,如天赐这般与人打成一片,不分身份地位的江湖行为,他的确做不出来。
说是憎恨这种行为,倒不如说是羡慕,或是嫉妒!
虽说唐少没有任何轻视别人的做法与态度,但是,至少让他与这些不入流的食客套近乎,还是有些为难!
天赐坐下后,朝唐少眨了眨眼,似在炫耀。
唐少独酌,没有理会。
又与几人饮了几杯后,天赐才慢慢开始问道。
“各位前辈,你们说的采花贼可否与在下讲讲!”好奇心人人皆有,天赐更甚!
听到此话,几人分外来劲,摆出一副要为人师的架势,虽说自己要说的几乎辛州满城皆知,但就如独此一家才有的诡秘传闻一般!
几人争着与天赐说着这城中怪事!
“小兄弟,有所不知啊”
“这江湖中,采花贼不足为奇,可是近些年间,新蹦出一个,没人知其名姓,更无人睹其面容!”
“听说过采花贼内斗吗”
天赐摇摇头,满目认真。
“就这位,为了独采天下艳,刚踏入江湖,这天下的采花贼几无活口,被一一诛杀!”
“这么……”天赐想不出词语形容这种行为!
“贪!一人独自诛杀这天下淫贼,本来以为是件好事,谁成想,居心叵测。”
“是啊,之前的采花贼虽不在少数,但有时官府也可捕杀,但这位,简直神人也,来去不见,如鬼魅一般,所有被掳现场无任何线索!”
“之前那些还要留字或者镖之类的,好图个江湖名号。这位,啥也不留,官府头疼,百姓更是心娇!作案区域更是广的离谱,几乎是全国!我当差的妹夫说,那案宗,来自全国,多不胜数!”
“光这几日,我们这个城里,已经有四位被掳了!哎!”
说到这里,几人都低头叹了口气,似是憎恨此贼入骨。
天赐心里开始担心起妹妹。
“更可怕的是,这贼人爱好甚广,上到七八十老人,下至五六岁幼童,闺中待嫁,人妇失夫,皆不放过!简直禽兽!”
一位狠狠用拳砸在桌子上。
天赐也是恨的牙根直痒。
唐少身体微邪,也听着如此讲述,脸上怒气渐显!
“那被掳之人也看不清此贼面容,还是……以遭不测”天赐追问道。语气感伤。
“不,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从此在这世间,无有音讯!”
“可恨!”
唐少拍桌而起,忿忿而道。
天赐循声看了眼唐少。“那就这样了?对此贼就没有办法了?”
“有什么办法,连个影都见不到,如鬼魅一般,又能如何?”
几人垂头丧气。
“如若此事发生在兴明,父亲大人决不会坐视不理!”
唐少激动的说道。
众人诧异的看着唐少,眼前这位公子哥,脸上多是疑惑,难不成又是哪位达官显贵的少爷。
唐少见此,忙坐下不在言语,只是脸上怒气未减。
又说了些妇女被掳细节后,几人迫于宵禁在即,便拜别离开了。
唐少则又多饮了几杯。
天赐一杯未饮。
他决定,今晚要守在妹妹房外。
“明天,我们去探查一番,此事,我想管!”
唐少异常激动!没想到,唐少还是如此打抱不平之人。
“怎么管!你会武功还是会追踪!”
“虽没有父亲般的身手,但对付淫贼,应该足够!”
说着,唐少又一拳砸在桌上,碗碟几乎震飞。
天赐吃惊的看着唐少,真不知这看似孱弱的公子,居然会武功,也难怪,父亲是镇南大将军……
相比自己,虽是有莫名内力,又与蟒大仙习多日,仍旧不会一招半式!好像只有挨打时才能用。
不禁,天赐心生一种不甘!明明自己可以死而复生,如此神奇的事情都能发生在自己身上,却如同废物一般!
唐少回房之前说了句,明早去探查!
天赐坐在妹妹房外,一夜警惕!